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谢燕至:“他是这里的人,放长假回老家不是很正常?”

    姜岁却轻轻撇嘴,他可不信易慕是那种念旧的人。他虽然没怎么大本事,但看人还行,第一次见易慕,他就直觉这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能够离开安远镇去s市念书,易慕估计做梦都要笑醒,他有什么想不开的要来安远镇?

    除非……

    姜岁用一种了然的眼神看着谢燕至,谢燕至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

    “其实我都知道。”姜岁高深莫测的道:“放心,我不是喜欢告小状的人,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并且我也尊重你的取向。”

    “?”谢燕至要笑不笑的,“虽然不太能听懂,但你不喜欢告小状?”

    姜岁:“我一直都在为你保守秘密,你竟然还质疑我,这就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君子。”谢燕至道:“你要是再不去吃饭,粥都凉了。”

    姜岁坐在桌边吃饭,他吃包子有个坏习惯,就是只吃皮儿不吃馅儿,啃两口就交给元屿,还得偷偷摸摸进行,因为被姜辞镜看见多半是要挨骂的。

    “元小鱼。”姜岁小声说:“我看这个易慕在安远镇的人缘还挺好。”

    “他妈妈嫁了个有钱人。”元屿随口说:“你人缘不也挺好么,大家都喜欢你。”

    “那是因为我值得喜欢。”姜岁理直气壮,“他那种一肚子坏水的人……也不知道谢燕至什么眼光,竟然看上他。”

    元屿不纠正他这以貌取人的独断专行,而是惊讶道:“你之前说的谢燕至的小男朋友,就是易慕?”

    “嗯哼。”姜岁说:“谢燕至这人很讨厌,谁知道眼光更差。”

    元屿笑着道:“也许他就喜欢这种呢?谈恋爱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乐在其中不就好了。”

    “你不懂。”姜岁面色严肃,他撑着下巴忧愁的说:“现在谢燕至怎么着也算是我的二哥吧,他两要是真在一起了,那易慕岂不是我二嫂了?想想都受不了。”

    越想越觉得要命,姜岁站起身道:“我们过去看看。”

    易慕正在跟谢燕至提起幼年时候的事情,虽然谢燕至只是面无表情的听,并不搭话,但易慕神色温柔语气轻快,一时间两人之间氛围亲密无间,旁人半点都插不进去。

    “姜岁。”易慕看见姜岁过来,连忙起身道:“节哀。”

    “我以前还受了文禾阿姨不少照顾,这次回来原本还准备带她去医院看看的,谁知道……”他说到这里,哀伤的叹了口气。

    这话姜岁半个字不信,文禾那病就是神医再世都救不了,能活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他敷衍的嗯了声,态度有些冷淡。

    易慕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继续道:“我听说,你其实是文禾阿姨的孩子?仔细一看,你确实和文禾阿姨年轻时候有些像。”

    姜岁觉得他这个问题古古怪怪的,他们又不是多熟的关系,干嘛一上来就问这种问题啊?

    “哦……我没有别的意思。”易慕说:“我只是觉得,你和谢家杰确实不像是同一个母亲生出来的。”

    说话间又有淅淅沥沥的雨下起来,易慕担忧道:“我看天气预报,这雨要下好几天呢,要是一直下,文禾阿姨下葬的事情怎么办?”

    虽然姜岁不喜欢易慕,但他这话倒是说的没错,这雨一阵一阵的下,还都不小,完全摸不透规律,一直这样耽搁下去也不是回事,毕竟他们还要回去上课。

    文禾的尸体是火化了的,只有一个小小的骨灰盒子,下葬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姜岁便想着等雨停了就赶紧上山把文禾葬了,而后离开安远镇,他还可以在家里躺两天恢复一下精气神。

    比晴天先来的是文秀娟和谢豪敲诈勒索罪卷宗齐全移交检察机关的消息,这速度简直跟坐了火箭一样,姜岁听见的时候还有点呆,而后想,不愧是他哥,就是这么雷厉风行。

    “除了敲诈勒索,还有虐待未成年。”姜辞镜道:“数罪并罚,他们的刑期不会少,你应该不会再见到他们了。”

    姜岁下意识看了谢燕至一眼,谢燕至:“怎么?”

    “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会愿意去告文秀娟他们。”他说:“你之前不是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吗?”

    姜岁讨厌谢燕至的理由其实有些奇怪,奇怪到很多人完全无法理解。

    文秀娟和谢豪虐待他,可他没有告诉柳渔和姜何为,要说他是圣父心到了一定程度不忍心揭发自己的养父母,姜岁是不相信的。

    很多人都觉得谢燕至过的很惨,包括姜岁也这样认为,可唯独谢燕至不这样想。

    他被殴打、谩骂时没有什么怨怼情绪,似乎在他看来,在弱小时遭遇暴力只需忍耐到强大时报复回去,这样这笔账就算是算清了,姜岁听王婶子偷偷提过两句,说谢豪其实没少挨谢燕至的揍,她就见过好几次,只是谢燕至平时表现的跟个受气包一样,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

    从谢燕至的心态来看,他和这对夫妻的账已经算完了,现在为什么又肯劳心劳力的站出来起诉谢豪和文秀娟虐待未成年?这也太不符合谢燕至的行事作风了。

    谢燕至很随意的道:“你不是很讨厌他们?”

    姜岁:“我是很讨厌他们,但是……”

    “那不就够了。”谢燕至看了眼外面,道:“雨停了,现在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