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两人一进急诊室,正好医生结束了治疗,肖鹤栖见俞斐然有些失魂,便自问医生:“医生,他怎么样?”

    “伤口不深,已经处理好了,人没醒,可能是基于之前的身体情况,先留院观察吧。”

    肖鹤栖点了点头,遂即去办住院手续,步嘉延则陪着俞斐然看护肖鹤鸣。

    肖鹤鸣躺在担架车上被推出,俞斐然当即上前查看,慌乱中没注意到手中的大衣滑落,步嘉延见状捡起,起身时又见口袋中不慎掉出了什么,再次弯身一看,是两个小盒子。

    其一是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其二是一个有些年岁的玩具盒,虽然能看得出主人已经将它小心擦拭,但缝隙中的泥泞无法轻易地洗清。

    俞斐然进病房之前,步嘉延将两个小盒子都交到了她的手上。

    “肖哥之前一直在肖家的院子里挖土,我们都不知道他在找什么,现在看来,是不是这个盒子?”

    俞斐然晦暗的瞳孔中找回了一丝亮色,这个盒子,是她小的时候埋下的,那晚肖鹤鸣进了医院,性命垂危。

    俞斐然曾许诺肖鹤鸣,只要他能找到这个盒子,无论他做了什么,俞斐然都会原谅他。

    兜兜转转十几年,没想到这盒子,真的到了她的手上。

    俞斐然恍恍惚惚地回头,你真这么想让我原谅你,当初又为什么要狠心推开我呢?

    第65章 如果没有你

    肖鹤鸣进医院的消息被媒体大肆报道,行凶的老汉虽被警察逮捕,但他声称,是因为肖鹤鸣的假捐致使他患血癌的孩子错过最佳治疗期,葬送了性命。

    一时间“假捐”“活该”“娱乐性命”等一系列标签被堂而皇之地贴在肖鹤鸣的身上,致使肖鹤鸣的人明明还躺在医院里,却被推向恶名的风口浪尖。

    鹭语娱乐虽然第一时间公示了募捐合法而真实的证据,但证据也是能造假的,世人只相信他们相信的真相。

    肖鹤鸣的代言,节目等多个合约都面临解约纠纷,如何证明肖鹤鸣的清白成为了关键,鹭语娱乐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

    “肖哥所有的募捐我们都有记录,而且为了避免出现今天的状况,一般都是做好病人背调后,我们一对一进行资助的。庄老汉的资料我查过,他家孩子确实是我们资助的对象,但却有点特殊。是一个叫爱心天使的慈善机构找上门来,希望肖哥提供援助的。”经纪人小夏说道。

    “那钱,是直接打给机构了吗?”肖鹤栖问。

    “我们查了那孩子的情况,确有其事,也是这个机构一直在帮忙找募捐……就是这么一回。后来机构还主动联系了我们,说小孩还是没熬过去,肖哥还难过了一阵。”

    肖鹤栖的眼神讳莫如深,吩咐唐锌:“你和小夏一起,去查一查这个机构,看看经营有没有问题。”

    “肖总,就算这个机构真的有问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眼下,您看要不要……”

    小夏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电话声打断。肖鹤栖接听后,脸色更差,转头对步嘉延道:“我去一趟医院。”

    步嘉延以为是肖鹤鸣出事,连忙问:“是不是肖哥出事了?”

    在场的众人都紧张地竖起了耳朵,肖鹤栖镇定地摇头:“他没事,不用担心。”可随即就要离开的匆忙却让人不得不怀疑,步嘉延立即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肖鹤栖犹豫地回头,看着步嘉延坚定的神情,迟疑却还是点下了头。只是郑重其事地对小夏说道:“还不到时候。”

    他知道小夏想干什么,如今这个节骨眼,要查出一个机构的底何其困难,说不定这个机构也有一份脏水的助力,或是听到风声已将证据销毁。

    最有用的佐证,就是肖鹤鸣其实曾经就是血癌病人这个事实。

    但肖鹤栖坚持说,还不到时候。

    小夏虽然不解,也唯有先执行。

    &

    肖鹤栖并没有说谎,他并不是因为肖鹤鸣才急匆匆地要去医院,而是,肖父肖又酩回来了。

    步嘉延在路上听闻时也是十分吃惊,肖又酩移居海外,已经多年未曾回国,这次多半是为了肖鹤鸣。

    步嘉延曾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肖又酩并不待见肖鹤栖这个小儿子,却是十分宠爱肖鹤鸣,不过他并不知具体缘由,只猜测是因为肖鹤鸣自小身体不好,才对他多偏爱些,而对肖鹤栖只是望子成龙的严格。

    这毕竟是步嘉延第一次见老丈人,虽然时间地点都不是那么合适,但对步嘉延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一步。因此,他对于肖鹤栖是有些责怪的:“第一次上门,我总要带些礼吧!就这么空着手去也太失礼了,不行,我们得去买点东西。”

    “不用。”肖鹤栖则冷冷地回答他,而且是不容置疑的回答。

    就是这声“不用”,让步嘉延心里的局促不安及紧张又增加了几分,他猜测,或许父子二人的关系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但无论如何,步嘉延都怎么也没有想到,肖又酩见到肖鹤栖的第一面,竟是怒火中烧地给了他一巴掌!

    肖鹤栖与肖又酩长得极像,只是肖又酩因岁月的冲刷,棱角更为分明,眼神阴鸷凌厉,白发丛生,看得出是老当益壮。他下手极狠,基本不曾收力,像是被打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仇人。肖鹤栖则微垂着头,死咬着唇,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