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正当众人战战兢兢当鹌鹑时,有个不怕死的仿生机械人进来了。

    它来传达狂欢城城主楼遗月,也就是阎玫父亲的命令。

    楼遗月让阎玫一会儿回府邸见他。

    还有观慈音。

    “一老头子有什么好见的……”阎玫抬手碾碎机械人的头,而后才想起机械人的下句话。

    “观慈音是谁?”他问。

    “您父亲那位……那位夫人……额,小情人?额,您的小、妈?”部下措词回答。

    传闻里观慈音楼遗月,也就是阎玫父亲的小情人,也许是大人物人到中年□□熏心了,不仅把人从贫民窟救出来,还跟观音城城主举荐他成为大监察官,连带那独一无二的击毙权。

    这种权力连阎玫都无法得到。

    “小妈,是么?”阎玫想了想,有点嘲讽的意思,他仰首,傲慢地舔了上颚,“贫民窟出来的,有什么资格当我小妈?他要真想过门,也得看我同不同意吧。”

    “毕竟狂欢城的下一任城主是我,父亲那死瘸子现在都老了,赶明儿一入土,那个叫观慈音的,不就又是随风摇摆的可怜小白花了么。”

    部下们不敢搭腔,他们这队长平日里虽是个浪荡痞子,但一严肃起来,那血锈味的alpha信息素伴随火系异能的压迫足以让他们这批狂欢城精锐特种兵胆寒腿软。

    末世降临,阎玫这种出身好、长得好,还觉醒了异能的顶尖alpha,在哪儿都是王者。

    “装什么哑巴呢?走,跟我去见见那把我家老头子迷得要死的大监察官,大把年纪还玩异地恋,我也是服气。”阎玫站起来,一把拔了小臂上的输液管,五指收拢,咯吱咯吱地响动。

    第四章

    自那场大战导致异能受损后,楼遗月便禁止阎玫回归狂欢城,阎玫在观音城的生化实验室治疗了数十日才苏醒,没心没肺在训练场玩火玩枪烧观音城。

    他不在乎这会让楼遗月,让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丢脸,他觉得爽就够了。

    因为他对楼遗月没有尊重与敬仰,尽管楼遗月让他成为了狂欢城的继承者,得到比过去更高、更强的权力与地位,但也意味着他要终身为人类奉献生命——

    与异种战斗至死。

    **

    楼遗月在观音城的这栋府邸,阎玫从未去过,这是他第一次前往。

    几辆狂欢城军方越野在寒夜如猛兽呼啸而过,一车子特种兵在那窸窸窣窣,嘀咕阎玫即将见到的那位“小妈”。

    观慈音。

    “听说他可漂亮了。”

    “那什么……交际花来得~能不漂亮嘛。”

    “啊?交际花……城主难道他有绿帽癖?”

    “日!!!闭上你那狗嘴!”

    “话说老大竟然要带我们去见他诶,有点期待,啊啊啊啊我梳个头先,没准人家能看上我呢。”

    “老大看你了!嘘嘘嘘——”

    阎玫坐在驾驶座收回目光,他那覆盖机械外骨骼的五指慵懒扣着方向盘,而后腕骨一转,边哼歌边笑嘻嘻就带着这三吨重的越野车猛地调头。

    车门自动掀开,把自己那十二位部下倒垃圾一样倒出去了。

    部下:?!!!被、被丢了?!

    操!老大你好狠的心!

    “我改变主意了,带你们这群聒噪吵逼去见我小妈他肯定也觉得我是个吵逼,那多没面子,我要脸,所以,就不带你们去了,乖,快滚回家吧,拜拜。”阎玫降下车窗对他们缓缓竖了中指,墨镜吊儿郎当搭在英挺鼻尖,桃花眼眨了下。

    他不顾部下在车后一路狂追大喊“老大”“老大”,直接车窗一关、油门猛踩,哗地一下便风驰电掣冲出去数千里。

    到楼遗月的府邸前,西装革履的白发老管家和蔼向前,这管家是楼遗月从狂欢城带来的,是看阎玫长大的。

    他对阎玫说:“大少爷,好久不见啊。”

    阎玫从车里探出头,他颇为不满地皱眉,“父亲品味怎么变这样了?”

    楼遗月在狂欢城的祖宅极其寡淡无趣,但眼前在观音城的这府邸处处华丽,连砖瓦都是秾红宝蓝的水晶,雕成莲花形状,在月夜下光华流转。

    丝毫不像楼遗月的手笔。

    管家闻言笑了笑,边给阎玫打开车门,边恭敬道:“那位喜欢华丽的,城主自然要顺着他,这宅子,平日里也都是他在住。”

    这位“他”还能有谁?

    楼遗月那□□熏心的老东西简直把他宠到天上去了,到底多漂亮啊这得?

    “他在哪儿?带我去见见。”阎玫下车,狼一样的体格压迫站立,血黑暴虐的作战服下,顶尖alpha的信息素镇得管家险些喘不过气来!

    管家躬身带他去了大厅,而后便退下了。

    大厅内一片漆黑,落地窗外,系了红线的珍珠风铃轻声晃了晃。

    父亲不在,阎玫却嗅到了父亲的信息素,在一个omega身上,被当做载体传递到阎玫的神经中。

    omega?

    这屋里,身上能有资格沾上父亲信息素的omega,只有那位了。

    而且,那位正在经历发情期后的排卵,他今夜非常适合受孕。

    但父亲不在。

    阎玫嗤笑一声摘了墨镜,一双金瞳含兴味抬起,死死盯着楼梯尽头。

    梯子尽头有一滩透亮的、含了香的水渍,这水渍的主人站在最高处,犹抱琵琶半遮面,纤细的男性身形被一道道翠玉珠帘遮住了,omega的淡粉指尖在珠帘缝隙里若隐若现,倒是白袍下,一双只穿了棉袜的足柔软露出,被阎玫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