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林誉一噎,总觉得他这话简直是话里有话,含沙射影。

    ——“你付出的只是一个不需要你生也不需要你养的儿子。”

    谢岫白讽刺他的话犹在耳边。

    林誉脸色黑沉,这叔侄俩是联合起来气他的?

    另一边,陈云舒来到了后花园。

    首都星权贵圈里最显贵的就那么几家,而出东方血脉的又只有他们两家,作为当家主母,两人没少被人拿来比较过。

    陈云舒向来看不上斐。

    在斐出生之前,陈云舒一枝独秀,尘世玫瑰的名头压的整个联邦的omega抬不起头。

    后来斐横空出世,虽然和陈云舒隔了辈分,但两人都是首都星难得一见的顶级omega,于是陈云舒常常被人拿来和斐做比较。

    两人都是a级接近s级的顶级omega。

    陈云舒擅长文艺类,尤其擅长绘画,是声名斐然的艺术家,受无数人敬仰。

    而斐则在理科一道上表现出卓然的天赋,十五岁就拿到了联邦顶尖理工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按理来说,该是平分秋色的关系,然而两人最后的结局天差地别。

    陈云舒嫁了林誉,堪称金玉良缘。

    但斐最后却嫁给了一个年纪能给他当父亲、正事上一事无成、碌碌无为的老男人,为此放弃了学业,连大学的毕业证书都没有拿到,就匆匆从学院里退学嫁人,从此一心在家相夫教子。

    在陈云舒看来,斐完全是为了金钱和权利放弃了梦想,打从心里就低看了几分。

    她本就不满别人拿一个比她小那么多的omega和她做比较,现在更是不快到了极点。

    每每听到有人拿斐和她相提并论,都会明晃晃地表现出不悦。

    宴会上打声招呼就是极限了,一想到要和这样一个她压根看不上眼的人交谈这样难堪的事情,她心里几万个不愿意。

    但事关林涧,也只好忍耐下来。

    陈云舒跟着带路的佣人转了个弯,来到花园后方,佣人撩开瀑布一样的紫藤萝藤蔓,蜷缩在吊椅上的白发美人慵懒地回过头。

    细碎的淡紫色花朵落在他发间,唇角漫不经心勾起,乍一看,美得简直不似凡人。

    虽然看不上他品行低劣、庸俗拜金,但是陈云舒不得不承认,年轻就是利器,哪怕内里如何腐烂,外表也依旧是光鲜亮丽的。

    陈云舒心里不大舒服。

    小孩子一到三岁是最磨人的,为了更好地照顾林烨,很多事情她都选择亲力亲为。

    本来年纪就上去了,这样劳心劳力下,三年下来,她老了不少。

    纵容外表看不大出来,但陈云舒自己清楚,她的内心早已和曾经那个热烈追求自由的她不同了。

    至少她是不会像斐这样无所事事在花园里荡秋千的。

    就算不照顾孩子,她还要兼顾事业,整天家里家外忙的团团转。

    她过得这么劳累,而原本远不如她,她连多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的人,却能过得这么滋润。

    “林夫人,有事吗?”斐手撑着下颌,唇角翘起,“看来事情不小,不然你也不能跑来找我。”

    他显然对陈云舒对他的不喜心知肚明,对陈云舒的来意更是清楚的不能更清楚——或者说,早在几个月前,他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了。

    青年挑起眉梢,眼眸如同最纯粹的蓝宝石,湛蓝澄澈,明晃晃看好戏的神色。

    陈云舒眼里闪过不快,虽然竭力表现出商谈的意向,但话里的居高临下却毫不掩饰。

    “我来和你谈谈,你们家那个大少爷,”她厌恶地皱眉,“你们要怎么才能管好他?”

    嘤嘤嘤qaq来晚了(扑通跪下

    第83章

    “我说林夫人屈尊大驾来做什么呢,原来是管不住儿子,只能来韩家要人啊。”斐拖腔拖调地说,那股子幸灾乐祸的劲儿十米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云舒气的不行,“斐·西斯特!”

    “这就是林夫人求人办事的态度?”斐支着下颌,神色慵懒,“看来还不是很急嘛。”

    “求你?”陈云舒提高音量,“你做梦!我是要求你们,立刻让你们家那个姓韩的滚远点,离开我儿子!”

    “哦,办不到。”斐舒舒服服窝着,“你一个亲妈都管不了儿子,要求我一个继母管,我看你真是急昏头了。”

    陈云舒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忽然想起什么,冷笑一声:“是吗?你当真这么想?”

    斐尾音上扬地“嗯哼”了一声。

    一旁的佣人早已被两人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给吓得不敢说话了,匆匆摆好花茶,战战兢兢候在一旁,看看陈云舒,又看了一眼斐,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请客人坐下。

    陈云舒坐了一天了,又穿着高跟鞋,体力不支,瞥了一眼,想坐,没好意思主动开口。

    斐自认天生就是个坏种,第一次见面就想把林涧卖了给自己换点时间喘口气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好东西,也就是外表看着善良而已。

    陈云舒这么明显的轻蔑,他不主动报复就算心情好发善心了,还想他与人为善?

    眼看陈云舒脸色越来越难看,斐故意不说话,就那么看着陈云舒为难。

    陈云舒也不是傻的,看得出他故意刁难,心中恼火,面上还是维持着高贵从容,抚了抚裙摆,硬生生咽了这口气,装作不经意地在桌子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