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析竹睁开眼睛,突然对着自殊神秘地笑了笑:“你猜猜看,有没有人去过神谕台?”

    “神谕台是天界的禁忌圣地,除了神祭司,自然是无人去过的。”

    析竹得意地笑道:“你错了,有人去过。”

    “何人?”

    析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自殊一把抓住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腕“你在说笑对不对?你什么时候去的!”

    析竹不满意他抓着自己的手腕,可抽动了一下没有抽出来,轻声说道:“我二十岁那年去的,怎么了?”

    “二十……”自殊腾身而起,大声责备道“你能不能少做一些出格的事!你知不知道这几百年来如果没有我和墨璇,你已经死了多少遍了!你真以为你有了几分聪明才智,就可以不把一切规矩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析竹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推开他的手,踉跄地站起来,带着酒气说道:“是啊!规矩不都是先人定下的吗?他们能定规矩,我有本事为何不能破规矩?别人不能做的事,不代表我不能做!别人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做不到!”

    他顿了顿,又看向自殊道:“还有……我才不靠谁的保护呢,明明是我帮你们更多!”

    自殊听着他的话又无奈又气,指指他道:“你少自负!等你酒醒了,我再跟你算账。你先告诉我,你闯神谕台看到了什么?”

    析竹突然怔住,沉默了会儿一懈力,脚下一软,把自殊吓了一跳,赶紧扶他坐了下来。

    “你没事吧?”

    析竹摇了摇头,抬眸怔怔看着他道:“我看到了未来……未来……会有一场颠覆三界的混乱,最坏的结果,三界里所有的生灵都会灰飞烟灭……”

    自殊后背微微发凉,皱眉道:“什么?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析竹闭了闭眼睛,有些痛苦地说道:“我不能说……”

    “为何不能?”

    析竹更加压抑地说道:“我看到了几件模糊的事情,得到了几个模糊的讯息……那场混乱的引子,就是一场与禁忌之子的禁忌之恋……”

    自殊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问道:“是谁与谁的禁忌之恋?”

    析竹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略微哽咽地说道:“我还看到了两个命格,分别对应了两个人……我已经很努力了……我想让她来成就那个好的命格,我来承受那个坏的。可是,为什么兜兜转转还是发展成了现在这样,为什么……”

    “析竹,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析竹并不理会他,继续说道:“我真的已经做了我一切能做的,可为什么……还是变成了这样……”

    自殊看着他此时的模样,心都揪在了一处,搂着他道:“没事的,不管发生什么,你的身边还有我。”

    析竹渐渐平静了下来,靠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自殊抱着析竹走到他的卧房里,把他放平在了床上。

    卧室里只有他们两人,析竹还醉酒了,自殊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不过他向来自诩为君子,当然不能趁人之危对析竹做什么,可……

    他看着析竹,拇指摩挲着他的唇,喃喃道:“析竹,我真的很爱你。”

    他说着,慢慢俯下身去,在还未碰到析竹的嘴唇,突然旁边响起了一个少女的声音。

    “我迷路了。”

    自殊心里一慌赶紧坐直,转头看过去,一个长得格外漂亮的十岁出头的少女站在房门口。

    她看了眼昏睡着的析竹,又看向自殊道:“我迷路了,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第11章 拒接储位

    传闻在三界初定之时,有上神现身天界赐下神谕,之后上神赐神谕之地就被修成了神谕台,用来参拜创世神,接受来自神界的神谕。只是不知从哪一年起,神谕台不再被使用,成为了无人可以踏足的禁地。

    记载上最后一次启用神谕台,还是在七百年前神祭司淇澜历化劫前。

    析竹当年满是少年傲气,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可以做成任何想做之事。他从书中看到曾经有先人从神谕台带回了关于将来事的预言,便也想去探一探。

    析竹没有去喊墨璇自殊,他们两可比他墨守成规得多,要是告诉了他们,恐怕他们也只会阻止。

    某天晚上,析竹孤身前往了神谕台。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本以为要费一些功夫才能进入,可当他走近禁制时,禁制感应到了他竟然自行解了开来,仿佛一直在等待他一般。

    析竹走上了神谕台,一股无法言明的力量瞬间把他拉入了一个奇诡的异界,在那里时间似乎失去了意义,春夏秋冬可同时存在。

    他看到了未来,看到了有一股他根本就无法形容的力量要摧毁一切,不管是仙人、魅人还是妖类,在那股力量面前都是蝼蚁一般。

    他握拳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保持冷静,问道:“这是什么?是未来的预言吗?”

    上空中突然出现了许多字,可那天书晦涩难懂,仿佛在呈现的同时也在干扰着他的思绪,哪怕是他,也只能勉强看懂只言片语。

    可就这只言片语,也对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等析竹次日醒来,只记得是喝酒喝醉了,其他的事情完全没印象,睁开眼睛见墨璇和自殊都坐在他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