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孟令秋猛地站了起来。

    上辈子宗门大比开始时他还在万魔之渊忍受钻心之痛,不知道有没有这一段,但之后姜岁身边并没有多出什么徒弟,想必姜岁是没有答应的。

    想到这里,他缓缓放松了绷紧的身体。

    上一世确实没有这一出,虽然姜岁不记得上一次拿下魁首的人是不是叫祝成绫,但祝成绫肯定是没有跪下拜他为师的。

    姜岁急着离开,哪有功夫搭理他,刚要拒绝,忽然祝成绫又道:“仙尊,我乃滨南祝家后人,祖上与您有故,望您不弃,收我为徒!”

    滨南祝家……

    姜岁脚步顿住。

    他虽然不知道祝成绫这人是谁,滨南祝家却是知道的。

    这个家族有过一段鼎盛时间,但很快没落,如今修真界估计没有多少人知道了,但姜岁却知晓滨南祝家的先祖曾经发现过一个上古秘境,秘境中记有飞升之法,却因为太过凶险,至今无人得以一观。

    若这祝成绫是滨南祝家的遗孤……他的血便可以打开上古秘境!

    姜岁慢慢看向那个身形清瘦的青年,“你为何要拜我为师?”

    青年恳切道:“我听闻留霜仙尊慈怀济世,悲悯众生,品行端正,渊清玉絜,神往已久,拜入玄一门、赢得此次比试,皆是为了能够追随您!”

    孟令秋神色嘲弄。

    这个姓祝的不会以为拍两句马屁,姜岁这个眼高于顶的人就会收他为徒吧?

    “你我也算有缘。”姜岁沉吟两息,道:“既如此,我便收你为徒。”

    “……?!”孟令秋一时收不住情绪,阴冷的看向了姜岁。

    他在干什么?!他竟然真的要收这个姓祝的!?

    “多谢仙尊!”祝成绫连忙叩首,“我一定谨记仙尊……不,谨记师尊教诲,以惩恶扬善、匡扶天下为己任!”

    姜岁轻轻颔首,一挥衣袖,便有一枚翎羽落到了祝成绫的手中,“这是落鹜山的通行令牌,明日来山上找我。”

    说完便飘然离去了。

    祝成绫捧住翎羽,欢喜道:“谨遵师尊之令!”

    他一口一个师尊叫的顺畅无比,孟令秋差点把自己的牙咬碎。

    哪里来的下贱东西……也配叫姜岁师尊?!

    祝成绫丝毫没有意识到师兄对他的憎恶,欣喜见礼:“师兄,师姐!”

    佟绮有些闷闷不乐,但还是点头道:“小师弟。”

    姜岁不在,孟令秋装都懒得装,一扯唇角,讥诮的笑了声,撞开祝成绫的肩膀冷冷离去。

    ……

    姜岁一路行色匆匆,往落鹜山而去,他怕遇到应持月,还专门走的小路,却不料刚刚转过山路拐角,迎面就被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吓得连连后退,好在有人从背后一把揽住了他的腰,才让他不至于摔下这险峻陡峭的悬崖。

    三月总有细雨,山石之上生着一株古桃树,花开如云似锦,细雨纷纷花也簌簌,空中有浅淡香气,姜岁在细雨桃花中转过头,就对上了男人一双暗绿色的竖瞳,阴冷而满含恶意,面上却又带着笑容:“仙尊怎么这般不小心,要是摔下去,怎生是好?”

    “……”姜岁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这条阴魂不散的蛇,怎么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阁下怎么会在这里。”姜岁掐紧了手指让自己保持镇定,端出仙尊的架子,温和又疏远:“此处是玄一门禁地,阁下还是速速离去为好。”

    “禁地?”应持月含笑道:“我看此处山石秀丽,花开锦簇,风景绝佳,一时看得入迷,误入其中,真是鲁莽。”

    姜岁动了动身体,意思是他可以放开了,应持月会意,松开了他的腰,却一个转身将他抵在了嶙峋的石壁之上,男人比他高出许多,垂眸看下来时极有压迫感,嗓音却很柔和:“仙尊生的真是与我亡妻太像,我一时恍惚,还真以为是我爱妻重回人间了。”

    姜岁后背已然冷汗涔涔,面色清冷:“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阁下不要沉湎于过去,也请放开我,我不是……唔!”

    他猛地瞪大眼睛,绯红颜色迅速从脖颈蔓延到耳根、眼尾、双颊,却动都不敢动。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条赤红色的小蛇从领口蜿蜒而入,完全钻进了衣衫里,贴着温热细腻的皮肉蠕动。

    “连怕蛇都这么像。”应持月在姜岁耳边轻轻说,手指抚过他颤抖的喉结,忽的掐住了他细瘦柔韧的腰,“仙尊,莫不就是我的亡妻?”

    那条蛇在身上乱钻,姜岁被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自幼就害怕这种阴冷黏腻又有毒的东西,吓得声音都发抖:“你拿出来……你让它出来!”

    应持月吻了吻他带着香气的发丝,柔声问:“叫谁帮你拿出来?”

    姜岁实在受不了了,抓住应持月的手臂,咬着唇哽咽道:“……主人。”

    “主人,让它出来……我真的好害怕,我怕的要死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个白马金车的时候,联想到了一些不太健康的东西,我忏悔。

    第95章 枯蝶(3)

    “不对。”应持月漫不经心的摩挲怀中人颈部的血管,那微凉的手指就好似另一条阴毒的蛇,让姜岁浑身颤栗,“再好好想想。”

    “……”姜岁咬了咬口腔里的软肉,不想妥协,那条小蛇却缠着他的腰身往下继续蠕动,冰凉又黏腻,吓得姜岁一抖,终于忍不住将头埋在了应持月的颈窝里,“夫君……夫君!你让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