第248章

    两人都绷着股劲儿,尽力把每一句唱词都唱到完美。

    郁霈领着主持人走到戏台,余光瞥见了在角落里的岑母和岑父,虽然他们不懂京剧,但亲眼看到女儿上台就已经泪如雨下了。

    郁霈收回视线看向台上,桑敬利落潇洒,唱腔清润,岑忧比他稍微矮一些,袅袅唱腔软糯娇俏,别有一番趣味。

    郁霈给两人选了凤还巢,相对来说比情绪转折大,对神态身段要求更高的贵妃醉酒,这个要稍微好唱一些。

    “我听说唱程雪娥的小蒹葭是您的徒弟?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小小年纪就唱得这么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正式登台演出呢?”

    郁霈说:“不着急。”

    听完一小折戏,主持人提议郁霈能不能唱两句,“大家都很喜欢您唱的贵妃醉酒,实在抢不到您的演出票,不知道您能不能在节目里满足一下大家的愿望。”

    郁霈笑问:“只喜欢贵妃醉酒吗?”

    主持人一愣,莫名森*晚*整*理有种被撩到了的错觉,“您可不要给我挖坑啊,我是看您的演出的,虞姬凌厉洒脱,程雪娥娇俏可爱,每一出戏都好,如果您不介意都唱,那大家肯定每一出都想听。”

    郁霈笑了笑,“那唱一句贵妃醉酒,其他的就等大家到剧院来看。”

    郁霈穿着日常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顶着那张化妆等于削弱的神颜袅袅开口,“海岛冰轮初转腾……”

    一小节唱罢,主持人都要看呆了,“我今天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如听仙乐耳暂明。”

    郁霈笑了笑,“过奖。”

    一整天的录制下来,郁霈快要虚脱了,再一次确认自己真的不适合应付这些综艺节目媒体记者。

    摄制组把东西全部收拾干净了才走,凌娴把导演送出门。

    清河班归于沉寂,郁霈撑着下巴靠在桌边歇气,半梦半醒间觉得有人抱自己,他勉力睁了睁眼,没睁开。

    木质香味很熟悉,干燥而清爽,郁霈很放松地由着对方抱。

    陆潮上完一天的课,马不停蹄赶过来,看他提不起劲儿,笑着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坐着:“怎么累成这样,录个节目跟要了你半条命似的,以后不录了。”

    郁霈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你怎么来了?”

    “不想看见我?那我走了。”陆潮作势要把他放下,见郁霈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咬了咬牙掐他的腰,“不留我?”

    “你又不会真走。”郁霈往他怀里蹭了蹭。

    陆潮看着他实在累坏了,低头在眼睛上亲了亲,“你睡吧,过会叫你起来吃饭。”

    郁霈连答应的力气也没了,就那么靠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陆潮搁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对方给他发来十几张图片,他空出一只手拿起手机回复,又低头去看郁霈。

    他把人抱回床上,洗了手去做饭。

    郁霈挑食嘴又刁,一点儿不好就不吃,比公主还难养。

    陆潮边切菜边嘟囔:“幸好哥厨艺好,果然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不对,我这脸不比菜好?”

    一顿饭做的差不多,郁霈也醒了,打着呵欠到厨房来,“你做什么?”

    “来,尝尝。”陆潮舀了一勺汤,吹凉了递到郁霈唇边,“小心烫。”

    郁霈喝了一口,奶白色的汤鲜美开胃,再抬起头看向陆潮一脸得意的表情,“怎么样?哥厨艺牛不牛?”

    “还行。”

    “什么叫还行,重说。”

    郁霈总结出了一个和陆潮相处的模式,这个人会蹬鼻子上脸,越夸越会翘尾巴,夸到爽点上他会直接给人开屏。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理他,郁霈捡了一颗樱桃放进嘴里,下一秒腰就被人掐住了。

    “最近惯着你了?”陆潮把火一关,当即把郁霈抱起来往流理台一放,“不说实话就挨打了啊。”

    郁霈怕他来真的,即刻妥协:“嗯,牛。”

    “太敷衍了。”陆潮轻嗤一声,满脸的不满意。

    郁霈哭笑不得:“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要你。”陆潮摸着他的腰,往下面看了看,“一个月了,应该没有哪儿还难受了吧?”

    “……我觉得还是先吃饭。”郁霈火速按住他的肩膀,诚恳道歉:“不是还行,你厨艺非常好,陆潮,你可以原地出道做大厨。”

    “晚了。”陆潮握住郁霈的手往台子上一压,“撒谎就要付出代价,你可以自己选一选什么代价。”

    挣扎间,郁霈碰掉了一个玻璃杯,一声脆响打破僵持。

    “杯子……”

    “不管它,让我先亲两口。”

    “我饿了,陆潮我真饿了,录制一天都没吃饭,你先让我吃饭。”郁霈一计不成又换了个思路,“吃完饭再说。”

    陆潮低头看了他一会,就在郁霈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手上的禁锢松了,他当即就要下来,又被人按住腰。

    “你不是答应我先吃饭?”

    “别动,我把玻璃扫了。”陆潮清完所有碎玻璃,检查确实没有遗漏才把郁霈抱下来,“你先出去等我,别在这儿晃悠。”

    郁霈:“我帮你端个汤。”

    “你连个瓶盖都拧不开,还想端汤?烫着你怎么办?”陆潮往他手里塞了两双碗筷,“赶紧出去等我。”

    郁霈有些无奈,他这辈子恐怕是忘不了那个瓶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