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啊,是、是吗?”谢明竹吃饭的时候没注意,很不好意思,手忙脚乱地去按梁先生递过来的纸巾。由于过程中慌慌忙忙还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手指。

    心中一阵不该有的悸动,谢明竹微微低下头来压制自己的小心思。

    原本平常的事情到现在看来似乎都变得不平常起来。

    ……

    谢明竹找到一个机会前去找钱叔聊聊梁先生的病。

    正好只有他们两个在,交谈起来比较方便。

    他和钱叔说了自己的想法,说明在天气预报上查到之后下雪的情况。

    没想到小谢少爷会一直关注着这个事情,钱叔笑容欣慰:“其实我们也一直关注着天气,也看到了这个下雪的情况,只是还不能确定当天会不会打雷。当然最好能做万全准备,我会提醒梁二少。”

    每当这种时候,钱叔也感到无力,觉得自己能为梁二少做的太少。

    有时候能帮着将梁先生的房间尖锐的东西都收一收,同时可以收一些易碎品,免得梁先生伤害到自己。

    这些会考虑梁先生意愿行事。如果梁二少有什么不想收起来的或让他们别管,家中人也不能强势插手。

    钱叔道:“提前准备的话,梁二少可以先开始服用药物。”

    这药是许医生开的,应当能帮梁二少缓解发病时的痛苦,但效果究竟怎样还是只有梁宇柏一人能知道。

    不过现在可能一切都不一样了。

    钱叔看着面前青年清俊的面容,他说:“我们能做的都很有限,可能没法真正帮上什么忙。但是小谢少爷您不一样,您是我见到的唯一一个能在梁二少发病还呆在他身边的人。”

    谢明竹“嗯”了一声:“我会努力的。”

    钱叔又笑了:“小谢少爷,我说这些并不想让您为难也不想给您压力,只是希望您能帮帮梁二少。”

    谢明竹点点头,他明白钱叔的苦心。

    将梁先生的情况了解清楚时,谢明竹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他甚至没有因此感到太多压力,只希望梁先生能不用承受那么多痛苦。

    谢明竹:“我希望梁先生能不这么难受。”

    好像从一开始,钱叔就在强调自己是特殊的。谢明竹有些好奇自己特殊的点是从何而来。难道是因为自己长得像梁先生的白月光所以给了他慰藉吗?

    他克制住自己不安的想法,知道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

    “小谢少爷,其实您能这么关心梁先生甚至时刻注意着天气情况,令我很高兴。相信梁先生也会感到欣慰。”钱叔拍了拍谢明竹的肩膀,“到时候就麻烦您了。”

    谢明竹应下来。

    他明日要和梁宇柏一起出门,今晚要早点休息。

    他提前把明天穿的衣服选好。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梁先生给的,每套都是不一样的搭配,谢明竹选了一套比较休闲的。

    此前谢明竹都不会过多在意自己穿了什么也不会关注自己的容貌,可在按耐不住地心动后,他想在梁先生面前呈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原来他还会有这样的体验。

    在遇见梁宇柏前,谢明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爱上什么人,别说是恋爱,就连身边一个特别亲密的人都没有。

    面临这些“感情问题”,他也不知该找谁倾诉。可这感情分明就是不该存在的,只能简单地压抑下去。

    谢明竹之前存了一些朋友的联系方式,不过在宋家给他新手机后换了号码,加上宋家暗示过让他安分手机里不要出现不用联系的人,他没有尝试联系过那些朋友。

    里面有些是过去盲人学校认识的,还有摆摊时认识的隔壁摊子的同龄人。

    他们平日的交流不多,谢明竹想了想还是准备给他们都发个消息。

    谢明竹记忆力好,号码他基本都记得。在手机上用语音录入了一个个名字,又一个个发消息说明自己是谢明竹,这是他的新号码。

    没想到很快有消息回复过来。

    杨落茜:“谢明竹,终于联系上你了!前不久听说你爷爷去大城市治病,本来想找你问问情况呢,可没想到电话都打不通。”

    她马上又发了一条信息:“可以打电话吗?”

    语气中满是关切和焦急,谢明竹收到消息后都愣了愣,没想到对方还尝试找过他。

    谢明竹笑了,回复:“好。”

    杨落茜是谢明竹在帮魏爷爷打理摊子时认识的,她是一个很热心开朗的姑娘,正在上大学。

    那时正值暑假,她帮着家里人卖东西,看到魏爷爷年纪大,谢明竹眼睛又不好,经常会帮帮他们。

    算起年纪杨落茜还要比谢明竹大上些,就像姐姐一样。

    杨落茜雷厉风行,马上打来电话:“喂,明竹。你还好吗,魏爷爷身体好些了吗?这段时间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在学校最开始都不知道这事,还是我妈跟我说的,没想到给你打电话都变成空号了。”

    原来自己开始的号码已经变成空号,可能是宋家注销的。

    谢明竹听到杨落茜的声音,心中暖意淌过:“不好意思茜姐,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都没来得及先和你说。我挺好的,爷爷也来到了大城市里的大医院治病,也在慢慢康复。”

    “你没事就好。”杨落茜拍了拍胸脯,“我那时真挺担心的,以后可不能这样不声不响,至少提前跟我们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