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林墨拿起其中一个,端详了起来。

    平心而论,这玩意要是在后世,品相比高压电上的玻璃圈还差,成色浑浊不说,均匀度也没把控好,辣鸡……

    不过在这个时代,从笮融的眼神就可以看的出来,丢到那些世家豪强面前,应该会被疯抢的。

    考虑一番后,还是决定把成品弄的精致一些,林墨拿起一根铁管把这些成品全部敲碎了。

    这一幕看的笮融心都碎了,赶忙抱着林墨,“我的贤弟啊,可不能这么造啊,愚兄的心都要被你敲碎了。”

    “瞧你这点出息。”

    林墨哑然失笑,随后跟匠人们大概说了一些细节和自己想要的效果,便让他们自由发挥吧。

    其实这玩意林墨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并不是专业人士,估计也还缺少了一些添加的原料,但想来赚钱的速度绝对是会碾压白糖吧。

    最后,就是营销问题。

    林墨想起了后世的钻石,被炒到天价是因为绑定了爱情,得想个办法把这些玻璃也给炒作一番才行。

    沉思了片刻,林墨打算还是要利用笮融的船坞。

    “笮大郡丞,记住了,这件事千万保密,等真正可以出售的成品出来了后,你也不能大量的卖给世家豪强们。”

    “奇货可居吗?”笮融问道。

    林墨摇了摇头,“你可以每次带上几件,就说是你用海西船坞的船出海寻访仙山遇上了仙人,乃仙人所赐,得之可延年益寿。”

    很荒诞的说辞,但林墨不担心他们的质疑,钻石等于爱情这种扯犊子的话都有人相信,玻璃跟仙人挂钩有什么奇怪呢,更何况是这个时代的人认知的局限性。

    “贤弟真是……真是手腕惊人,难怪要愚兄控制好这批匠人。”

    笮融看着林墨,眼神幽幽,好像在说你这个奸商。

    琉璃厂,再加上紫阳书院,彭城啊彭城,征途,就从这里开始了,林墨可以预见,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第九十三章 贾诩出手,艳惊四座

    灌钢法炼刀的事情估计还得押后了,从笮融采购铁的数量来看,自家用度都很勉强,根本不足以支撑林墨去进行实验。

    而且,资金上也坚持不住。

    不过等笮融把琉璃推给那些世家豪强后,应该就能收回大量的钱,经济压力大大降低。

    “喏,送给你。”

    回去的路上,林墨从怀里拿出一块琉璃,是一个小人的模样,手掌大小,不太精致。

    “你不是都敲碎了吗?”吕玲绮颇为惊喜的接了过来,在手心抚摸着,看的出来是真的喜欢。

    “方才闲着无聊的时候用黏土倒了模,勉强也算是出自我的手,一番心意。”小物件什么的最容易拿捏女人心。

    果然吕玲绮脸颊一红,低声道:“谢谢。”

    如果她涉世未深,你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若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吕玲绮这种马背上长大的女孩,脸上永远写着生人勿近,估摸着不会有男人敢送她礼物,算是拿下一血?

    不过这种女人以后肯定是池塘里的鲨鱼,其他的小鱼存活率有点低啊。

    “刚才我估算了一下,那些匠人的月俸,工坊再加上那些海沙的运输成本,也要不了三千金。”

    吕玲绮歪头看向林墨,好奇道:“之前的白糖生意我怀疑他就有贪墨,现在这么大一笔生意,你就全权交给他,不担心……”

    林墨会心一笑,摇了摇头,“不聋不瞎,不配当家。你不懂,猪肉过手,总会留油,这种事情你让谁做能确保不贪墨呢。”

    吕玲绮不置可否的皱了皱眉,随后道:“那为什么是他?”

    林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确认笮融并没有跟来才放心说道:“因为他在徐州的世家豪强中实力最弱,名声最差。”

    见吕玲绮依旧是一头雾水,林墨便继续道:“你手上拿着的叫琉璃,你也看到了,用一堆海沙就能做出来,可笮融接下来却要对外宣称这是海外仙山带回来的,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琉璃厂的事情会被世人所知。”

    “我懂了!”

    吕玲绮一脸我悟了的表情,点头道:“到时候有什么问题也是冲他而来,断不会牵扯到我们,对吧。”

    “这是一点。”

    林墨点了点头,“还有一点,生意都有账本,只要他不过火就由着他去吧,他贪一些对我们也有好处,未来,如果他一直这么听话,这些就当是福利了。

    可如果有一天,他想借着这些起势,他贪墨的钱就会成为要他命的刀。”

    这会吕玲绮算是彻底明白了。

    她一直以为是因为笮融喜欢阿谀奉承所以深得林墨的心,原来这里头有这么多门道。

    要是按着这种看法,确实在徐州没有人能比笮融更合适了,给他甜头,同时又能随时了结,一切都是在掌控之中的。

    她抚摸着手中的琉璃小人偶,第一次觉得,林墨的城府,有些令人心悸。

    “明儿陪我去一趟萧关吧,顺带再去一趟沛城。”

    “作甚?”吕玲绮将玻璃小人偶收入怀中。

    “我认真想过了,徐州是我们的根基,曹操要下手肯定不会从淮南开始,萧关是曹军的粮草咽喉,而沛城是徐州门户,大战应该会在这几处打响,我需要去熟悉一下地形。”

