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上几次卷卷说想进去玩水,都被陆衍拒绝了,卷卷还小,恐受不住那凉气。如今卷卷也长大了些,差不多可以了。

    次日国子监用午膳时,陆衍便提出此事,安卷眼睛都快冒出星星了,陆衍终于答应他了。

    “真的吗!那我要进去游泳!”安卷下意识问了一嘴,继而欢呼起来。

    虽然他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但安卷知晓陆衍是为了他着想,所以才一直不让他玩。眼下陆衍一松口,安卷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那边。

    陆衍说:“自然是真的。”

    安卷:“那我这次还能带阿潋一起去吗?”阿潋还没见过那个小瀑布,之前他带安潋去的那两回他和陆衍都还没发现小瀑布,所以阿潋只是从他这里听说过还没真正看到过。

    由于自己提出的条件从来没有受到过陆衍的拒绝,都不用对方开口,安卷已经能想到了到那时自己和陆衍一块教弟弟游泳的场面,嘴角不受控地咧开,露出一口小白牙。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安卷眼前蓦地一黑。

    “卷卷。”

    略带熟悉的低沉嗓音,似含着一丝不悦。

    安卷小动物般的直觉告诉他大事不妙,他脑子里倏然回想起什么,当即大喊一声,“别咬、啊——”

    他的话音还未落,脖子上就是一痛。

    陆衍又咬他了。

    安卷眼睛泛起泪花,“好痛!”

    陆衍由不解气,埋在他脖颈间又咬了他一口。

    安卷:“呜……”

    陆衍终于松开他,对上安卷湿漉漉的眼睛,还是松了口,“好,都随你。”

    第四十七章

    天气愈发热了, 安卷只穿着一件薄衫歪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屋子里热,坐在院中还能偶尔吹到一阵风。他借着树荫乘凉, 然这并不顶什么用。

    安潋这时走出来, 手里拿着把竹扇, “兄长。”

    安卷蔫蔫地抬了抬脑袋,“阿潋,好热啊。”

    安潋拉了一张小凳子坐到他旁边,靠在椅背上给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扇风,“安童已经去给兄长端冰梅汤了,兄长再忍忍。”

    “阿潋也喝。”想到冰梅汤的滋味,安卷咂咂嘴, 接着又补充:“不过只能喝一点。”

    安潋乖巧点头:“都听兄长的。”

    安卷半撑着坐起, 想到上回陆衍答应他的, “过两日就放假了,这次去西山阿潋也一起吧。”

    他说的是西山行宫,安卷以前带安潋去过两回,不过两次都免不得在跟着他胡闹的时候受了凉,两次无一例外都生病了。后来安潋因为不想让兄长照顾自己无法玩得尽兴, 便没再一起去过。

    “可以吗?”安潋轻声开口。

    “当然可以!”安卷笑起来,“我都跟七哥哥约好了。”

    皇宫之中, 刚从御书房出来的陆衍倏尔打了个喷嚏。今日休沐, 但他因还有事务处理没能出宫去找卷卷。

    眼下陆衍刚把折子呈给父皇, 左右无事,他便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出宫了。

    也不知卷卷在做什么。

    正想着, 陆衍忽地迎面撞上一人。

    “哟,老七啊。”

    陆衍掀起眼看去, “三皇兄。”

    陆烁朝他笑得张扬,“今日怎不见你带小卷卷入宫?”

    前不久他携同陆旭二人将巡盐御史贪污一案完美解决,此事牵扯甚广,但有宁嘉帝镇压,一切也还顺利。朝会上,宁嘉帝对他们大加称赞了一番,给了许多赏赐的同时,言明要安排他两出宫开府的事宜。

    太子早在年前便已开府,只不过与旁的皇子不同,他的府邸建造在宫内。

    如今二皇子、三皇子年满十六,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此番宁嘉帝给他们的历练未尝不是让两人崭露头角,好安排这后续事宜。

    陆衍也想出宫开府,如此他就可日日去找卷卷,便是让卷卷日日宿在他府上也是可以的,闻言他道:“正要去找他。”

    陆烁挑眉,“是吗。”

    陆衍一见他这表情,就似察觉到他的意图般,“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陆衍走得飞快,根本不给陆烁跟上他一起出宫的机会。

    陆烁啧了声,“还是这么护着。”

    虽说即便他人走了,陆烁若自己想跟上去也未尝不可,但他懒得折腾。

    陆衍就是抓住了这一点,脚下生风般迅速上了出宫的马车,马车一路疾行到得将军府,待拜会完老太君后径直便去了桃禾居。

    陆衍还没踏进院子就听见安卷开怀的大笑声,他也不禁露出一个笑,然待他走入院中看清里面的场景,瞳孔骤然便是一缩。

    只见安卷正光着膀子,准确来说是半边,仔细看衣服上隐隐带着水迹。在他身旁是捧着冰盆的安童,安潋举着筷子,“兄长,还要吗?”

    安卷:“再来两块吧,热死了。”

    话落,安潋顺从地用干净的筷子夹起小冰块往安卷肩膀放。不多时,小冰块化成水从后者肩头滑落,一路滑入他褪到腰间的衣服里。

    那冰凉上身的一瞬,安卷‘嘶’了一声,大热的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旋即感受着还带着些凉意的水珠从他身上一路下滑,“哈哈哈,好玩!凉快!再来!”

    安潋老实再去夹。

    三人神情专注,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口忽然而至的人,一心做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