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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耳 第12节

    虽然没有什么处男情节,但是谈骁这一点确实是个加分项,无论什么情况,“第一个”或者“第一次”总是会令人格外难忘。

    谈骁小时候就长得很好看,幼儿园里的女生大部分都很喜欢他,偷偷往他书包里塞零食。

    赵今月也不例外。

    她出生起脸上有一块褐色的胎记,面积不算小,覆盖了整只左眼,小孩子们童言无忌,给她取了个外号叫独眼龙,也都不愿意跟她玩,觉得她是怪物。

    有次她被人追着喊这个绰号,她一个人孤立无援,能做的只有哭,眼泪马上要掉下来,一个空水瓶砸到她和另一群人中间,伴随着一道不耐烦又严厉的声音:“以多欺少,还是欺负一个女生,你们不害臊?”

    谈骁算是孩子王,其他人一看是他,气焰都收敛了不少,但还是有人出言嫌弃赵今月:“她是怪物,跟我们都不一样。”

    谈骁冷嗤一声:“就是一块胎记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们的长在身上她长在脸上,有什么区别?”

    他站到赵今月旁边,指着对面其中一个男生:“你胎记不就在长屁股上了,还是猪头形状的,所以每次课间上厕所都避开我们,你自己都很在意这一点现在却来嘲笑一个女生。”

    男生脸立刻变得通红,捂着屁股跑走,其他人注意力也跟着转移,都去好奇他的胎记究竟是怎么长成的猪头形状。

    等人都离开,谈骁掏出一包纸巾递给赵今月,他很头疼女生哭,谈慕笙每次一哭就意味着他要遭殃,所以安慰赵今月时候的语气也不怎么好:“你别哭了,下次遇到这种事情就骂回去,你越软弱他们越来劲。”

    赵今月垂着头,不动,谈骁就把纸巾拆开抽出一张塞到她手里:“擦擦吧,我妈说了,女生的脸最娇气了,现在风大,一会儿吹糙了就不好了。”

    赵今月这才有所行动,她垂着脑袋,到底是年纪小,还悲伤着也没能按耐住好奇,小声问谈骁:“他的胎记真是的猪吗?”

    “不是啊。”谈骁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瞎编的。”

    时隔多年再见面,谈骁给她的感觉只有更加惊艳。

    “不如你跟我试试?”赵今月故作云淡风轻:“正好替你澄清谣言,打消阿姨的顾虑。”

    虽然谈骁一次恋爱经验都没有,但是他在感情方面的敏感程度不亚于音乐。

    赵今月这句话一出来,他便察觉到有问题。

    不动声色地打量两眼赵今月,他勾唇,礼节性笑笑:“不用,我有女朋友,只不过暂时不想告诉家里。”

    他们这一桌座位和门在同一侧,谈骁坐的位置能正眼看到门口。

    咖啡厅门口悬挂着一个风铃,人进人出,风铃发出悦耳清脆的响声。

    一个穿着白色t恤,牛仔半身裙,扎着丸子头的姑娘推门走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平板。

    谈骁站起来,清楚地叫出对方的名字:“阮珥。”

    第11章

    阮珥今天是跟纪言澈一起出门的,纪言澈母亲快过生日了,两人想着出来挑个生日礼物,顺便看部前不久新上映的电影,第一部 上映的时候是两人一起去看的,约定好第二部也要一起。

    不凑巧的是,逛到一半,纪言澈被一个电话急召回学校,阮珥便找个咖啡厅等他忙完回来。

    结果才推门进来,就听到有人叫自己。

    还没看到来人时,第一反应是觉得声音有些熟悉,转头循声望去,见到谈骁后,第二反应是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怎么知道的?

    她明明从没告诉过他。

    懵懵懂懂地站在原地,等谈骁一步步朝她走来,对她低声商量:“帮个忙。”

    没说是什么忙,也不等阮珥给出回答,谈骁拽住她垂在身侧的手腕,下滑握住她掌心,最后十指紧扣。

    阮珥很容易发散思维,比如眼前这种情况,她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不是甩开他的手,而是谈骁一定是身经百战的老手,所以这一套动作下来才能这么流畅。

    出神的这一会儿功夫,阮珥已经被谈骁带到他刚才坐的那桌前,站定后,一道惊雷自谈骁口中砸下来。

    牵手换成了揽肩膀,谈骁对赵今月介绍道:“我女朋友,阮珥。”

    ?

    什么女朋友?

    她怎么不知道?

    阮珥眼睛瞪大一圈,溢满震惊。

    肩膀被谈骁死死搂着,她躲都躲不开。

    察觉到她的不配合,谈骁侧过脸,垂眸看向阮珥,低声哄道:“别生气了宝贝,我只是不想让家里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想多玩几年才没告诉我妈你的存在,你放心,今晚我就回家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再也不让我妈给我安排什么相亲。”

    一句“宝贝”蹦出来,别人还没怎么样,谈骁先把自己给恶心坏了。

    他忍着不适继续演戏,捏了捏阮珥肩膀:“我真的错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和赵小姐解释清楚,你就原谅我呗。”

    阮珥眨了眨睫毛,由最初的错愕慢慢镇定下来。

    想起谈骁在酒吧那次对自己的照顾,帮他个忙是应该的,但她不知道谈骁想要个什么形象的女朋友,只好自己发挥。

    眉头一皱,小脸一板,阮珥挣扎起来:“你道歉我就一定要原谅吗?我都跟你在一起多少年了,你还想玩,我就想跟你有个结果,这很难吗?”

