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这不是最近忙嘛吗,一直没抽出时间,好不容易今天有空,你就陪我去一趟呗。正好你不是也不舒服吗,一起看看。”

    乔芷既然这么说了,沈听眠自然不会拒绝,他道:“什么中医?靠谱吗?”

    “靠谱,我那个朋友之前不小心出了个车祸,膝盖那里落下了病根,稍微一碰就疼,看了多少医生也没用。后来找这个医生一看,一副药就有好转,两副药就好得差不多了。”

    她边开着车,边道:“那个老中医在镇上,离这儿也不远,大概半个多小时就能到。咱们早去早回,还不耽误晚上的戏。”

    沈听眠自然应好。

    不到半个小时,车子驶到了一处小院外,前面是一处四合院式的建筑。

    沈听眠下车,看了眼周围,发现建筑虽然老了些,但简朴宽敞,打扫得也是干干净净,一看就知道住着很舒服。

    二人进门,正巧前面没人,乔芷就拉着沈听眠一起进了会诊室。

    诊室内装饰简单,就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个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放了很多医学相关的书籍。

    在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大约六十多岁、头发半白但看起来精神矍铄的老大夫,听见动静后懒懒一抬眼,目光却是在沈听眠脸上顿了顿,直到乔芷打了声招呼,这才收回了目光。

    老大夫慢悠悠地问:“什么问题?”

    乔芷道:“我之前拍戏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腰,后面去医院看过,当时说没什么问题,但是之后总是会时不时隐隐作痛,持续有两三年了。”

    老大夫:“手,我看看。”

    沈听眠坐在一旁,看着老大夫三言两语就说明了乔芷的病因,又开了方子,轻描淡写地道:“你没时间针灸,这副药见效可能会慢一点,先给你开七天的量,七天之后应该就能有所好转,吃完药后再来找我看。”

    说着,把药房递给乔芷:“拿着,去旁边的屋里抓药。”

    乔芷顿时笑了,连忙接了过来,道谢谢大夫。又把一旁的沈听眠推了过来,说:“您也帮他看看,他这段时间一直食欲不振,有时候还有些恶心想吐,您看看是不是肠胃有什么毛病。”

    老大夫看着他的脸,眉头却慢慢皱了起来,看得沈听眠也不由有些忐忑。

    “手给我。”

    沈听眠依言把手放到了脉诊上。

    老大夫摸着他的脉,越摸,眉头就皱得越深。乔芷在一旁也看得担忧,顾不上去抓药。

    沈听眠舔了舔下唇,内心也有些惶惶。他自认自己除了食欲不振之外没什么别的毛病,顶多就是肠胃可能有些问题,怎么看这大夫的样子,好像什么绝症一般?

    他忍不住放轻了呼吸,老大夫抬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道:“紧张什么?死不了。”

    沈听眠讪讪地笑了笑,一旁的乔芷忍不住问道:“那大夫,他这是什么问题啊?严重吗?”

    老大夫却是嘶了一声,看着她道:“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让你去抓药吗?”

    乔芷一哽,有些不放心地看了沈听眠一眼,沈听眠冲她笑了笑:“没事乔芷姐,你先去吧,我等会儿就过来。”

    乔芷闻言,这才转身走出了房间。

    又过了一会儿,似乎是确认乔芷走远了,沈听眠才看着老大夫,道:“大夫,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您现在能说了吗?”

    他当然能看出来这位老大夫是故意把乔芷支走的,哪怕此刻心中忐忑,面上也是装出了一副平静的模样。

    老大夫收回手,苍老却不浑浊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却是道:“上次性生活是在什么时候?”

    沈听眠被他这话弄得一愣,刚想说没有性生活,又蓦地想起来他和傅斯越之间的那一次。

    他结结巴巴道:“两个……半月前。”

    老大夫嗯了一声:“对方是男人吧。”

    沈听眠有些愕然地看着他:“您、您怎么知道?”

    老大夫没回他的话,只是道:“除了食欲不振、恶心想吐之外,还有什么症状吗?”

    沈听眠顺着他的话往下想:“还有……就是最近睡眠有些多算吗?”

    “算。”老大夫目光沉沉,看着他道:“你有没有做过身体检查?”

    沈听眠不解:“什么身体检查?”

    老大夫:“就是全面的、彻底的体检。”他顿了顿:“高中、大学入学那样的体检不算。”

    沈听眠摇了摇头:“那没有。”

    老大夫眉头紧皱:“一次都没有?小时候家里人也没带你去过?”

    沈听眠道:“我……是孤儿,小时候没去过医院。”

    老大夫一时沉默。

    沈听眠垂在膝上的手不由紧了紧,被他这态度弄得也有些害怕,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忐忑问道:“大夫,我到底是什么问题啊?”

    老大夫双手按在桌子上,沉默了许久,才道:“你怀孕了。”

    第29章

    会诊室里一片安静, 沈听眠看着面前不太慈眉善目的老大夫,沉默许久,才轻笑了一声,道:“徐大夫, 我是个男人。”

    “我当然知道你是男人。”徐大夫淡淡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是男人, 你刚进这屋我就能看出来你是怀孕了。”

    沈听眠脸上的笑意慢慢敛了下来,哪怕知道男人怀孕这种事简直再离谱不过, 却又不自觉地心下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