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斗兽场里一片死寂。

    在下一场赤红大雨。

    阎玫:“赢了?”

    “嗯。”周斯年一边拿帕子擦脖子上的血,一边回答,“她死前好像在保护什么,也许有什么被藏了起来,我跟乌南尔正在寻找,这需要点时间。”

    阎玫:“多久?”

    “十五分钟。”周斯年精确道。

    “那就行,不耽误我回家。”阎玫思索道,“这样我就能早点去见我老婆了。”

    周斯年跟乌南尔在屏幕对面翻了个白眼,默契一起挂断了。

    通讯结束后,阎玫忽然感受到身旁有一道炽热复杂的目光。

    三一边喝牛奶,边拿“爸爸你该不会恋爱了吧”的关爱眼神问问题。

    阎玫拿莫妮卡拍了拍三一的小身板,“儿子你放心,我是不会被omega骗的,我装作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只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你别拿怀疑我是恋爱脑的弱智眼神看我,我有自己的节奏。”

    “……你有什么节奏啊爸爸?”三一挠挠头。

    阎玫想了想,认真回答:“动次打次大大次。”

    三一:“……”

    三一:“……吸溜。”

    喝了口热牛奶缓解阎玫的冷笑话带来的尴尬。

    阎玫把三一当空气,他在床上垂眼,看自己小指腹上的银色戒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一吃完巧克力加牛奶了还是饿,就去厨房找吃的了,三一离开后,阎玫才从枕头底下神神秘秘拿出跟观慈音专属的通讯仪器。

    他拨通了,清了清嗓子。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沟通。”机械女音无情回复。

    阎玫:“?”

    又打了一个vip的。

    “对不起尊贵的vip会员,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沟通呢。”机械女音热情回复。

    阎玫:“?”

    他不高兴地查了家里监控,发现观慈音不见了。

    “操!人呢!”他从床上站起来,个子太高,脑袋直接撞天花板了。

    ——

    与此同时。

    观音城,政府大楼。

    顶层,高级待客室。

    “来这做什么?徐川那个案子被你以意外身亡的决断结束后,作为奖赏你该休息几天,不必来监察处才对,为什么过来?”观音城城主问。

    他坐于高位,手中持笔一顿,抬起眼,看坐在对面的观慈音。

    “我希望您能帮我一件事。”观慈音垂颈道。

    “什么?”城主闻言眯眼。

    室内霓虹蓝的光昏暗不清,观慈音那双蛇般上挑的长眼却清楚可见,尤其那艳红的眼眶,鼻骨的侧面还微微潮湿,像白玉淋了泪,楚楚可怜的美人样子,他没有穿制服,没戴面具,没有持戴银枪唐刀,只穿了一件毫无威胁甚至算得上柔软的袍子,长发侧扎垂落胸前。

    他抬起头,修长脖颈没了头发的遮挡便无辜露出,白得毫无光泽,却极为美丽。

    观慈音细语道:“我想,去狂欢城。”

    “为什么?”城主没有直接拒绝,竟还莫名放轻了语气,纵使他因为观慈音而被阎玫压制,纵使他想起楼遗月临走前对他嘱托过的那句话——

    楼遗月不让他放行观慈音,尤其是回到狂欢城。

    观慈音想了想,他望着城主,稍纵即逝便低下了头,他坐姿恭敬极了,似乎对面前这位观音城的年迈城主怀有崇高敬意。

    “我想我的丈夫了。”他温柔地说:“我想见他。”

    还未等城主说什么,观慈音陷入思绪般,蹙了眉,“战场那样危险,他还只是个孩子,不知道会不会受伤呢?我想去见他。”

    “楼遗月不会允许我——”城主的话语戛然而止,声线嘶哑如乌鸦,他捂住脖子,剧烈咳嗽着死死看着观慈音。

    城主忽然无法呼吸,枯败的皮肤忽然一阵发麻,仿佛有一种剧毒进入他的毛孔,这剧毒并不香,反而脏臭极了,如污泥里的死鱼的气味,却被一股蔷薇花香裹住,变得阴森而甜蜜。

    他在失去视觉前看到观慈音起了身,这人总一副优雅端庄的模样,哪怕此刻他在忤逆这所城市的最高领导者也不见丝毫慌乱。

    观慈音将桌上一份文件拿起来端详,袖子滑到小臂,露出一颗鲜红如血的小痣。

    观慈音放回那份文件的一刹那文件便被焚烧,这时从观慈音身后站出来一个粉发红瞳的少年人,少年人蹦蹦跳跳朝因为剧痛而挣扎翻滚的城主走了过来。

    他扣住城主的头骨,笑嘻嘻地歪了歪头,修长且在燃烧粉色毒火的手指抵住唇瓣,对城主天真地说:“嘘。”

    “就让他离开嘛,不然你会死在我手上哦。”

    第五十五章

    得到观音城城主的通行令后, 观慈音与羊舌香夜离开了待客室,走廊一片漆黑,红外线检测仪无法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数百个微米摄像头也早被羊舌香夜用异能损坏并虚假构造出一段监控录像, 从而彻底抹除他们二人的来访。

    “通行令简直多此一举,只要我在,两城可以自由往来, 你该知道,我寄生的这具躯体有个好父亲, 他身为立法庭庭长可以为我做任何事, 不仅可以解除你对我的缉查令, 也可以带你回到狂欢城, 不必像刚才麻烦。”羊舌香夜耸了耸肩。

    他指尖缠着粉色头发, 一圈一圈将指腹缠得死紧, 血液死闭了他才愉悦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