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段锦扭头朝着秦牧点了头,又看向了一脸难以置信的马洋,朝着他客气道:“马兄,谢谢你如此捧场,我也很高兴,也替我夫郎谢谢你的喜欢了。

    说完,段锦也不管马洋是个什么脸色,转身就跟着秦牧他们离开了。

    等到段锦离开之后,马洋看着自己身上这件新衣,原本觉得怎么看怎么喜欢的衣服,此番却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马洋一怒之下,伸手去扯这衣服想要将它脱下来,结果因为这衣服太过于结实,他压根就扯不动,反而因为惯性的作用没站稳,往后跌了几步,碰到了后面的台阶,竟然直接从那台子上滚了下去。

    一瞬间,原本崭新的衣服变成了泥巴地里滚过的,看起来狼狈极了。

    刚刚跟着马洋一起过来的人,此番看着丢脸的马洋,先是惊了一瞬,然后连忙围拢了过来,用力的将人拉扯起来。

    在这期间,还因为马洋的体重过大,屡次摔了回去。

    听到后面的动静,段锦他们转头看了一眼,然后发出了哄堂大笑。

    段锦看着马洋的丑态,嘴角勾起,笑容也灿烂了几分。

    片刻之后,段锦便跟着秦牧他们来到了远处的一个小亭子,朝着他们问道:“你们有什么事要告诉我?若是不急的话,可否晚些再说,我现在得先去找革先生。”

    秦牧看着他这般,直接道:“这里倒是有个消息,也不知道算不算急,但是你应该也会感兴趣的。”

    段锦觉得奇怪,抬眼看他,有些困惑是什么消息。

    秦牧却是没说话,转头看向了王谦,示意他来说。

    王谦头一次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他此时还有一些骄傲,不由的挺起了胸膛,朝着段锦道:“我叔父告诉我,琦巡抚过几日便会转道来我们这里,到时候会来书院视察。”

    本朝虽不是重文抑武,但是比起练武来,更加推崇读书。作为通过考取科举的官员来说,他们对于文人也有更多的亲近,再加上本朝会将本地学子的成绩作为政绩的一部分,所以官员也就更加注重文人之间的交流。

    尚民书院作为一个存在了百年之久,还一直享有盛名的书院,自然也是各位官员到了之后会过来一趟的地方。

    对于过来的官员来说,前往书院一趟,既能展现自己的爱民之心,更能和下面的学子交流,为自己挣下一个好名声,更能通过和学子们交流,展现自己学识,此乃一举几得的好事。

    对于学子来说,书院经常来各种官员,不仅可以从他们那里学到围观的理念,这还能从他们那里知道如今科举一道上圣人喜欢的做题思路,这对于想要通过考科举往上的学子来说,是第一等重要的事。

    因此,只要有官员前来书院勘察,不仅官员们自己高兴,连带着书院的学子们都会很期盼。

    巡抚是从二品的职位,对于他们这些还未入官场的人来说,可以算的上是他们现在能见到的最大的官了。

    如果能在这种大官员面前露脸,不说日后科举考场上能够见上一面,得到稍稍松松手的提点,就说万一到时候能在官场上见面,那也有这一份情分在,可以得到相应的帮助。

    所以,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秦牧他们才会如此激动,甚至激动到迫不及待就来找了段锦。

    段锦想的却是不同,在王谦说出这个巡抚的姓氏之后,他头一个便想到了琦玉,也想到了琦玉曾经自爆身份时说的话,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位琦巡抚就是他说的父亲。

    这想法只在段锦的脑海里存在了一瞬间,他便扭头看向了旁边的王谦,朝着他继续问道:“你刚刚说,这琦巡抚转道过来是什么意思,这大人原先不是往这里过来的吗?”

    王谦听到他这样问了,稍稍楞了一下,竟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随即苦思冥想了叙旧,终于才道:“这点,我叔父倒是没有怎么说,可是他提了一嘴,说琦巡抚原先并不准备过来的,中途也不知道出现了什么事,所以才临时起意过来,因为要经过这里,所以才特地通知了我叔父。”

    段锦听着他这般说,喃喃呢喃“临时起意”,既然是临时起意,那便是他的行程不在计划中。

    段锦想了想,他虽然得罪了琦玉,但从县令和邱冰封他嘴的行为来看,他们并不想将这事闹大,更不可能闹到琦巡抚面前。即便是琦巡抚知道了他和琦玉他们之间的纠葛,段锦也不觉得他会为了这件小事专门绕道过来整治自己。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琦巡抚是为了他的孩子琦玉过来,毕竟上次邱冰封嘴的行为,以及琦玉虽然骄傲,却丝毫不敢动用官府的势力动他来看,他应该是惧怕这事情被他父亲知道的。

    段锦想清楚了这点,刚刚在听到王谦说琦巡抚过来时揪起的心瞬间就放了下去,虽然还有些警惕,却没有一开始的防备了。

    眼看着段锦听到他们说完之后,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秦牧忍不住推了推他。

    在段锦朝着他看过来之后,秦牧朝着他道:“我们提前跟你说这事,是想让你有个准备。这次,你得注意一些,不要像上次那般锋芒毕露了。毕竟,这次过来的琦巡抚,他可是有实权的官员。”

    秦牧的话说的很是隐晦,段锦却是听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无非就是上次过来的聚合先生只有名声没有实权,即便是得罪了,无非也就是在文人之间的名声难听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