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梁宇柏笑道:“叫你小朋友不是觉得你年纪小,更不是觉得你是小朋友。只是想疼你照顾你,可以把这个叫法当□□称。”

    听他这么说,谢明竹一下子就被哄好了,甚至觉得“小朋友”这个叫法的确带了很多宠溺意味。

    梁宇柏:“如果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以后就不叫了。”

    谢明竹轻声道:“也、也不是不喜欢,您想叫我什么都行。”

    他原来和梁先生是两情相悦,尽管现在和梁先生紧紧相拥,梁先生还在亲吻自己,可谢明竹还是有些害怕这就是一场美梦,担心一会儿就醒了。

    他偷偷用指甲尖掐了掐自己,发现是疼的,这不是梦。

    告白之后,他们抱了好一会儿,似乎是为了弥补之前他们两情相悦但谁也不说的浪费的时间带来的遗憾。

    等了一会儿后,理智才慢慢回笼,谢明竹感觉自己好些了,没有刚开始那么激动。可随着理智的回归,他顾虑的事情也慢慢多了起来。

    “梁先生,您知道我的眼睛看不见,而且之前我其实看过很多医生,但都没有用……我可能一辈子都看不见,我不知道这样残缺的我能否配得上您。”谢明竹摸了摸自己的双眼。他能感受到眼部的知觉,但一丝光明都看不到。

    和一个看不见的人在一起总是没那么方便的。

    “我刚才说了,我们很般配,你看不见这一点我当然不会在意。而且这么一说,我其实还有疾病,也不知道算是心理还是精神上的,就是在雷电交加的雨雪天会出现那样的状况。不知道这个病什么时候才能好,也不知道到底还能不能好,我还怕你嫌弃我呢。”梁宇柏说得认真。

    谢明竹被他逗笑,笑过之后又是认真:“我愿意为您治疗一辈子,我希望在您痛苦的时候我一直都在。”

    “那我也愿意余生当你的眼睛。”梁宇柏温柔地说。

    可他马上话锋一转:“这样说会不会有点土?”

    谢明竹又笑了:“不会。”

    虽然之前偶尔会在网上翻到一些土味情话,可这些话要是梁先生说出来的话,他一定不会觉得土。

    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赤诚地表白,说愿意做自己的眼睛。

    谢明竹都形容不出他到底有多高兴。

    他虽然看不见,眼睛也灰蒙蒙的,可在谢明竹认真说话的时候,梁宇柏有种被他注视着的感觉。

    谢明竹像是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感情:“我、我真的好喜欢您,你以后就是我的梁先生了,对吗?”

    “当然。”梁宇柏说,“你也可以不只叫我梁先生,你可以也叫我宇柏,或者宇柏哥哥,随你高兴。”

    谢明竹想到刚才戚晖想这么叫却被梁先生径直拒绝,说他们并没有这么熟,可现在梁先生却主动对自己说他可以这么叫他,对待二人的方式的确很不同。

    梁宇柏接着说:“你还可以叫我……”他凑到谢明竹耳边,小声说了两个字。

    谢明竹感觉自己脑海里“轰”一下,他都没有这么想,梁先生为什么能面不改色地吐出“老公”这两个字呢?

    说完后,梁宇柏似乎觉得自己这个提议很不错,他想要让谢明竹试试:“小竹子,你要不现在就这样叫我试试看?”

    谢明竹:?!

    他脸上的热度好不容易散去些,现在却一下子回到原来的状态了。

    虽然知道能叫梁先生“老公”的确很高兴,但他还需要些时间缓缓,今天收到的刺激太大了,一时转变不来自己的身份。

    而且谢明竹本身就是个面皮薄的,现在要说出口对他来说真的很难。梁先生真是有些坏心思。

    他抓着梁宇柏的衣服:“我、我……说不出口。”

    谢明竹其实在自己的内心尝试了几次,可单是心中想想就已经让他整个人都如同熟透的虾子般,要是真的说出口想不到要有多少心理准备。

    此时他们才刚刚互通心意,其实还不急着改变称呼,他也没有再要求:“没关系,之后慢慢来。”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会有很多很多,到时候总能听到小竹子叫自己“老公”的。

    刚才通过交流,梁宇柏已经发现,在小竹子的心中其实觉得他们二人之间有许多阻碍。他笑了笑:“小竹子,你现在还这么年轻,还有很长远的未来和无限的可能。你要知道我一开始把你带到京城就是看中了你身上的天赋,说不定在之后你会成为著名的竹刻家或是画家。”

    梁先生的话很温柔,在谢明竹耳边如同春风和煦。

    这的确给了谢明竹另一个方向的启发,对呀,尽管他们现在有非常大的差距,但也不该一味自怨自艾或是感到焦虑。梁先生已经朝自己走了一大步了,那如何不能大大方方的回应呢?

    虽然像家世这种问题很难改变,可要是梁先生真的看重家世,他如何会和自己告白,刚才那个戚少爷不是与他更般配?

    谢明竹想,要是有一天自己也足够优秀,是否就代表着他和梁先生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所以在听到梁先生的安慰后,他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动力。

    其实梁宇柏这些话不仅仅是安慰,他知道小竹子的能力,也知道小竹子一向是认真努力。只是之前一直缺少机会,但现在自己可以给他提供这些机会。

    “您、您真好。”谢明竹还是把自己的脸埋在梁先生昂贵的衣服上,声音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