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对方绝对不是因为他才想跟着搬过去的,为了褚星野?江子星喜欢褚星野?

    不是,如果江子星真的喜欢褚星野,就不会答应把这个订婚对象让给他了。

    而且,江子星全程都没有多看褚星野一眼,压根就没那个意思。

    那就只剩下……傅晏礼。

    江寻眼里闪过一抹异色,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玻璃酒杯。

    从他进来到现在,江子星就坐在傅晏礼旁边,一直在找话题跟傅晏礼说话。

    心里生出这个猜测之后,江寻再看过去,就发现了不同。

    江子星看向傅晏礼的眼神就不一样,尽管藏得很好,但眼神有时候是不会说谎的。

    江寻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惊讶他居然喜欢前订婚对象的舅舅,还是惊讶他喜欢上了一个有妇之夫。

    江家和褚家是世交,关系亲近,众人围坐在餐桌前,一边吃饭一边说说笑笑,气氛很好。

    江寻心里产生了兴趣,余光不自觉就向对面扫去,谁不喜欢吃瓜呢。

    他观察着江子星的一举一动,也连带着将部分注意力投到了傅晏礼身上。

    傅晏礼的吃相极为赏心悦目,握着筷子的手修长,宽大,筋脉分明。

    左手腕戴着一块名贵腕表,无名指上依旧戴着那枚外观简洁的婚戒。

    第14章 细狗

    在江寻心里,傅晏礼就是个结婚三年的直男,明显对江子星不感兴趣,除去主动搭讪,剩下的时间里连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没有分给江子星。

    江寻支着脑袋,正暗中观察得起劲。

    就在这时,对面的男人突然撩起眼皮往他那边看过去,不是无意的,目标就是江寻。

    江寻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这样被抓了个正着。

    撞进了那双漆黑的,仿佛覆盖了一层薄雾的眼眸,很神秘,又像深渊,一眼望不见底。

    江寻只是错愕了一瞬,便从容拿起酒杯,隔空冲对方碰了碰,脸上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容。

    傅晏礼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随后端起酒杯,喉结滚动,象征性地饮了一口。

    接下来,江寻没有再往对面看过去。

    果酒的味道不错,不涩口,带着少许的酸,清甜中泛着果香。

    江寻喜欢品酒,上辈子收藏了不少名酒,只是还没来得及喝就猝死了。

    他一杯接着一杯,谁知道竟然喝醉了。

    他脸颊发热,脑子晕晕乎乎地想着,原主的酒量竟然这么差,就连低度的果酒都能喝上头。

    旁边的邓舒先发现了江寻的一样,她诧异开口:“小寻你怎么喝醉了?没事吧?”

    江寻抿起唇角笑笑,眼神有些涣散,“没事,我缓缓就好。”

    “这可不行啊。”傅桑看向自家儿子,“星野你先送小寻去房间休息。”

    褚星野不乐意,他抱着胳膊嫌弃地乜了江寻一眼,“不要,谁爱送谁送。”

    江寻嘁了一声,脑子不清醒,这会儿也不装了,唇齿间轻飘飘蹦出两个字:“细狗。”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有些事情是忍不了的,比如男人的尊严,拥有六块腹肌的褚星野咬牙:“你说谁呢?”

    江寻靠着座椅,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下意识又仰头饮了一口。

    “谁急眼了就说谁呗。”

    “你!”

    褚星野气急败坏,当即就刷地一声站起来,要撩起上衣向江寻展示他的六块腹肌,结果中途被他妈给拍了一下后脑勺。

    “行了消停会儿,别给老娘丢人。”

    褚星野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回去,倒是有人看热闹看得欢乐。

    褚姥姥笑得最开心,感叹终于有人能镇得住她家小霸王似的外孙了。

    小寻是真有趣,一开始她对这孩子的印象并不好,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江世渊倒是觉得尴尬,他讪笑着解释:“江寻的嘴上就是没个把门的,星野你别介意,等回去我就好好教训他。”

    褚星野也不好跟长辈摆脸,他大方地摆摆手,“没事。”

    褚姥姥:“教训什么啊,小寻这些年在外面肯定受了很多苦,那人贩子可真是丧尽天良哟,世渊你们可得对小寻好好的。”

    “您说的是。”

    江子星的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他看了眼喝醉了之后懒洋洋坐着的江寻,没有半分从前的自卑和局促,神态从容自信。

    怎么性格就突然发生了变化。

    他压下心中的疑虑,脸上浮现几分腼腆笑意,看向傅晏礼。

    他眼神里含着期待,小声询问:“傅舅舅,我以后可以去你那儿找我二哥玩吗?”

    傅晏礼的目光不知道停留在了哪里,蒙了一层薄雾似的眼眸里看不清情绪,好半晌,他才不咸不淡地回了句:“问你二哥。”

    “哦……好。”

    江子星垂下眼眸,掩盖了眼里失落的情绪。

    江寻醉得不轻,这果酒喝着就跟饮料似的,没想到还挺上头,他到最后已经快神志不清了。

    要撑住,撑住……撑不住了。

    江寻这一醉,就直接到了第二天上午,在自家房间里醒来的。

    昨晚发生的事情分为了两截,一截是喝醉之前的,一截是喝醉之后的,前者记忆清晰,后者一片空白。

    他甚至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