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江煜抱着她,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对不起,阿煜,我太任性了。”

    舒黎哭着说。

    江煜接到舒黎电话时,就已经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在清晏山上,我的确是出于对我父亲的报复,故意撩拨你,是我不好,可是现在……现在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知道我爸妈来找你了,他们一定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是我让你受委屈了,阿煜,我好难过,我没有保护好你……你不要生我的气……”

    舒黎泣不成声,江煜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黎黎,我没生气啊。”

    他总是好脾气。

    舒黎泪眼朦胧地抬起头。

    江煜说:“黎黎,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

    江煜朝她弯了弯嘴角,满眼都是温柔的爱意,舒黎忽然踮起脚,凑近了,在江煜的唇上印了一个吻,很轻的一个吻。

    这次江煜也俯身回应,没有逃避。

    舒黎微微启唇,任由江煜笨拙地侵入,眼泪滑落下来,融入交缠的吻,不见踪影。

    相爱是宿命的指引,舒黎觉得一切都是注定的,她注定会去清晏山,注定会遇到江煜,注定会发生羁绊,还有——

    初吻混着眼泪,甜蜜中注定带着苦涩。

    第22章

    结婚是舒黎先提的, 把江煜吓得手里的碗都掉了,咣叽砸在地上,满地的碎片。

    “别瞎说, 黎黎。”

    舒黎看着他收拾好地上的碎瓷片, 然后从背后抱住他的腰,闷声说:“可是我有点不满足于谈恋爱了, 我觉得……你没有安全感。”

    江煜失笑, “怎么会?”

    “就是的, ”舒黎绕到江煜身前, 把脸埋在他的肩头, “我说我想谈个恋爱,你就只陪我谈恋爱,我故意提贺子朗, 你都不吃醋。”

    昨天舒黎旁敲侧击地说她妈妈又在撮合她和贺子朗, 江煜反应不大, 还问:“你和他认识多少年了?他现在在做些什么?”

    舒黎赌气道:“我们是指腹为婚。”

    江煜脸色微僵, 舒黎又说:“他帮他爸的公司在国外开了一条新的业务线, 自己研发产品,卖得还挺好的。”

    江煜点了点头, 没说什么。

    舒黎当时忍着没发作, 现在终于爆发,她在江煜的腰上狠狠拧了一把, “什么意思?你一句话都不说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 她就被江煜抱住。

    江煜把她压在厨房的台面边, 手挡在舒黎和台面边缘之间, 虽然江煜动作温柔,可舒黎还是感觉到了一点来自于雄性动物的压迫。

    “是, 我吃醋了。”

    舒黎眨眨眼,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那时候我还没资格吃醋。”

    “那你现在有资格了吗?”

    江煜低头和她碰鼻尖,“嗯,谢谢你给我这个资格。”

    舒黎刚要心神荡漾,又觉得不对劲,凝眸想了一会儿,又去拧江煜的腰,“不许转移话题,继续说结婚的事。”

    江煜无奈,松开舒黎,转过身继续做甜品。

    舒黎爱吃的草莓奥利奥蛋糕。

    舒黎锲而不舍地闹他,江煜叹了口气,说:“黎黎,你不要总是冲动行事,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不是嘴皮一碰就能决定的。”

    “那要怎么才能决定?”舒黎歪着头。

    江煜沉默以对。

    舒黎不依不饶:“你说呀,怎么才能决定?”

    江煜只好坦白,“黎黎,你可能还没分清喜欢和同情,你对我有一部分的感情是愧疚和同情,所以我们未必能进入婚姻,婚姻里大大小小的矛盾可能会让你对我很失望,因为我们毕竟……毕竟有很多地方需要磨合,你的父母对我也不满意,其实我对我现在也不怎么满意……”

    江煜还没说完,舒黎扭头就走。

    又是这些无聊的废话!

    她气鼓鼓地进了卧室,踢开拖鞋,钻进江煜的被窝。

    他们还没同居,这是舒黎第一次正儿八经钻江煜的被窝,他们上一次在卧室里发生亲密举动还是一个星期前,舒黎因为换季感冒,头晕发作,窝在江煜的怀里睡了一会儿,但舒黎醒来的时候,江煜已经在厨房里煮梨茶了。

    江煜比舒黎保守很多,他倒是君子绅士,发乎情止乎礼,衬得舒黎像个流氓。

    舒黎想:接下来,我再也不主动了。

    不管江煜怎么拖怎么逃避,她都不主动也不放手,反正拖到最后他们还是在一起。

    江煜装饰好蛋糕,放进餐盘里,端到卧室时一进门就听见舒黎转身的动静。

    她背对着他,气还没消。

    天热了,舒黎只穿了一件绿色的裙子,肩上两根细细的绿丝带,和她的皮肤一样光滑透亮。江煜总觉得她愈发漂亮了,去年冬天初见她时,她从坑底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他,像只走丢的名贵小猫,一下子抓住了江煜的心。

    随着相处渐深,江煜看到各种各样的舒黎。职场上雷厉风行敢想敢做的舒黎、发脾气的舒黎、撒娇的、狡黠的……

    舒黎总让他觉得很鲜活,她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每天都有很多情绪,她竟然能从工作中获得价值感。她让江煜明白了“生活”的含义,她的任性和大小姐作派在某种程度上,让江煜觉得自己也在被需要、被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