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方才在包厢时我就注意了好几次, 那三个政客一直在看你, 把你从头到脚看得一干二净, 为什么?他们还说见过你……慈音,我不开心。”

    “他们遇见你比我还要早, 你又比我大六岁, 难道你以前跟他们好过?”

    “我不开心啊。”

    阎玫自言自语似的, 声音越来越低,少年气死了个尽, 他舌尖抵唇,笑了起来,这笑牵引起两颊肌肉牵动出右脸颊的酒窝。

    他笑起来比面无表情好可怕,分明很英俊,可病态又阴鸷。

    巷外腐蚀酸雨刚稀稀收尾,地面还落了满水红,更有斑驳墙皮的碎渣与瓦片粒子,阎玫皮鞋踩地,他脊背挺直站了起来,高大的体格完全堵住这略显空荡的巷子,外边的月光丁点儿进不来,他往巷子里走去。

    蛇尾忽然缠住阎玫的手腕,这蛇要跑。

    仿佛巷子里有见不得光的勾当,它不敢被阎玫发现,它只能跑。

    “跑什么?带我进去看看,看看你跟那个男人在里边干了什么。”阎玫说。

    “还有,让我检查检查你的身体,有没哪里被碰过,他要是碰了你,我会杀了他。”

    阎玫虎口收拢,把这冰冷蛇头卡在自己指缝间,不让毒蛇有能跑的机会,阎玫走进巷子很慢,像在折磨这蛇。

    这蛇不能跑,被提着又觉得难受,于是它只能沿着阎玫的胳膊往上爬,阎玫的肩膀瞧上去很舒服,在上边待着一定可以睡个好觉。

    毒蛇大概这样想,于是它乖了一点,他不缠住阎玫的手腕,只往上爬,一边爬一边因为腹部鳞片的娇嫩而感到摩擦的疼痛,腺体都因为这个自己打开了。

    身上蛇鳞就变得滑腻腻的,跟涂抹一层潮水似的把阎玫的西装袖子濡湿,蛇尾上的腺体门户大开,泄出一股又一股潮湿毒香,这香不是观慈音的信息素气味,更像是体味。

    太湿了。

    太浪了。

    阎玫这样评价自己的妻子。

    又有点聪明,用了体味掩盖方才不知道是哪个alpha留在他身上的气味。

    可阎玫是狗鼻子,闻得一清二楚。

    阎玫在战场担任过四年的首席指挥官,他身上自带战士的血性与凶压,这种气场顺着他傲慢的性格早早就浸到骨子里了,这种人太坏太自私了,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身上有别的alpha信息素气味呢?

    他好生气啊,以至于分明以玩笑的力道提起眼前毒蛇,对视时却足够像审讯罪犯。

    “慈音。”

    蛇的分舌红信子嘶嘶作响,似乎在回应阎玫。

    然后它主动拿蛇信子舔了一下阎玫的唇。

    阎玫的唇形多情孟浪,是花花公子的标配,被赤红色的蛇尾一衬更要命,仿佛周身都被华丽的财气酒色浸泡起来。

    桃花眼风流却不悦。

    尤其被蛇舔了那么一下。

    他妈的。

    不敢想观慈音变成蛇后怎么是这个模样!调情的方式熟练得要命!如果不是阎玫知道他是处子,还因为他娶了个身经百战千人斩!

    毒蛇已经爬到阎玫的肩膀上,肩膀很宽阔,它的蛇头与上腹部缠住阎玫的脖子,蛇头伸长探过阎玫脖子到了阎玫脸前,是对视的姿态。

    缠在他肩膀上的蛇其实分量不清,并非娇小的小蛇,它足足有一米八几长,蛇身紧致而有力,被它缠上的瞬间一旦收紧力道,怕是连人体最坚硬的头骨都能绞碎。

    现在却温温柔柔在阎玫面前晃起了蛇尾,蛇尾以慵懒的力道垂落在阎玫的胸膛,细长又漂亮,尾腹与背部鳞片颜色不一样,鳞片是深红色的。

    尾巴尖尖被它自己挑起来,撩拨着阎玫的下巴,拿尾巴挑逗阎玫,从下巴到了耳垂,太浪了,蛇的尾巴可是蛇自己最敏感的玩意儿。

    阎玫按住它的蛇尾。

    “观慈音,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里边有什么吗?”阎玫垂眼,金瞳一瞬竖起,瞳膜被一层血光般的薄皮物质覆盖。

    观慈音在拦他,不让他进去。

    他知道,可他偏要进去,他要看看观慈音究竟在里面藏了什么秘密。

    藏了男人?

    啧。

    阎玫垂眼。

    蛇尾在阎玫的掌心蹭了蹭。

    若即若离蹭到了阎玫小指腹的银色戒指。

    那是他和观慈音的婚戒。

    观慈音方才蹭上去好像是无意的。

    阎玫金瞳向上翻了翻,眼白阴森。

    随着阎玫越来越进巷子,这毒蛇的蛇信子摩挲了一下管牙,赤红色的毒液从牙齿内滴落。

    “想杀我啊?这么狠?”阎玫一把攥住毒蛇七寸,他的掌心可以感受到毒蛇肺部的跳动。

    蛇微微睁大眼,无措般露出点牙齿,牙齿没有毒,收敛起锋芒后显得很乖巧。

    阎玫不吃这套,他低下脖子,脖子青筋微微跳动,赤红色的发丝垂落眉眼,遮住仅剩的一点多情带来的亲近滋味。

    他好凶。

    好凶地掐住毒蛇的七寸提起来抵住墙面。

    “真跟别的男人干了点什么?嗯?让我检查检查。”阎玫一手掐蛇,一手撑墙,健壮的背微俯,他太有荷尔蒙的危险感了,这样朝倾斜过来时的一刹那整个黑影便将这漂亮的蛇笼罩。

    蛇终于有点紧张了。

    像个被丈夫捉奸的妻子。

    可它现在是蛇,它的丈夫无法检查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