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大师兄醒了。

    亭子旁的桃花树桃花飘落,落在了棋局前对弈地两人的棋盘上,也带走了顾长乐的思绪。

    “诶诶诶,你快下!你就一刻钟离不得人吗?陪我下一盘棋都三心二意的。”石观一脸嫌弃地看着越来越不正常的陈渊,“早知道你要那些法宝是用来做这事的,我就不会帮你。哪有正经修士的道侣是自己绑来的,恋爱不是这么谈的。”

    石观虽然是个母胎单身,但是不妨碍他对此侃侃而谈,对陈渊石破天惊的变态脑回路感到了三观破碎。

    他再次寻到了陈渊之时,他这个曾修无情道的挚友已经有了道侣,一脸餍足看着自己的婚契。

    看起来将人吃干抹净了。

    那个被逼婚的倒霉蛋被陈渊藏得严严实实,就连他这个挚友都不愿意给看一眼,生怕他把人抢走了一样。

    石观觉得这样不行,这不是正常人的做法,容易适得其反给两个人带来痛苦。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几百年前陈渊痛苦发疯的样子。

    “我知道我做的不对,我就像是个变态一样,但是一想到他千方百计离开我,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好友啊,我舍不得放手。”

    陈渊对自己的变态有明显地认知,但是他死性不改,大有我下次还敢的气势。

    “石观,你说我究竟是炼化了心魔,还是心魔炼化了我?”

    明明是为了镇压心魔不伤到大师兄,如今他的行事比心魔还要像魔。

    他变成了一个让大师兄失望的大变态。

    石观摇了摇头,一脸惨不忍睹:“你啊你啊,你做出这种事情真不怕他恨死你!哪有几个人可以接受被不爱的人强迫,这只会让他离你越来越远,你这次实在是糊涂。”

    石观没见到顾长乐本人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从陈渊的只言片语中,他大概得知陈渊找到了顾明宴的转世,还强迫了对方逼婚囚禁了他。

    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陈渊的做法对他这种正直地修士来说都是相当炸裂的。

    爱欲生出了妄念,正如烈火燃烧将这两个人在痛苦中折磨燃烧,两人被焚烧殆尽只剩黄沙一捧,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纠纠缠缠到生命的尽头。

    谁是谁的劫。

    “哒——”

    伴随着清脆的落子声,棋子落下棋盘之中,走神地陈渊一棋不慎,满盘皆输。

    “好友,我输了。我是个道貌岸然的混蛋,他若恨我,那就让他亲手杀了我吧,我绝对不会反抗。死在他的手上,我是甘愿的。”

    陈渊记着洞房花烛夜,顾长乐双目失神看着,双手被束缚住仍不忘记放狠话,眉眼更添几分艳色:“不行……不许碰我!我要杀了你……呜呜呜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这是陈渊第一次在顾长乐眼中看到了对他的恨。

    恨他吧,亲手杀了他吧!

    若是死在大师兄手上能让他永远记住他,他也情愿!

    这样大师兄就永远摆脱不了他!

    逆天发言让石观脑子嗡嗡作响,终于还是忍无可忍掀了棋盘。

    “闭嘴,我不想听你这个恋爱脑胡说八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别说得有多伟大一样。我后悔太八卦来找你了,听你秀了一天的恩爱。”

    石观毫不怀疑自己下次听到的消息是陈渊已经作死了自己,他要过来参加丧事了。

    心情复杂。

    阵法撞击声不断传来,陈渊再也坐不住,与石观道别:“大师兄怕是等急了,我要回去陪伴他。好友,我就不陪你了。”

    陈渊起身向洞府的方向走去,腰侧几百年未曾出现的本命剑斩业在光下如冷玉泛着寒光。

    第90章 明月落凡尘

    陈渊在回洞府路上遇到了偷偷溜出来的陆钱行,他正在飞云峰东张西望。

    “师侄,你在此做什么?”

    陈渊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眉毛一皱,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在等谁吗?”

    陈渊明知故问,他知道陆钱行是来找大师兄的。

    不行呢,大师兄他还不打算放出来。

    “晚辈见过剑尊!我是想来看看长乐出关了没,很久没有看到他了怪想念的。”陆钱行见到陈渊吓了一跳,“还有几个月就是宗门大比了,有不少人不服长乐拜在剑尊门下,想要跟他比试一番。我先来跟他通通气。”

    陆钱行听闻顾长乐一到飞云峰就顿悟闭关,总感觉哪里有说不出的奇怪,但是剑尊陈渊一向光明磊落,也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

    剑尊是个大好人。

    短短几个月修真界出了很多大事,师尊柳醉蓝因前道侣之事元气大伤,陆钱行心中郁闷想寻顾长乐偷溜出去喝酒。

    “我也不知道他这次需要闭关多久,也许几个月,几年,甚至几十年。他们有意见就让他们亲自过来找我,别找长乐的麻烦。”陈渊打太极不让他们有机会找顾长乐,“这事情紧急的话,我会代为转达的。”

    陆钱行心中欢呼雀跃:“谢谢剑尊。”

    有剑尊在,顾长乐闭关出来打服那群不长嘴的家伙指日可待。

    “对了,最近我那徒儿忙着修炼无心照顾他的灵兽,我又照顾不来,你们作为好友代它照顾一段时间吧。”

    陈渊突然想起灵宠储物袋中的狗子,把装傻的大肥猫掏了出来十分嫌弃地丢陆钱行怀里,巴不得它离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