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方才是错觉,还是……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孟梨看,像是要在他脸上,燎出两个窟窿来。

    狐狸是世间最恶,最毒,最卑鄙无耻,最下贱的妖!

    也是最该死的妖!

    他毕生最痛恨的,就是狐妖了。

    半晌儿之后,常衡才开了口,沉声道:“小施主,你是不是与狐妖接触过?”

    “我没有啊!”孟梨立马矢口否认,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还下意识双手背后,摸摸尾巴藏好了没有。

    生怕被道长发现,他是一只狐妖。

    第13章 救人反被误会

    一滴冷汗,顺着鬓发滚落下来,就当孟梨琢磨着,说点啥俏皮话,赶紧插科打诨糊弄过去,忽听一声闷哼,从不远处传来。

    二人下意识望去,就叫叶簌簌面色一白,呕出好大一口黑血。

    “叶姑娘!”

    常衡的注意力,这才被吸引过去了,忙收了剑,三步并两步冲了过去,见叶簌簌形容狼狈,便赶紧脱下外裳,盖在她身上,半蹲下来,低声道了句“得罪了”,而后右手并起二指,隔着衣服在她身上点了两下。

    人便当即晕了过去,还不偏不倚,刚好晕在了常衡怀里。

    小系统:呦!

    孟梨:啧!

    常衡救人心切,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忙将人扶正,摆出打坐的姿势,刚要为她输送灵力,旁边就传来孟梨弱弱的声音。

    “那个,道长,这位姑娘应该是中了蛇毒吧?”孟梨提议道,“我之前听采药人说过,毒蛇出没的地方,百步之内,定有解毒草,要不然,咱们一起找找?”

    常衡沉声道:“没有时间了!”再不赶紧帮叶姑娘逼出蛇毒,那她今日必死无疑。

    便没有采纳孟梨的建议,反而让他保持安静,因为自己要运功为叶姑娘疗伤,若是受了外界干扰,很容易走火入魔,到时不仅救不了叶姑娘,自己也要受到严重反噬。

    这是开始嫌他话多么?

    孟梨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再多嘴多舌,看了看披在女主身上的衣服,又低头看了看几乎是衣|不|蔽|体的自己,他只好默默拢起了身上的破衣烂布。

    吸了吸鼻子,孟梨默默安慰自己,没啥,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拘小节,不就是差点被人扒了衣服嘛?这有啥的,又不是没去过男澡堂,就当为艺术献身了。

    反正被扯下衣服,掐住后颈,也没掉块肉。问题不大。

    由于此前摔下地道时,就摔伤了脚踝,又被金蛇郎君抓了过去,用绳索捆过一遭,血液都不流通,此刻肿得更厉害了。

    刚刚为了保护叶簌簌,浑然把脚伤给忘得一干二净,这会儿劫后余生了,人是放松了,可疼痛也再度席卷而来,疼得孟梨一阵龇牙咧嘴,忍不住嘶嘶倒抽冷气。

    他在家时,也是父母捧在手心里宠大的宝贝,何时也没受过这种委屈。

    可才抽了几声,就遭到了道长的提醒,这次语气沉了许多,似乎有些生气了。

    孟梨赶紧把嘴一抿,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一个人默默找了个角落,缓缓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揭开裤角。

    入目就是红|肿发亮,几乎肿得和小腿肚一样粗的脚踝,哪怕是一阵风吹过去,都疼得厉害。

    【天呐!好大的猪蹄髈啊!】

    小系统发出了惊叹,围绕着孟梨的脚踝飞来飞去,还提醒孟梨,赶紧告诉道长,他是为了救道长,所以才受伤的。

    在道长面前狠狠刷一波好感度。

    孟梨瞅了瞅正在运功为女主疗伤的道长,决定再等等吧,叶簌簌伤得比他重多了,又是个小姑娘家家的,眼下还中了蛇毒,多可怜啊,道长先为她疗伤,也是应该的。

    索性就简单为自己处理了一下,好在除了脚踝之外,身上其他部位,多是一些轻微擦伤,并不碍紧。

    处理好后,孟梨也不敢乱动,生怕会打扰到道长,只好默默抱膝蹲坐在角落里,眼巴巴瞅着。

    肚子偏偏这时候疯狂叫嚣。

    他又饿了。

    可倒霉的是,道长给他买的饼子和小鱼干,也早就不翼而飞了。

    孟梨只好勒紧裤腰带,舔了舔口渴到干裂出血的嘴唇,继续等。

    也不知等了多久,等到他几乎快要饿晕时,才终于听见了人声。

    孟梨迷迷糊糊地睁开惺忪的睡眼,就见叶簌簌已经醒了,脸上也有了血色,看样子蛇毒已然被逼出来了。

    二人身上的衣服,也换了回来。

    速度真够快的。

    容貌姣美的少女此刻正和俊美不凡的年轻道长,对面而立,也不知说了什么,少女面颊上腾起两朵红晕,微微低了低头,笑得灿烂。

    多么美好的一副画面啊。

    孟梨托腮感慨,像个吃瓜群众一样,默默磕起了cp。直到小系统愤怒地亮起了猫爪,在他头上一阵乱踩,催促他赶紧冲过去棒打鸳鸯,才堪堪清醒。

    不仅是叶簌簌,先前试图欺辱叶簌簌的男人们,也都醒了,一个个跪倒在地,哭爹喊娘,大倒苦水,哀求叶簌簌原谅他们,他们只是受了那蛇妖的迷惑,实在是逼不得已,才差点行出那种不知廉耻之事。

    各个都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自己就是家里的独苗苗,要是出了事,全家的天都得塌了。反正总而言之,就是求二人放他们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