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两人就像是被点了穴位,一动不动,四目对望,就像眼神在厮杀。

    华清峣射出的符纸在周围竖起一道屏障,淡淡的火苗漂浮在半空中,幽幽燃烧着。

    周围“灯”的光线忽明忽暗,时间仿佛静止了般。

    只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灯”明亮时,华清峣的符纸就会暗淡一些,等符纸燃烧的明亮时,“灯”就会暗淡一点。

    华清峣一动不动站着,跟不动的许文曜拼灵力。

    白谦羽看着,一会望向华清峣,一会瞄着许文曜,他也不敢动,陪着华清峣在原地站着。

    许文曜一开始神闲气定,可是过了十几分钟后,他的额头布满冷汗,心中渐渐升起恐惧。

    华清峣的灵力居然一点消耗的迹象都没有!

    碎魂阵下,华清峣的魂魄在承受阵法的攻击,他却能如此淡定的持续输出灵力。

    许文曜心生胆怯,他摸不清华清峣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华清峣不动摇的盯着许文曜,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早已惊涛骇浪,他真没想到,许文曜的碎魂阵实力这般强。

    在灵力有所耗尽时,许文曜就用阵里的魂魄之力填补上,他不仅跟许文曜拼,还要跟这阵法里的魂魄拼。

    更让华清峣吃惊的是,许文曜竟然抓取这么多魂魄,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这么多魂魄,可不是他们几个短短时间就能办成的,或许,许文曜背后还有人。

    越想华清峣越觉得背后的事值得深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处理了许文曜。

    想毕,华清峣抬手快速甩出符纸,同时催动灵力灌入符纸里。

    符纸仿佛被淋了酒精,呼哧一声猛烈燃烧起来,猛烈的盖过许文曜的碎魂阵。

    许文曜惊呼一声,身体受创,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一个不稳,又再退几步,猛得踩在阵眼上。

    华清峣眼眸一亮,心里暗呼,“好机会!”

    只要现在一击,就能拿下许文曜。

    就在华清峣打算跃起攻去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来,本能的身体一扭,往旁躲去。

    后背陡然一痛,被什么利刃刺入。

    华清峣匆忙转身,抬手就要反击,蕴含着灵力的手掌拍下去,不管是人是鬼都得完蛋。

    只是,华清峣的一掌终究没能拍下。

    因为身后的白谦羽,举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上还滴着鲜红的血,那是他刚刚背上的血。

    华清峣不解望着白谦羽,为什么背刺他。

    这时,许文曜赞赏的声音传来,“谦羽,做的很好。”

    华清峣陡然睁大眼,眼睁睁看着白谦羽走出碎魂阵,看着白谦羽面无表情回望着他,手中拽着滴血的匕首。

    华清峣感到一阵眩晕,后背那一下扎的很深,要不是他本能避开,恐怕直接刺穿心脏。

    “小心!”华清峣回神,望着碎魂阵外一脸焦急的夜初棠,微微一笑,强打起精神,不管怎样,总要把眼前的事处理了。

    见到华清峣受伤,夜初棠大怒,手上动作陡然加快,一把,抓住越丽珍攻来的手腕,用力一扭,一声咔嚓,越丽珍发出杀猪般惨叫。

    一旁的怀正奇吓得赶忙伸出脚就踹,夜初棠微微侧身避开,抬手,一掌狠狠拍下,重重落在怀正奇腿上,怀正奇痛呼一声,单腿跳着后退,那条腿已经没知觉。

    等他站定,陡然惨叫起来,抱着那条腿倒地,痛到他麻木。

    许文曜一看夜初棠这边的情况,赶忙划破手心,血液一滴到阵心,阵法陡然大亮,光芒差点把华清峣吞噬进去,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形。

    碎魂阵里,阴风大作,阵法被全力催动,里面魂魄的力量被完全吞噬,那些魂魄想逃,可惜一点机会也没有,全都成了阵法的供料。

    华清峣的魂魄像被夹在磨盘里磨,疼的他头晕脑胀。

    后背的伤口也痛的他麻木,华清峣抬头,直直望着许文曜,缓缓勾起唇,跟他比驭鬼能力?

    不自量力!

    华清峣双手交叠,做出一个复杂又奇怪的手诀,掌心隐隐闪过一道光芒。

    碎魂阵内的“灯”陡然暴亮起来,亮的刺眼,让许文曜一下子感觉到不对劲。

    许文曜心中惊骇,慌忙后退,想要跳出碎魂阵。

    可惜,他的速度终究慢了半步,一下子被吸住,身体里的灵力像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许文曜痛苦的哀嚎,努力往后挪。

    他的灵力被迫被碎魂阵吸收,如果耗尽还没停下,他就要废了。

    “破!”华清峣大喝一声,地上的“灯”一道又一道嘭嘭作响,接连炸碎。

    许文曜后退的身体突然一顿,随即捂着胸口,噗一声喷出一口血,整个人瘫软倒在地上。

    地上的阵法已经暗淡下去,华清峣目光从地上的许文曜转到一旁的白谦羽身上。

    白谦羽依旧紧紧握着匕首,目光变得呆滞,茫然望着华清峣。

    华清峣皱眉,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伤口太疼了,加上大量输出灵力,伤上加伤,疼的他难受。

    华清峣感觉身体一暖,侧首,发现是夜初棠将他抱住。顺道拿了道符纸拍在他的伤口上,暂时止住往外冒的血。

    华清峣靠在夜初棠怀里,这才发觉自己身体冰凉,衬的夜初棠的怀抱温暖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