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看他的尸体做什么……”严宁思索道。

    难道说,封印破了,每天早上加固……做这事的人,就是韩杜西?!

    严宁难以置信地看向长秋,他也看懂了严宁的眼神点了点头,看来他们想的一样。

    但方明烨真的是作为仙首特地来履行职责,亲自查看封印吗,这地底魔气又是哪来的……

    那边的事情还没结束,方明烨抽了旁人的剑挑开白布,韩杜西的尸首展现,肥硕的脸通红,冻得发紫的皮肤上还盖着霜雪,看来是刚运回来还没来得及入殓。

    方明烨打量片刻,又用剑挑开他的衣服,似乎在翻找什么,看起来一无所获。

    虽然他的表情没有变化,但眼神严宁很熟悉,那是冰冷的火焰。

    他嘴唇微动,那个照阳门长老一听,大臂一挥,向身后的弟子修士怒喊。

    “找!给我找!”

    声音太大,远远地传到严宁耳中,她心中一惊,脱口而出:“找什么?”

    “或许,韩杜西身上有东西……”长秋凝眉道。

    他们昨天仅把韩杜西拖了出去,他的衣服佩剑还扔在那民房里,万一要找的东西就在那……

    严宁刚转头面向他,就看到他头上的发饰,胭脂铺店家说他的发钗少了一个……

    如果不是在客栈,那一定在那间民房了!

    凭着天尊的实力,如果他见到那把发钗,一定会找到他们!

    他们立刻朝昨晚那间民房奔去。

    “嘎吱”一声,严宁踹的那扇木门摇摇晃晃向里推开,空气里还是潮湿的烂木头味,快到午时,阳光沿着窗户的破洞,打下几缕满是尘雾的光线,脚步一动,更加强烈。

    这才注意到这房子竟然还挂着几张落满灰尘的书画,行笔清秀有力,在这里却显得格格不入。

    再次看向四周,严宁心神戒备,昨晚的痕迹像是没存在过,那薄薄的床榻虽然寒酸,但褥子铺的十分平整,像没躺过人。

    没有韩杜西的衣服和佩剑,也没有任何钗子的踪迹。

    韩杜西摔落的墙和地面也干干净净,砸坏的碗碟甚至没有一个碎片,被严宁摔他脸上的水壶依旧放在熄灭的炉灶上。

    可水壶一面凹进去的一个坑,还有床旁地面上的一道剑痕,都表明昨晚的事就是在这里发生的。

    水壶,燃烧的炉灶,热水……

    如果韩杜西是临时撞见长秋,那为何直接绑来这里,这种人他不可能住在这种寒酸地方,那水是谁烧的?

    严宁心中一慌,怕是要被瓮中捉鳖了!

    但只要不是那方明烨,他们应该能跑的掉,可恶的施青栾为何要封着自己的灵力!此时就像一只上了案板无可奈何的鱼!

    “这被人收拾过了!快走!”

    严宁低喊道,长秋立刻了然,手心凝出灵力,牵着她刚准备夺门而出,可门外传来急促的跑动声!

    他立即靠在门旁的墙壁上,严宁站在他身后,敛起气息等待来者何人。

    “这人没有灵力,很虚弱。”他转头道,做手刀等来人开门。

    木门一声响!长秋按着胸口的高度提前攻击,可下一秒竟然落了空!

    “噗通”一声!

    一个人影跪在地上匍匐,立刻抱住了严宁的腿。

    “别杀我,听我说,听我说,快走啊!”

    “滚!滚开!”严宁踢腿竟然挣脱不开,看他身影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长秋见状捞起这人的衣领摔了出去,他倒在地上打了个滚坐在地上,哭丧着脏兮兮的脸,又准备爬过来。

    严宁一瞪眼,他立马停下,眼神一转,看到长秋。

    少年膝盖蹭地前进,冲过去又抱住长秋的腿,抬着头委屈说道:“哥哥、哥哥!一看你就是好人,千万别杀我啊!我不能死在这!”

    可刚才他脸上还没泪,这会竟哭湿了一大片。

    长秋没见过这种无赖,这少年竟然喊他哥哥,可自己也没说话啊。

    “你滚开!”严宁抬脚把他猛地踹在地上。

    可他又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求饶般地看着严宁和长秋:“两位哥哥,英俊潇洒美丽的好哥哥们!你们可不能在这待了!”

    严宁和长秋对视一眼,她冷幽幽道:“你怎么知道他是男人。”

    他干张着嘴,像不知从何说起,抬手指了一圈这个寒酸的房子,指回自己。“这是我家,昨天我,被赶到外面……都听到了。”

    “你家!?”严宁捡起一旁的破砖头就要砸去。这人更不能留了,看来和韩西杜是混在一起的!

    “等等,”长秋拦住严宁,问向地上的人,“照阳门要找什么?”

    “当然是找他身上的东西,我可以告诉你们,可你们留下的东西也在我这,所以!”他随着说话昂起头,像是胸有成竹,丝毫不是方才哭哭啼啼的模样。

    “你们得带我走!”他趾高气扬喊道。

    严宁最受不了别人威胁,抄起那块砖头走近。

    这少年见严宁走近,又从跪坐转为跪立,挺起腰板,“我可没那么傻,东西当然不在我身上!说不定现在照阳门的人就在门口!再不走来不及了!”

    ……

    “哎哟!啊!不能怜香惜玉吗!”

    他摔在城门外的雪地上,见两人凝眉严肃,立刻爬起身摸着屁股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