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周末猛然回头,面色苍白,眼睛红得像是快要滴血,脸色比死人还差,瞬间把曹小豆吓清醒了:“卧槽,周哥你咋了啊,你生病了?我带你去诊所?”

    周末不说话,盯着前方尘土漫天的工地,神色看上去有点神经质,怪吓人的。

    “我,我知道了。”周末声线颤抖着说:“是梦。”

    “是梦,对,哈哈哈,怎么能那么耍我呢,一定是梦,是这样的,我妈呢?我哥呢……”周末说到,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傅言之呢?傅言之呢?我得去找他啊……”

    “你哪有什么妈?哪有什么哥啊?”曹小豆拉住周末:“什么傅言之?啥啊周哥,你被梦魇住了?你再去睡一觉?”

    “耍我。”周末嘟嘟囔囔地,“对,睡一觉,梦醒了就好了,梦醒了就有傅言之了。”

    曹小豆把人送回床上,嘱咐他:“六点咱们开工啊,周哥你别起晚了。”

    周末背对着他,双目紧闭,牙齿不自觉地咬住嘴里的软肉:对,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操!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待着啊!老子有家!”

    傅言之家里,周末焦躁地转来转去,一脚踹翻了客厅里的茶几:“傅言之!你这么关着老子干嘛!”

    傅言之的睡衣还没来得及换下,看着暴跳如雷的周末,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但是这场噩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他说:“在我的周末回来之前,你哪儿都不能去。”

    “你知道。”周末看着他,不可置信道:“你知道……他不是我。”

    “我知道。”傅言之说:“我不在乎,你最好老实一点别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你也不想留在这里对吧。”

    “操!这他妈是我的壳子!我死了就能回去了!”

    “不可能。”傅言之说:“你别指望做一些没有用的举动,你最好祈祷周末能赶紧回来,要不然,我真不保证我会做什么。”

    傅言之虽说表面上没什么太激动的情绪,整个人看上去非常冷静,但可能就是因为太冷静了,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唬人,周末心里想要发作,但是无从下手,只好坐在沙发上骂骂咧咧。

    那我现在应该做一些什么?

    傅言之想着,怎么办?末末不是说好了不走了吗?那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周末的那个什么……系统呢?

    他联系不到……

    “我现在需要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周末轻蔑地一笑:“怎么?他没告诉你?”

    傅言之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其实很简单,借尸还魂你听说过吗?我是在今年夏天和裴即的那次冲突住院之后离开的,有人跟我说……我其实只是在这个世界的里的配角,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得到幸福,反而下场还很凄惨,问我还愿意在这里待着吗?我当然不愿意。”

    周末接着说:“所以我就离开了,但是没想到我离开之后,我这副壳子就被人占了,但是我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厌倦这里了。”

    “我不认识你口里说得那个周末,但是我知道他占了我的壳子之后,简单地了解了他一下,孤儿,从小被福利院虐待,现在和我一般大的年纪,现在在工地里打工赚学费,死于一场工地事故。”

    “死……死了?”

    “没错,被工地上掉落的砖头砸死的。据说死后连灵堂都没有布置,直接火化了。”

    “那周末现在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周末耸耸肩:“别问我了好吗?大哥,我也很想回去啊,我在那个世界有家有爱人,欸!我马上就要结婚了!你懂吗!我真的在这个鬼地方一分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你怎么知道周末的事情的?有人告诉你?谁告诉你的?”

    “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系统。”周末回答:“我们每个穿越的人身上都会带着系统,它会给我们下发任务,这是我们重获新生的代价。”

    前些日子在和周末对话的那个奇怪声音就是系统。

    “你现在能和你的系统联系上吗?”

    “我早就试过了,没用。”周末说:“系统就像断联了一样,怎么也联系不上。”

    “诶,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每个人生活的世界其实都是被很多个故事串连起来的,你的弟弟傅有物和裴即就是其中的主角之一,我们只是配角而已,主角,对于这个世界的运转特别重要,或许你可以从他们两个找突破口……”

    周末话还没说完,傅言之的手机就响了,来电的人是周云宁,叫傅言之赶紧把周末带回家,妈妈已经煮好了长寿面等他呢。

    傅言之摁了免提,对面说的话就这么传到了周末的耳朵里,他听着嗤笑一声:“呦,还记得我的生日呢?周夫人亲自给煮的长寿面,多新鲜。”

    “末末身体有点不太舒服,今天不适合出门……”

    “不舒服?又生病了吗?哎呦我就说这臭小子脆皮,你看看这半年都生病几次了?傅言之!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弟弟伺候好啊!”

    周末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责备的声音,沉默良久。

    “我们今天就不去……”

    “去!”

    周末突然说:“都准备了为什么不去啊!我们去!”

    “末末,不是不舒服吗?不舒服就好好休息。”

    “没有,我好着呢,傅言之在放屁。”周末说道:“我这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