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他这人脑子思维无定所,唯有一件事想了很多年。

    “靳栎。”秦飞出声打断了他的施压,声音低沉,放开了抓着他的手,偏过头问他:“你既然拉我来了这个副本,是想让我知道的吧。”

    语气像是在问,说的却是个肯定句。

    靳栎一愣,沉默了。

    那边控着一堆人的npc们也没吵他们,就静静地看着他们这边纠结来那边纠结去,或许这些npc,也没准以前是哪个玩家呢,现在看来,也没有死不死活不活一说。

    “你是客栈老板?”秦飞看着那个很普通的男人,问道。

    那人闭着嘴什么也没说,就点了点头,神情要比那些被控制的人灵性些,却也没有灵性到哪儿去,呆头呆脑是孟婆的特性吗?

    秦飞叹了口气,总觉得胸口赌着什么东西,沉闷无比,他轻声问靳栎,“这个副本毁了之后,那些玩家是什么下场。”

    “没被同化的,算做任务失败,惩罚到十八层地狱。”靳栎回道。

    秦飞点了点头,摸出了匕首飞快的在自己手上划了一刀,然后紧紧抓着靳栎的手,在靳栎“你干嘛!”的大叫声中,将血滴在了那本书上。

    温热的血液从靳栎的指尖留到书页上,仿佛被什么指引着,在书面上流动一圈,最后浸入到书里,封面显出血一般的四个大字,“人肉食谱”。

    靳栎要不是被秦飞紧紧抓住手,这时估计得把书扔到十丈远,他甚至连手都不想要了,他觉得那些血液是滚烫的岩浆,快把他的手烧化了,他见不得秦飞的血,他生前就见不得秦飞死,所以死在了他前头,死后见到秦飞,他见不得秦飞有事,所以一直跟着他。

    他思想再跳脱,也没想到秦飞居然跟他玩自残。

    “你气什么?你能懂什么叫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吗?”秦飞余光看到靳栎皱眉,一脸生气样,奸计得逞般的笑了,那样子和靳栎如出一辙,邪气。

    他夺过靳栎手里的书,翻开后旁边那堆人就开始呐喊,“赌!赌!赌!”

    至于赌什么,也没说,就挥舞着手臂叫喊,像极了一个应援团。

    “你不想让我知道什么时间规则?”秦飞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一边问一边眼也不眨的从胳膊上划了片肉下来,放到那本浸了血的书上,又说道:“赌啊,我就看能出来个什么东西,押上我这条命我不信通不了关。”

    “你在做什么?”靳栎皱眉,看着他一边把自己的胳膊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一边胳膊又在飞快的愈合。

    “别拿你的智商和我相比,我想出一栋大厦,你还在想茅草屋呢,就你那死脑筋还想瞒我事,我就是懒得跟你提。”秦飞嘴角抽搐着,虽然伤口一直在愈合,但耐不住疼啊,一个两个不知道想着什么,算计来算计去,最后不还得靠他自己通关。

    随着那书页上碎肉片越来越多,慢慢的化成了血水融在了书页里,然后那书页上一点点的显出了字,还有一些人体结构的图画,很明确的标示着哪里可以吃,哪里不可以吃,哪里好吃,哪里不好吃,还标列了一堆菜谱。

    秦飞差点给看吐了,手臂渐渐发麻,戾气值飞快减少。

    他把血滴在书上其实也就是试探,没想到还真试探对了,这东西吃最新鲜的肉,然后给人做最新鲜的食物,还必须得是自己割下来的肉,那些赌局说是赌什么都行,但或多或少都离不开人肉,然而前几天也有肉,那么为什么他只在今天看到了那么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当然是这狗屁书挑嘴。

    而秦飞刚好对味儿了。

    “秦飞!你……”靳栎眼睛充血的看着他,气的啥话也说不出来了,刚想上前一步,就被秦飞喝道:“站住!”

    “你猜艾尔之前跟我聊过什么?你个傻逼,还真以为自己藏的很严实,有一些事我可能猜不到,但只要能抓到个尾巴我就能全部给你拽出来,孟婆祖祖的事,同化的事,你背后的纹身,还有这狗屁系统,呵,时间规则,真当我想不到一起去吗?”

    靳栎一顿,问道:“你想到哪儿了?”

    秦飞勾唇一笑,嘿,还真让他给蒙对了。

    “你说孟婆祖祖是为了你,你当我瞎吗,它一开始就是冲我来的,你在镜面空间那个副本做了啥当我猜不到?就你那独自舔伤的别扭毛病,我又不是智障,我会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吗?还每次见面都要把自己‘打扮体面’。靳栎,你个自、闭、儿、童。”秦飞白了他一眼,总算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了,他本来是想循循善诱,让靳栎透露出他真实瞒着的那些事,但说到后面,他就真的只想吐槽了。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傻逼玩意儿。

    然而他这么吐槽一通,靳栎也想明白了,除了瞎猜还是瞎猜,有些地方贴近真相,但只要没实锤,他自个儿估计也不太确定,靳栎无奈一笑,眼里的血丝退去,一时也不知道拿秦飞怎么办了。

    “你笑什么笑!”秦飞怒道,看着手里的“人肉食谱”逐渐显形后,他将匕首收回,胳膊上的肉恢复如初,戾气值正好停在了二百五。

    替身这东西,无限拉长后,甚至可以当成无限生命使用,不过他能力有限,不然就是个bug,最多也就能搞点替身肉,还贼耗戾气值,还不如治愈道具,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伤痛,切下那一瞬间挺疼,但之后飞快愈合,并且恢复如初,就像切掉的是替身的肉,而不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