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若是有人在场,能听见他嘴里念叨着的话,就能听见他声音里微弱且充满求生欲的话。

    “救救我……”

    只是可惜无人能听到他说的话,上苍也没安排救世主来救他。

    他倒下没多久,朦胧的光亮出现在巷口,大约两三个人走近,最后停在了他不远处。

    “贱人,就你也肖想将军,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野人,就该在深山里待着,还跑出来勾引男人。”说这话的声音是个声如黄鹂般的女子。

    只可惜在这下着雨的黑色,那点点打着灯笼的灯光并不能完全照亮她的脸。

    甚至那黄鹂般的声音都犹如地狱恶鬼,是来索命的一般。

    “我没有,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地上趴着的人声音虚弱甚至带着哽咽。

    没想到他只是奉命行事,却得到了这样的下场,也没想到只是趋自内心深处的渴望却等来了杀机。

    “哼,若不是放心不下,本小姐不会亲自动手,动手吧。”

    随着话音落下剧烈的疼痛直接让他晕了过去,可下一秒又被疼醒,看到的就是那锋利的刀尖对自己的脸划来划去。

    可惜了一张芙蓉面就这么毁于刀下。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一直站在孟霖后的翠儿眼见着孟霖的呼吸开始急促,拿着名帖名单的手都紧捏到泛白,不由得担心开口。

    陷入恐怖回忆的孟霖被猛然唤醒,他深吸了口气才勉强将心中的惧意压下。

    这一刻他脑海想到的是将军。

    和上辈子杀死自己的人即将见面,说没有波动那是假的,他甚至还深深害怕着。

    这一次他一定要谨小慎微,不要再惹得那位善妒的煞心注意,否则很可能会经历上一辈子一样的下场。

    想到这孟霖就打了个寒颤。

    而能规避那个女人的办法,就只有远离华暮尘。

    “无事,想到一些事罢了。”孟霖不打算吐露,将名册合起来放到一边。

    他现在脑海里全都是上辈子的画面,已无法再静心看下去,还是等会儿再看吧。

    翠儿暗自把自家公子的异样记在心里。

    她刚才要是没看错的话,公子是看到了穆小姐的名字才这样的,难不成他们之前是认识的?

    “公子既然看不下去名册,那就看看帖子样式吧。”翠儿将早就放在桌上的各式各样的帖子,推在孟霖面前。

    这些帖子样式早就已经做好了,只是需要筛选合适的,等后续确定下来就可以写名帖发帖子到各个贵人府上了。

    孟霖随意扫了下桌上齐齐摆放足有八个样式的空白帖子,注意到其中一封鎏金样式的伸手拿了细看,“就这个吧,大气些。”

    第17章 恩宠

    华暮尘生辰这天,门槛都差点被踏破,作为主人公他却待在书房,看着一桌子的公文一脸的认真。

    华老夫人这个华府的另外一个主人也优哉游哉的在自己的院子里喝着养生茶,这一切的事务都交给了孟霖这个不是主人的下人在招待。

    因为要招待宾客,孟霖穿了料子极好的衣服站在门口,脸都要笑僵了站在管家的身后当个门面。

    不少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见他不像是主人也从来没有在皇城的达官贵人间见过,一个个的都在暗自猜测着。

    估计谁也没想到,他就只是一个明面上的奴仆,暗地里的通房。

    快到饭点的时候,人陆陆续续也都到齐了,孟霖和管家正打算进府的时候,却被一个尖细的声音给硬生生的阻止了。

    “皇上驾到!”这一喊孟霖下意识的就跪下了,连头也没敢抬起来。

    不止孟霖,在场的人都下意识的跪下了,实在想不到,就只是一个生辰宴而已,这尊大佛怎么会来!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无论是在府里的还是在府外的都恭敬的跪了下来,皆是一副臣服的姿态。

    “平身,今日朕就是来参加生辰宴的,不必拘礼。”皇帝走上台阶,正好停在了孟霖旁边,从来没有见过皇帝的孟霖都感觉到一阵窒息,同时心跳个不停。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就算是站起来了,也不敢直视天颜。

    “这生辰宴办得不错,孟霖是哪个啊?”皇帝满眼欣赏的看着府内的布置夸赞开口,只是这一开口就要找孟霖直接把孟霖吓一哆嗦。

    陛下怎么会问他呀!!

    正当孟霖准备站出来的时候,听到消息的华暮尘匆匆赶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好友动作利落的就要下跪,“臣,参见陛下。”

    只可惜,他还没有跪下来就被皇帝直接拉住了手臂。“不必多礼。”

    华暮尘的身上没有这些宾客的战战兢兢,反而姿态很是放松,才站直了身体他就扯过旁边的孟霖到身边去。

    “陛下,他就是孟霖,此次臣的生辰宴都是他一手操办的。”来的时候他就听到了皇帝唤孟霖的声音。

    也知道孟霖此刻肯定是被吓到了,就直接代为开口了。

    “不错,你这府上难得有个哥儿帮你操办,别在这站着了,都进去吧。”皇帝表现得很是随和,但是在场的人都不敢放松。

    要知道,当时这位登基的时候手段可不柔和。

    孟霖还没来得及道谢,皇帝就迈步朝华府内走去了,他刚要弯下的腰又被迫伸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