    吕玲绮看着一脸认真的林墨,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陪你去。”

    或许是这一刻吕玲绮才终于明白吕布为什么说林墨只能是吕家女婿,不能是谋士。

    哪个谋士能这么卖命啊,堪称是马不停蹄,一刻不停。

    她觉得,跟在林墨的身边,好像总有做不完的事。

    原来,就算不上战场,不当游侠,也是可以这么充实的。

    ……

    广陵城内,正在大摆宴席为张绣接风。

    坐在主位的吕布扬起酒杯看向左侧第一位、身披甲胄的张绣,笑道:“子文,长安一别,至今三四年了吧?想不到还能与故人相聚,实乃上天垂怜。”

    “足有四年了,说来惭愧,温侯离开长安后如今是大展宏图,可我……”张绣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随后举起酒杯,隔空相敬,“今后便赖温侯庇护了!”

    一杯下肚后,吕布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见外。”

    吕布是笑的很开心,言行举止也算对张绣格外的尊重了,至少相比于曹操让他牵马坠蹬,算是拿他当个人物了。

    但张绣的内心,总好像有些放不开。

    来投吕布是他真心实意的,面对昔日平起平坐……不,甚至是被西凉军打压的对象,如今高坐帅位,成为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内心一时半会还是缓不过劲来。

    事实上,这是人之常情,不只是他,林墨临走前一再嘱咐吕布要拿出礼贤下士的态度对待张绣的,可真正坐在不同的位置,内心也会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今日算是应了当年离开长安时的雄心壮志之言,出人头地呀。

    “文和,你我也是老交情了,这杯酒,敬过去,也敬将来。”吕布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和善可亲。

    “多谢温侯不计前嫌,日后当尽绵薄之力。”贾诩跟高顺一样,不太爱笑,而且眼角余光一直在打量着吕布。

    嗯,看来跟当年确实不一样了……贾诩内心如是想到。

    接着就是成廉、陈登、刘晔他们纷纷向二人敬酒,气氛开始热了起来。

    看着众人觥筹交错,吕布想着,要是有一天能把昔日看不起自己的人全部给招呼过来,那感觉应该会很爽吧。

    正喝的高兴,一名斥候跑了进来,单膝跪在堂内,“温侯,九江张将军三百里急报!”

    “拿来!”三百里加急,吕布立刻放下酒杯,厅内众人也是停止了喧闹,都伸长了脖子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打开竹简后,里面还有一张帛布,不过吕布还是选择了先看急报内容。

    信上的内容让吕布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刘备在求援,这个张文远,屁大点事用得着三百里加急吗?

    继续看下去,才发现原来斥候侦查到曹操率军出了许昌,而且是朝着安丰方向而来。

    那这样看,还是值得用急报的,吕布将竹简合起放下,拿起那张帛布。

    是天子的血诏,召集天下诸侯勤王,上面有刘备、刘表、袁绍甚至是公孙瓒的名字,当然也有左将军吕布了。

    吕布心中冷笑,就凭这玩意就想让我出兵?笑话。

    “温侯,何事?”陈登忍不住问道。

    “刘备借剿灭袁术之名领兵出征,随后脱离曹操逃至安丰,现在曹操率领三万军意欲围剿,刘备发来了求援信。”

    吕布说完,陈登的目光却还停留在那张帛布上。

    “噢……这是天子血诏,召集天下诸侯勤王,也有我的名字。”

    静坐在张绣下位的贾诩面无表情,内心却掀起了波澜,怎么回事,他难道不知道这血诏是何物吗,还能如此从容。

    “温侯,曹贼志大,必然不会甘心只追杀刘备,此来说不定是假道伐虢,其意在九江啊,请温侯出兵,我愿为先锋!”听到曹操要来,酒劲上来的张绣便面目狰狞起来。

    吕布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陈登和刘晔。

    被无视的贾诩内心淡定,他的性格一向是你问了我也不一定会说,更何况你不问。

    “温侯,在下以为张将军所言在理,应当率兵回援。眼下我们与曹军必有一场大战,刘备兵虽少却有猛将关张,若能为我所用,与曹军之战也能多几分胜算。”

    陈登站起身来作揖道:“再不济,也要让他们消耗曹军一番,若是置之不理,只恐会助长了曹操的嚣张气焰,说不定会平白对九江生出异心。”

    接着是刘晔,“温侯一向是以扶助汉室之名平乱,如今天子血诏在手,不可不虑。而且,有了此诏,今后曹操再向以天子之名诏令便束缚不得温侯了。”

    贾诩抬眼看向刘晔,看来是有识货的人,这血诏可是好东西,比袁术抱着的玉玺好太多了。

    至此,张绣、陈登和刘晔都发表了各自的意见,而且是完全的统一,就是要去救刘备。

    吕布皱着眉头不说话,拿起酒杯缓缓的喝了一口。

    张绣想打曹操是因为私人恩怨,刘晔他是汉皇后裔,支持也正常,陈登,是不是在考虑陈家的利益啊……

    吕布一时间拿不准主意。

    主要是他并不想为了一个刘备去跟曹操短兵相接,大动干戈是要花钱的,到最后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呢?

    况且,人家是有备而来,自己仓皇应战太吃亏了,怎么算都觉得划不来

    “温侯,时不我待啊。”刘晔再次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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