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这是你应得的。”

    “你的九族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也是你自找的。”

    范氏还在发癫,祁钺和祁峟携手来了祠堂。

    祁钺冷冷瞧着疯癫的前夫,道:“你也配和太|祖皇帝比?”

    “太|祖开国,土地都是倚仗将士们一寸一寸打下来的!”

    “你的王爵,是入赘我家才有的。”

    “至于我和小倌厮混,那也是你抬了平妻入门后才开始的!”

    “你靠女人发迹,还敢自比太|祖?”

    “真让我恶心。”

    祁钺冷冷剜了眼范氏,“你的存在让我恶心。”

    祁峟今日来淮南王府,本意是来看看祁钺,给她送个夫子陪读的。

    却意外看见如此好戏。

    他捧场地拍了拍掌,说话毫不留情,“畜生都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

    “这种吃了饭砸碗骂娘的,你是第一个。”

    “王姊一家对你的恩惠帮助你是半句不提。”

    “揪着点算不上错的小事就开始斤斤计较,实在是……难以评价。”

    “许家是我外祖家、杜家是我父皇的外祖家,我也没见许氏杜氏的祖先进宗庙啊!”

    “男子入赘和女子出嫁,是一回事吧。”

    祁钺在一旁迎合,“是一回事,入赘的男子没有夫权可言。”

    “日子是好是坏,全凭他岳家妻主的良心。”

    “这样。”

    祁峟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样好呀,这样男子独尊的局势就打破了呀。

    朝廷里姻亲勾结的现象也能被改善。

    祁峟寻思着,许多当爹的,喜欢把女儿嫁进高门攀人脉,当联姻的工具;也有部分当爹的,喜欢把女儿当资产,精心挑选潜力股培育……

    总之无论如何,女儿的婚事都是家族的筹码,都是为了牟利。

    那如果他更改婚姻模式,严厉禁止贵族官僚的女儿出嫁呢?

    反正投身官家贵族的男孩子都有钱有实力娶老婆,那没道理贵族官家的女孩子招不起夫婿啊!

    祁峟认真思考此举的可行性。

    这样一来,官僚贵族的男孩子女孩子以一套标准培养,共同参与科举入仕、继承爵位的竞争。

    那么,读得起圣贤书的人才翻倍,以血缘为纽带连接而起的关系网也将越来越少。

    但是,寡妇二嫁尚且艰难,更何况女子招婿?

    但他脑子一热,越想越觉得此法甚妙。

    贵族官家的女子不得出嫁,那就意味着这些出身良好的女孩子们只能向下招婿;出身良好的公子们只能从民间娶妻。

    贵族通婚将成为历史烟云。

    而无论是男子娶妻还是贵女招婿,都是贵族高层对底层人民的慈善,钱财土地也会扩大流通范围。

    只不过,这事儿,对公子小姐们,可能算不上友好。

    强强联合被迫改为强弱结合,这……,男子尚还好说,无非是失去了妻族的助力……

    对贵女尤其不友好,女子和弟兄平分财产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万一运气再差点,被凤凰男骗财骗心夺了性命……

    祁峟发热的脑子突然冷静。

    他还是先处理好眼前的范氏为妙。

    这种依靠女人一步登天,又抛妻弃子的男人绝对不再少数,若让范氏侥幸逃了过去,那后续的赘婿有样学样,可就不美妙了。

    祁峟想了想,决定腰斩渣男,并将渣男的侧妃平妻贬为平民,发配去安南织布纺纱……

    渣男的孩子更是悲催,一律剥夺去贵族的身份和“范”的姓氏,蹲大牢去了。

    当然祁峟对这种贵族出身、且有文化的囚犯还是极其友好的。

    他没让这群孩子干体力活,而是让他们教监狱里的囚犯认字、算术、背诗、念书。

    算是免费的、岁数小点、学问浅点、身份特殊点的夫子。

    若非要细论这个身份特殊的点特殊在哪儿,那祁峟只能说,他把这批孩子列在大赦天下的范畴之外。

    换句话说,这群孩子,要蹲一辈子牢房、出不去了。

    也无法婚配,一辈子不会有子嗣。

    祁钺对祁峟的处理是满意的,她不是小心眼的人,她对范氏的恨也不会转嫁在孩子姬妾身上。再说这群姬妾,大多也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只是她再怎么大度,她也不能接受范氏的子孙有咸鱼翻身的机会。

    她是不忍心杀了这群孩子,但这不代表她愿意忍受讨厌鬼的孩子在眼前晃悠。

    那关进大牢,确实是妥善的法子。

    祁峟如此做法,她很满意。

    其实祁峟还想向上追溯,处罚范氏的爹娘祖先,但范氏的爹娘祖宗,一家子人都是淮南王府的忠仆,范氏的亲爹甚至是替老王爷挡剑才死去的,范氏的亲娘随后殉情,他也不好把人家老两口的尸骨挖出来鞭尸,就算了。

    但他心里始终不得劲,最终还是命人烧了范家的族谱,断了范家人精神上的树根。

    祁峟也不是个书读得好、文章写得漂亮的人,他也帮不了祁钺什么忙,也没什么学习的经验能传授给她。

    只能挑了个他非常喜欢、非常看好的翰林学士来指导祁钺学习。

    祁峟喜欢严肃冷厉的读书人,他挑的这个翰林学士又是严肃冷厉中的严肃冷厉。

    祁钺瞧他一眼就心里发憷、没由来心悸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