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半个时辰后,晏桉睁开了双眼。

    在他睁眼的一刹,竖瞳之中流光乍现,隐隐好似还能窥见一缕雷蕴。

    “小黑,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用人类的修炼体系来说的话,筑基修为。”

    厉明生一听,眼神一亮。

    “我现在是炼气九阶,也能出宗历练了。明日我就去告诉师尊,然后我们一起宗历练。”

    “你巩固修为,我突破筑基期。”

    晏桉没有意见:“好。”

    次日,晏桉将尾巴缠在厉明生的腰间,将头颅趴伏在他的肩上。

    现阶段,厉明生十三岁。

    比之刚入问道宗之际,不管身体还是心智,都有很大的变化。

    他向寒江雪恭敬行了弟子礼:“师尊,弟子想下山历练。”

    第206章 美强惨主人他喜欢我 6

    “出门在外,不可没有件趁手的兵器。”

    “此乃为师为你历练准备的佩剑,里面有为师的三道剑意,可在危急关头助你一臂之力。”

    厉明生双手恭敬接过佩剑,向寒江雪道谢:“多谢师尊。”

    告别了寒江雪,厉明生就脚下生风,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问道宗。

    他目的明确,向着厉家方向疾行。

    只是快要到厉家时,厉明生的步伐突然顿住。

    他抚摸着晏桉的头,轻声问道:“小黑,你说我们的家还在吗?”

    晏桉顺着厉明生的视线看了过去,只看见一条弯曲的小石路,与村庄的大致轮廓……

    厉家坐落于村庄的北面,所幸也是靠近村子边缘,不然当初邪修的那把火说不定会将整个村子都给烧掉。

    晏桉没有回答厉明生在与不在,而是说:“去看看。”

    随着两人的走近,一幅荒凉之景呈现在了两人眼中。

    被焚毁过的厉家已经被杂草给笼罩,那只剩框架的房子不过是不能燃烧的石墙,与没有燃烧完全的木材。

    厉明生挥动着手中的佩剑,斩去门前的杂草,为自己的行走清理出一条路来。

    等到他走到院子进门处,首先看见的是掉落在门槛处的一颗头颅。

    这一刻,离别之际的场景浮现在了眼前。

    爹爹缠住邪修,为他和母亲争取逃跑的机会。

    而母亲一把将他从院中推了出去,大喊着让自己快跑的同时,决绝地关上了院门。

    厉明生放下手中的佩剑,小心地将那颗头颅捧了起来,哽咽地喊了一声:“娘。”

    晏桉慢慢从厉明生身上爬了下来,静静地待在厉明生的脚边看着厉明生。

    看着他抿着嘴,红着眼眶将手中的头颅轻轻放下,蹲下身开始清理院子中的杂草。

    他没有用任何锄具,亲手一颗一颗拔除。

    哪怕掌心出现了一个个血泡,他依旧重复地拔着草。

    等到杂草除干净后,院子中的两具白骨也露出了全貌。

    他小心翼翼将骸骨收敛起,用佩剑在院子中挖起了坑。

    晏桉见此,转身打算给厉明生找找用来做墓碑的材料。

    他转了一圈,最后将村庄小河边的两块大石头给拖了回来。

    厉明生已经不是凡人,比之木材,用石头雕刻两块墓碑还是难不倒他的。

    晏桉拖着石头回来时,厉明生为他父母挖的坟墓已经完成,正小心翼翼将骸骨放入坟墓之中。

    太阳快落山时,坟墓终于掩埋好,将石碑立好。

    他静静坐在两座坟墓前,晏桉也悄悄盘在他的身旁。

    看着沉默寡言的他,晏桉将自己变大了些,用尾巴轻轻拍着厉明生的肩膀。

    或许是感觉到了晏桉的安慰,厉明生压抑的情绪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骤然转身,一把抱住了晏桉。

    晏桉没有说话,没有动弹,只是在厉明生哭累了时将他圈住,将自己变大,让他趴在自己身上睡觉。

    次日,厉明生醒来,忙不迭为他爹娘上贡。

    晏桉趴在一旁,看着厉明生的一举一动,一直看了好几天。

    在这期间,不管厉明生做什么,晏桉都没开口,只是默默地陪伴在他的身旁。

    直到第五天时,厉明生给俩老上了香,这才打算正式开启历练之路。

    离开之际,他顿住了步伐,回头定定看了一眼立起的两块墓碑。

    那时,风拂过他耳畔的发,好似代替着那已故的人诉说着什么。

    回神之际,他目光坚定,大步走向村庄的远方。

    “我们要去哪里历练?”

    “我听师尊说横断崖不错,我们去横断崖吧。”

    “行。”

    ……

    横断崖有白雾笼罩,深不见底的断崖。

    传闻在数万年前,一位强大的修士返璞归真,来到横断崖时遭人拦截。

    那时,横断崖并不叫横断崖。

    那些人慧眼如炬,一眼就看上了修士的刀。

    修士穿得破烂,或许就是因为这般,在拦截之人的眼中,修士如同小儿持金,招摇过市。

    修士劝诫,奈何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拦截之人充耳不闻。

    于是修士拔出大刀,在拦截之人的目光中看似随意挥了两下。

    就这样,横断崖最高的山峰没了顶,整座山峰就像切豆腐一样被一分为二。

    一半矗立不倒,一半则是滑进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