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松开蔺阡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总算开了口:“给孤一个留下这双眼睛的理由。”

    蔺阡忍目不转睛的看住年听雨:“草民自是愿意把眼睛送给君上的,只是这双眼睛若是挖出来了,它就会变的暗淡、无光,甚至还有些吓人,何不让它继续留在草民的眼眶里呢?”

    “这伶牙俐齿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百无一用的人。”年听雨捏着蔺阡忍的脸左右打量,看了一会儿,他松开蔺阡忍的脸,认真开口:“不过,漂亮的东西确实不应该让它暗淡无光,那这双眼睛就暂时还由你保管吧。”

    蔺阡忍松了半口气:“谢君上开恩。”

    年听雨没理他,径直坐了回去,

    才坐稳,老祖宗便问道:“怎么样?要留吗?”

    “是想留的,”年听雨替老祖宗添了盏茶:“但孤知晓皇祖母您最是仁慈,不喜做强人所难之事,所以这人就不留了。”

    不留也没关系,原书中蔺阡忍会通过武试进入朝堂。

    他们日后相见的机会多着呢。

    再者,蔺阡忍到底是当过皇帝的人,怎么能受得了这份屈辱呢。

    俗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还指望着蔺阡忍恢复身份以后继续庇护他呢,所以逗一逗就够了。

    老祖宗紧皱的眉头松开:“那其他人呢,有没有想留的。”

    年听雨其实挺喜欢自己一个人的,无拘也无束,他摇了摇头:“其他的都不喜欢,最喜欢的那个不想留,怕是要辜负皇祖母的……”美意了。

    年听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蔺阡忍开口:“君上,太祖皇太后,草民想留。”

    年听雨:“?”

    这人抽什么风。

    老祖宗诧异抬头:“你确定?”

    “确定,”蔺阡忍说:“草民想留下来陪伴君上。”

    “那你,”老祖宗顿了一下,问出疑惑:“刚刚为什么一脸拒绝之色?”

    蔺阡忍说:“因为草民确实是百无一用,既不会弹琴也不会作画,怕无法给君上解闷儿,但心里真的很想留下来。”

    年听雨的眼睛轻轻翻了一下白,心道:编,你继续编,真当我不知道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吧。

    既然双方都愿意,便也不算强迫。

    老祖宗看向年听雨,询问他的意见:“那就把人留下来?”

    “那就……”年听雨迟疑了一下:“留下来吧。”他倒是要看看这人的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

    老祖宗说:“既是给你解闷儿的人,什么都不会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要不你从这里面给他挑一两个师傅,给他指点一下琴棋书画?也省的再找专门的人调教了。”

    年听雨思索片刻:“多谢皇祖母美意,但您也知道,孤自自小在军营中长大,实在没有欣赏这些风雅之事的能力。所以也就不必叫荣肆学这些了,百无一用挺好的。”

    沾染

    第003章

    又陪着老祖宗坐了一会,年听雨便以“政务繁忙”为由带着蔺阡忍离开了。

    人一走,老祖宗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

    站在屏风后目睹了一切的琴师,抱着琴走了出来。

    还没来记得行礼问安,连钰就听见老祖宗厉声呵斥:“跪下。”

    连钰乖乖照做,背脊却挺的笔直,不卑不亢的开口:“不知臣犯了何错,竟惹得您动此大怒。”

    “你还有脸问哀家为何动怒!”老祖宗指着屋内剩下的十几个青年,道:“哀家千叮咛万嘱咐,让你给年听雨挑些身怀技艺的人作伴儿。你到好,竟然挑了个什么也不会的废物,你是不是存心想气死哀家。”

    连钰一点也不怕老祖宗,直言:“可君上带走的不正是那个废物吗,您又何必因此动怒呢。”

    老祖宗这会儿窝了一肚子的火,她信誓旦旦的和年听雨说这些人各怀技艺,到头来却冒出来一个废物。

    这不明晃晃的在她脸上扇巴掌吗。

    那人要真的什么也不会就算了,偏偏又摆出一副傲骨铮铮的模样。

    好像她这老太婆强迫人进宫似的。

    老祖宗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带走归带走,你就非得让哀家丢这个脸是吧?”

    “臣不敢。”连钰道:“臣完全是按照您的吩咐行事的。”

    “按照哀家的要求?”老祖宗气不顺道:“那你和哀家说说,荣肆是个什么情况?”

    连钰道:“荣肆并非真的百无一用,只是相较于其他人来说,他的能力算不上技艺。”

    老祖宗揉了揉发疼的眉心:“那他会什么?”

    连钰如实回答:“武功。”

    “你你你......你真是不气死我不甘心!”老祖宗抄起茶杯砸了出去,却并未砸到人:“你找这么个粗人进来,他能伺候好人吗!”

    “君上喜欢最重要,您又何必操心其他事呢。”连钰将碎在他身前的茶杯碎片捡起来,捧在掌心,虔诚道:“若您因为臣的自作主张而生气,臣甘愿领罚。臣只求您不要再生气了,要是因为臣气坏了身子,臣万死难赎其罪。”

    老祖宗的火气渐渐消了一些,她骂道:“你就在哀家面前使劲作吧,哀家早晚狠狠的打你一顿板子。”

    连钰擅作主张的站了起来:“臣知道,您不会这么做的。”

    “哀家会。”老祖宗睨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