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抱歉,我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陈见卿拿过药膏,挤在指腹上揉开,再涂抹到姜岁身上。

    指下的肌肤柔嫩光滑,嫩豆腐一般,好像稍微用点力气就会碎掉,却有人那么肆意又张扬的在上面留下无数痕迹,好像在宣告主权。

    药膏没什么难闻的味道,散发出草药的清香,陈见卿上药的速度太慢,姜岁又很困,很快就阵阵浅淡的香味里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察觉到博士均匀柔缓的呼吸,陈见卿动作顿住。

    姜岁难道认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么,竟然能在他面前如此坦然的睡去。

    长睫掩去眸中的冷厉,陈见卿继续给姜岁上药,上身的痕迹已经足够触目惊心,却没想到腿上才是重灾区,那双漂亮的、修长的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腿肉最丰腴的地方甚至还有太过激动控制不住力度而留下的掐痕。

    陈见卿将药膏一点一点涂上去,轻声道:“博士,您对它真的很纵容。”

    “因为它曾为您断尾么?”

    当然不会有人回答他。

    陈见卿给姜岁盖上被子,在他锁骨上的红痣吻了吻,却又控制不住的含住那块皮肉吮吸,啃咬,让那红痣周围的红晕扩大,就好像那朵在枝头上等待多年的花苞,终于在此刻绽放了一般。

    有光从舷窗透进来落在陈见卿的侧脸上,他就如同一个朝圣的信徒,终于在此刻拥住了他的神明,却发现神明早已经被他人玷污。

    但是没有关系,他会彻底洗干净,让神明的目光,永远只停留在他一个人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36章 人鱼(完)

    从人鱼岛到波多黎各最近的码头花了四天的时间,期间姜岁一直不肯见阿瑞斯,鱼也心虚,不敢出来,挨两个耳光不算什么,主要是怕姜岁会更生气。

    靠岸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劫后逢生的喜悦让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哪怕总部的人已经在岸上等着了,还是无法浇灭这狂喜。

    姜岁站在甲板上看着人类的规模庞大的城市,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之前在海上所经历的一切好像只是一场幻梦,梦醒后仍旧是平静正常的生活。

    陈见卿为姜岁披上一件外套,柔声道:“我们要跟总部的人走一趟,他们需要了解一些基本的情况,希望不会让您觉得冒犯。”

    “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安瑟尔在一旁问,“加勒比海基地已经彻底毁了,如果你想继续这份工作的话,地中海基地这边倒是可以……”

    “不做了。”姜岁淡声说:“我打算回伊拉塔耶做个普通的生物老师。”

    安瑟尔一愣,想说这也太屈才了,但他看着姜岁沉静秀丽的侧脸,还是没说。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想要回归平静的生活,这无可厚非,而且博士是做了决定就不会为任何人改变的性格,他说再多也没用。

    配合总部的问话,接受总部的调查花了一天时间——如果不是陈见卿,这个时间可能会成倍增长,姜岁被客客气气的请出地面基地的时候,陈见卿的车已经在外面等他了,他立在漆黑的宾利旁边,身高腿长,面目俊美,回头率非常高。

    “博士,我送您回酒店休息?”陈见卿为姜岁拉开副驾驶的门,“看您有些累了。”

    姜岁没拒绝,陈见卿安排的酒店当然是最好的,他进了套房刚脱下衣服准备去洗澡,忽然听见浴室里有水声,像是有人在洗澡。

    他走错房间了?

    姜岁蹙眉,慢慢走到浴室门前,垂眸看见地上有一道湿淋淋的痕迹,他眉心一跳,想到什么,迅速打开门,就见浴缸里正泡着一条很大的鱼,这条鱼对人类的沐浴露很感兴趣,弄得整个浴室都是雪白的泡泡,尖锐的香气差点把姜岁熏晕过去。

    “……你怎么来的?!”

    阿瑞斯从浴缸里钻出来,湿淋淋的就往姜岁身上贴,含糊道:“带过来,别人,车。”

    姜岁捏住它下颌,“你控制了别人把你带来的?”

    阿瑞斯:“聪明,我。”

    它目不转睛的看着姜岁:“夸。”

    姜岁:“……”

    姜岁说:“你胆子这么大,不怕直接把你拉去研究所解剖?”

    “打不过,他们,弱。”阿瑞斯轻蔑道:“都弱。”

    跟人鱼比起来,人类的身体素质确实称得上弱鸡。

    姜岁原本打算把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再去海边找阿瑞斯的,它竟然还自己找过来了,明知道人类社会对人鱼来说是个多危险的地方,这条蠢鱼却还是要跟着来。

    他看着阿瑞斯的脸,“你不该跟着我。”

    因为他迟早会离开。

    阿瑞斯说:“我因你,而存在。”

    姜岁一瞬心脏怦然,他抬手想要摸摸阿瑞斯的眉眼,却又止住了动作。

    原本打算尽早结束脱离这个小世界的,但……

    再陪陪这条蠢鱼吧。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对阿瑞斯来说,并没有什么称得上美好的事情。

    “阿瑞斯。”姜岁抱住阿瑞斯的脖颈,耳廓贴在它心口,听见它心脏有力的搏动,“我们回伊拉塔耶吧。”

    那个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

    “他辞去了基地的工作,真回伊拉塔耶当老师了。”安瑟尔叼着烟,靠在沙发上说:“他总是去海边,就和他母亲当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