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之后,晏九依旧每天的空闲时间会向彦白学习一两个小时的英文,但自从那次之后,两个人仿佛都有了顾虑,十分矜持,恪守礼节。

    那天的亲密与失控,仿佛都是一场幻梦。

    这天,男主君天末持他父亲的拜帖来见晏九。

    晏九在书房接见了他,君天末穿着一身挺阔的西装,看上去朝气蓬勃。

    他慷慨激昂的阐述目前颓败的国内现状,讲述国外他看到的蓬勃发展的美好,痛心疾首的呼吁晏九要革命,要救国。

    晏九听得耳朵快生了茧子,点燃一支雪茄提神,意识开始放空。

    他不由回想到那天彦白半圆在自己掌心的触感,多少有点儿怀念。

    等君天末一大段结束,期待的望向晏九,等待他的反馈。

    此时,后院的彦白和女主同时知道了君天末的到来。

    如素是因为一直在刻意打听晏九的行踪,而彦白是因为九尾狐的通知。

    彦白轻抚下巴,

    “我得出面干预一下事情的发展,不能像前世一样,让反派稀里糊涂地就被这个没脑子男主恨上了。”

    彦白起身,在晏九书房外面,就遇见了行色匆匆的如素,两个人都是一个方向,彦白抬头,就见如素狠狠瞪了他一眼。

    彦白翻白眼。

    屋内传出君天末慷慨激昂的声音,他还在劝说晏九身为国人,要为国家的富强出一份力。

    门口守着的黑衣人,入内向晏九报告,姨太太和彦少爷求见。

    君天末听到还很奇怪,没听说晏九什么时候有个姨太太啊!

    他对三妻四妾的旧风俗十分鄙视,这都是封建糟粕,男人物化女性的行为。

    晏九让人进来,能打断目前这幼稚,又有些无聊天真的谈话,晏九爷居然也松了口气。

    如素率先进来,彦白跟在后面。

    君天末见到如素,第一反应是挺开心旧同学相逢,后来才反应过来,如素居然就是晏九的姨太太。

    君天末吃惊,如素可是接受过西洋教育的新女性,怎么会允许自己沦为男人的玩物。

    所谓的姨太太,她应该是被逼的吧?晏九太不是人了!

    如素见到君天末也很开心,亲切地和他打招呼。

    “天末,你来了,最近还好吗?”

    君天末强压内心的不适,有些同情的看着她。

    “我挺好的,你……”

    君天末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做姨太太怎么会好?这话他问不下去。

    如素却笑靥如花,

    “我也很好。”

    ……

    彦白坐在晏九旁边,笑盈盈看着男女主叙旧。

    晏九看向彦白,他今天穿了件墨蓝色长衫,手里居然还拿了把折扇,轻摇着兴味盎然的看热闹。

    晏九抽过他手中的折扇,上面是一首词,狂草的《奴娇·赤壁怀古》中的一段。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晏九微挑眉毛。

    苏轼的词,这恰巧也是他十分喜欢的一首,而且他也最喜欢这第一段,不太喜欢第二段。

    彦白恰恰没有写出第二段,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篇幅不够。

    那边的旧友寒暄还在继续,晏九与彦白却仿佛置身事外。

    “这字你写的?”

    彦白点头,“是啊,写得不错吧?”

    彦白对自己的草书还是十分自信的。

    晏九没评价,只说:

    “等下帮我写一幅字挂在书房。”

    彦白内心喜滋滋,爽快答应。

    这时,如素注意到晏九与彦白在说话,她也顾不得君天末了,立即对晏九说:

    “九爷,我昨天看中了一件貂皮大衣,需要订货,三个月才能到,您能不能想想办法早点拿到?”

    晏九微垂眼眸,喝了口茶,声音平淡。

    “去告诉管家,让他安排人催一催。”

    如素喜笑颜开,挑衅的看了彦白一眼,彦白一阵无语,快夏天了,订貂皮大衣,这是什么毛病?

    “好,谢谢九爷。”

    ……

    她没话找话,与晏九聊了起来。

    君天末看到兴高采烈的如素,一愣一愣的,她仿佛并不是那么不情愿?

    彦白打量君天末,声音轻缓响起。

    “刚才在门外听到君少爷讨论要为国人出一份力,可见君少也见识不凡,难得的事,居然愿意为此回国奔波努力。”

    君天末看向彦白,这人他有过一面之缘。

    知道他的身份是并不算光彩,本存了一些鄙夷。

    但彦白出口谈吐不凡,马屁又刚好拍在他的痒处。

    且彦白声音婉转动听,让人听着极为舒适,君天末对他的观感有所转变,就与他聊了起来。

    “身为华夏男儿,正应当在国难当头的时候挺身而出。”

    彦白点头,满脸赞同钦佩之色。

    “听君少爷刚才提到国外科技发达,不知道有没有想过将这些先进的技术带回华夏?

    目前现有几所教会学校,全都是洋人主办的,虽然教授了一些先进的科学知识,在教学宗旨理念上,难免有政治倾向。

    我也曾在这种学校就读了三年,感受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