    最后一句说出来的时候,阮珥眼前闪过纪言澈的身影,多少有些真情实感,不免泄露出几分委屈。

    这下懵逼的人换成了谈骁。

    在他最初的设想里,阮珥只需要安安静静当一个工具人就行,怎么现在还跟他飙上戏了?

    尤其是在看到阮珥话音落下后,真的泛起红的眼眶,他突然手足无措起来,心里像是被针给扎了一下,细密又尖锐的疼。

    他松开圈着阮珥肩膀的手,本能将她抱进怀里:“我错了,你别哭。”

    语气真挚,不是在演戏。

    阮珥低落的情绪还没来得及蔓延,便被拥进一个陌生的怀抱里,心跳都有一瞬间的凝滞,鼻腔里也都是陌生的味道。

    是午后阳光晒过的干净皂香。

    莫名沉浸在同一个世界里的两人,完全忘记旁边还有一个观众。

    被忽略个彻底,赵今月颇为尴尬,她是听母亲说谈骁没有女朋友才来赴的约,此刻得知真相,她不好意思再待下去,拿起包包,有些勉强的对谈骁笑笑:“是我没事先了解到情况,你放心,阿姨那边我知道怎么交代。”

    谈骁颔首:“谢了。”

    赵今月又看了眼被他护得严实的阮珥,说道:“祝你和你女朋友幸福美满。”

    “会的。”明知道都是假的,但是这次道谢,谈骁还是极为诚恳:“谢谢。”

    赵今月踩着高跟鞋离开,咖啡厅门上的风铃迎风而动,默默呆了一会儿,阮珥才抬起脑袋,闷声询问:“人走了吗?可以喊‘咔’了吗?”

    “……走了。”谈骁如梦初醒一般放开她。

    阮珥连忙从他怀里退出去,理了理脸颊边蹭乱的碎发。

    感受到怀里的空荡,谈骁指尖蜷缩了一下,掩饰似的抵在唇边咳了声:“刚才谢了。”

    “不客气。”匆忙演了一次情侣,现在杀青,气氛多少有些尴尬,阮珥有心调节,找了个话题问道:“你刚才是在相亲吗?”

    “算是吧,我妈安排的。”谈骁怕阮珥误会自己,简单解释了下前因:“她见我没交过女朋友,以为我喜欢男人。”

    “啊……”阮珥恍然地点点头,思想切入点很是新奇:“你没交过女朋友还能说出那么气人的话,果然渣男都是讲天赋的。”

    “?”

    什么话?

    谈骁直接气笑:“你之前还说过我是好人。”

    阮珥有理有据:“好人和渣男也不冲突吧。”

    “行。”谈骁无话可说,选择躺平摆烂,见她抱着平板,转而问道:“出来画画?”

    “不是。”阮珥摇头:“和一个朋友出来逛街,他有事先去忙了,我找个地方等他。”

    “那坐吧。”谈骁坐到之前赵金月的位置,对面留给阮珥,叫来服务员撤去赵金月的咖啡,又把菜单推到阮珥手边,推荐道:“这家的甜品味道不错。”

    服务员眼瞅着还不到半小时时间,谈骁约会的女生就换了一个,心里腹诽,果然长得帅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阮珥早上起来晚了,怕纪言澈等,没来得及吃早饭,逛完一圈下来是有些饿了,点了一块提拉米苏和一杯馥芮白。

    “好的,您稍等。”服务员走之前又偷瞄了一眼阮珥,上一个是知性大美女,这一位是邻家小清新,帅哥风格口味还挺杂。

    包包和平板都放在一旁,阮珥蓦地感到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是画画?”

    一般人怎么会仅凭一个平板就能看出来她要干什么。

    谈骁一时嘴快,说话没过脑子,现在对上阮珥探究的目光,心跳快两拍,总不能说他很早之前就在关注她,那样好像个变态。

    他急中生智,脱口而出三个字:“看气质。”

    “这还能看出来?”阮珥十分新奇,她就没这个功能。

    “能,学艺术的人气质和普通人不一样。”谈骁面不改色地糊弄着阮珥:“学画画的跟其他学艺术的也不一样。”

    “你眼睛好厉害。”阮珥佩服,又提出第二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上次在酒吧,你姐叫过。”

    看到她眼里流露出的戒备,谈骁好笑,现在才生出警惕心,是不是有点晚了?

    阮珥记忆被唤起,戒备消除:“哦哦,不好意思,我忘了。”

    谈骁起了坏心眼:“那你那天做过什么也都不记得了?”

    阮珥一脸懵:“我做什么了?”

    “也没什么。”谈骁垂了垂眼皮,故意引导她:“就是……”

    阮珥只有一次喝醉过酒,在家里过年时,被卢思浓灌的,后来耍酒疯闹得全家都不得安生,卢思浓也由此被外婆戳着脑门狠批了一顿。

    那天在酒吧她没喝多少,有心控制着量,但是在酒吧出来后她因为困倦,意识已经非常薄弱,她记得时谈骁送她们回的家,后来怎么样……她没有半分印象。

    不禁急切起来,尤其看到谈骁此刻一副欲言又止,放佛被她轻薄过的样子,阮珥的好奇心一下子就勾起来:“就是什么?你快说啊!”

    谈骁拿起柠檬水,浅抿一口:“就是,你说你想睡/我。”

    “?”

    “!”

    还真的轻薄了?

    “蹭”的一下,阮珥从沙发上弹起来,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碰到桌子,导致桌上的柠檬水一阵晃荡,水渍洒到桌面。

    “我、我、我……”阮珥语无伦次,脸色渐渐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