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尽管时瑜有些担忧,可两个alpha在公众场合,总不至于直接打起来吧?

    苏君尧并没有被带走太久,十几分钟后人就回来了,但时瑜怎么看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每当他想要开口询问,苏君尧就会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正面回答。

    傍晚时分,一辆黑色的越野安静地停靠在翔天楼下,部分心知肚明的翔天员工路过时,总会忍不住偷瞄两眼,然后笑着快步离去。

    已经开始习惯了的时瑜很自然地坐进了车里,扣下安全带,问道:“今天去武馆?”

    他都没有做他想,祁暮扬每次过来接他都是拉去训练,撑死了训练完请他吃顿烧烤。

    “去看电影,”男人发动了车子,目视前方,淡淡开口。

    时瑜微愣,扭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男人,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手上有伤,”察觉到时瑜的目光,祁暮扬解释了一句。

    手上有伤不去武馆可以理解,但去看电影是什么鬼?这是要跟他约会?疯了吧。

    虽然时瑜在暗暗吐槽,但心湖泛起的涟漪已经满满荡漾了开去。

    选片的权利被交到了时瑜手上,他看了眼上映的几部片子,两部爱情片、一部动作片还有一部科幻。

    瞄了眼身旁带着墨镜的人,时瑜想了想,选了那部动作片。

    坐进昏暗的影厅里,时瑜怀里抱着一桶爆米花。

    想起刚才看见祁暮扬一个身高两米肌肉虬结的硬汉,手里拿着爆米花和汽水的模样,就憋不住嘴角的笑意。

    “有这么好笑?”看着身边人抖动的双肩,祁暮扬狐疑地多看了两眼大屏幕,上面的内容明明无聊得很。

    “给你,”努力压下嘴角,时瑜把爆米花递到祁暮扬面前。

    “我不喜欢吃这种东西,”他一脸嫌弃。

    “那你不问问我喜不喜欢?”时瑜反问。

    “……”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购票的时候,祁暮扬看着周围双双对对的人都买了,想着这或许是看电影的规矩,于是也去买了一份。

    “分担一下?”时瑜将手里的爆米花桶递过去,自己从里面拿了两颗,正准备往嘴里塞,却被人捷足先登。

    “比想象中好些,”叼过时瑜手里爆米花的人,弯起嘴角。

    僵在半空的指尖还带着湿润的微凉,时瑜耳廓一热,把爆米花桶直接塞进祁暮扬的怀里:“好吃都给你!”

    时瑜选得片子虽然算不上世纪大作,但动作场面还是有板有眼,起码不至于会让人昏昏欲睡。

    但当他看见身边人蹙着眉头,一脸不耐地盯着荧幕,心中也多少有些无奈。

    “我饿了,要不先去吃东西?”

    “好,”对方闻言立刻就站了起来,颇有些迫不及待。

    饭点的商场到处人满为患,时瑜本想挑一家尚有余座的快餐,随便应付。

    却不料,祁暮扬把自己带到了一家装潢精致的餐厅,接待员热情地把他们领到预约的房间中。

    时瑜对餐食并不那么挑剔,能吃高档米其林,也能蹲路边摊,侍者上什么他便吃什么。

    只是中途,时瑜忍不住问祁暮扬:“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去看?”

    “没看过,尝试一下,”祁暮扬的脸紧绷着,话语言不由衷。

    时瑜也没有追问,继续低头吃饭。

    他讨厌祁暮扬的霸道,讨厌他用身份权势逼自己就范,从不顾及自己的意愿。

    但时瑜不瞎也不傻,半夜带着人赶去b市看他,冲到医院与人针锋相对,还有今天的电影和晚餐。

    他都懂,只是不理解。

    祁暮扬到底想要干什么?总不能真的想要追求自己吧?

    时瑜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够让元帅大人钟情。毕竟就像闫泽礼所说的,他们天生就有巨大的鸿沟,是怎么都弥补不来的。

    想来想去,也只能归咎于那该死的信息素,alpha和omega之间与生俱来的相互吸引。

    就像他当初即便再如何讨厌、痛恨,也依然会本能地渴求对方的拥抱一般。

    从洗手间出来,时瑜看到站在栏杆旁等待的人身旁多了个长相漂亮的大男孩。

    男孩脸上是一抹羞赧的嫣红,水汪汪的眼睛带着怯意看向祁暮扬,拿着手机似乎在对他说着什么。

    记得之前在欢迎宴上,苏君尧就说过,祁暮扬这人有种天生的魅力,即便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气场,也总会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刚才的事谢谢你,我下次请你吃饭?”男孩亮出自己手机上的联系方式。

    “不必了,举手之劳,”祁暮扬没有去看那手机屏幕,甚至没有正眼看向男孩,态度冷淡而疏离。

    “可是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起码留给联系方式,好日后答谢,”男孩没有死心,紧抓着手机僵持在半空的手微微发抖。

    “一顿饭算不上涌泉,要不以身相许?”时瑜走上前有些揶揄地开口。

    他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他们说得旁若无人。

    “欸?!”没想过会被这样调侃,男孩脸上的红晕更加艳丽了几分,低着头,甚至不敢再看向祁暮扬。

    听到时瑜夹枪带棒的话,祁暮扬眉毛一挑,走上前不顾周围人的惊讶,直接搂过时瑜的腰,笑着问他:

    “那我帮了你那么多次,你是不是起码该给我生两个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