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言言不情愿,假如是平常的他,会将这点不情愿放在心里,生病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想忍耐,想也不想地抱住簿和的腰:“我不想吃药。”

    第48章

    『公寓与“恋人”』

    “不可以。”簿和根本没有和他商量的意思, 简单粗暴地命令,“必须要吃药,在这等着, 不许走,等我回来。”

    附近就有药店, 想卖药也很方便。

    言言闷闷不乐地坐在原地,看着包子和粥, 一点食欲也没有。

    “要吃药恢复,晚上沈渊回来的时候还要对他笑。”言言不仅不想吃药,连翻页不想吃,肚子不饿, 头倒是晕晕的。

    沈渊要是生气不理他了,要怎么混进他的生日宴会?言言很忧愁地想。

    沈秦的数据之前已经收集到了,现在就差最后一个沈长泽, 以他的身份想知道对方在哪根本不可能, 只有这一个机会。

    所以沈渊可以甩脾气走人,他不行。

    言言越想越委屈,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想掉下来, 心里想完成任务怎么这么难。

    他的确是碰到沈渊了,只是不小心含住了他的手。言言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醒:沈渊不爱他,那些温情都是装出来的假象,而他这么难过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差一点点沉溺在假象中不可自拔。

    还好,他及时清醒了过来。

    言言抹掉眼泪,要再心硬一点, 不可以再心软了, 今天已经星期四了, 等到收集完数据,簿和那边也应该准备好了。

    到时候就能回家。

    言言对回到自己真正的那个家充满了期待。

    他的位置是背对大门,因此,错过了门口一闪而逝的熟悉身影。

    沈渊离开家门到上车,最后开在以往上班的道路上,这一系列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手还没有擦干净,车窗也没关上,忽如其来的冷风吹醒了懵懵懂懂的大脑。

    他这是在做什么?

    沈渊猛地踩下刹车,在下一个红绿灯鹿后掉头,毫不犹豫地回到家。

    无数个念头猛然涌进了祂的脑海。

    人类是不会吃人的,含住他的手指只是一个意外,为什么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沈渊将车停在小区门口,十分想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一包烟来抽——听说这个是人类在困扰时最喜欢的东西之一,还有一个是酒。

    祂是讨厌言言,所以才没办法接受吗?

    不是的,祂喜欢言言。

    沈渊自问自答,那为什么要在言言舔到他之后下意识地跑掉?

    因为要……

    抑制食欲。

    封闭的车内空间忽然被一种黏稠的黑色物质填满了,仔细看,那些不断蠕动着、流动着的黑色,是“祂”的躯体。

    人类看到后就会发疯、发狂的躯体被困在小小的车厢内,躯体最中心有一双纯黑色的眼睛——这也是整团黑色中最像人的地方。

    紧接着,那双眼睛的颜色逐渐改变,从纯然的黑色变成如同蜂蜜一样的金棕色——无限接近于言言琥珀色的眼睛,但是在两者颜色即将统一的下一秒,黑色躯体停止了蠕动。

    祂恨不得将自己的躯体全部变成言言眼睛的颜色,再慢慢缠上言言。

    一直以来抑制的食欲在这一刻达到最高峰,言言怎么会那么柔软,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香味,简直想让人逼着去吃。

    早上的突然逃离,是害怕自己一口把对方吃完,从皮到骨,从血到肉。

    但是吃掉后,哪里会有第二个言言?

    不可以……别吓到他……

    祂“告诉”那些蠕动忽然加快的躯体,渐渐地收拢外溢的力量,让自己重新变成“沈渊”。

    回去,现在一定要回去。

    沈渊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言言被抛下一定觉得很奇怪吧,说不定还会害怕,祂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他而去?

    沈渊下了车,想快速回到公寓,和坐在店里的言言完美错过。

    ——

    言言恹恹不乐地吃完了早饭,簿和也回来了。

    他提了一大袋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有,体温计和退烧药可怜兮兮地放在了最下面,上面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药品,消食药、止咳药甚至钙片。

    言言震惊地放下勺子:“你买这些干嘛?”

    “多备点,防止需要的时候没有。”

    言言:???

    这么多药,他吃一年也吃不完啊。

    “老大,我们是只在这里带一周吧。”言言看了看药,又看了看簿和,怀疑的语气很明显,“不是待到明年这时候吧?”

    “准确来说,是星期天。”簿和轻咳一声,扭过头没看言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听那些药店推销员的鬼话,买了这么多东西。

    还是站在言言面前才反应过来。

    “那就好,我还以为计划有变。”言言心有余悸地接过装着药的透明塑料袋,翻出了最底下的退烧药,打开包装看里面的说明书,“帮我倒杯水。”

    簿和听话地用一次性杯子给他接了一杯水,刚倒出来的水有点烫,他看着已经拆开药品铝塑膜准备吃药的言言,下意识调出系统面板,把水杯的温度数据往下降了一点。

    等到适合入口的温度后,再端到言言面前,正好让他把药顺下去。

    “那个女人是你的室友吗?”言言看见簿和坐回原来的位置,准备继续吃早饭,而自己面前的粥碗已经空空如也,于是没话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