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当然是孩子啊,”嘴硬地想要别过脸去,但下巴被人擒住,逼着他扭过头去。

    “谢谢。”

    时瑜想问他谢什么,但还没问出口,对方的唇就落下了。

    一番纠缠后,时瑜窝进祁暮扬的怀里,微微喘着气,看着对方继续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处理伤口。

    “你下去救人的时候害怕吗?”四周很安静,时瑜的声音轻柔,但这个问题背后的心情显然并没有那般轻松。

    “不怕。”

    “为何?”难道这就是军神的自信?他看着那一片漆黑时,心里都不是忐忑可以形容的。

    “我是做好了安全措施才下去的,”今晚的事情对于祁暮扬整个职业生涯而言,确实算不上什么,危险系数可谓是最低的。

    “那要是万一我们松了手,万一……”想起之前藤蔓突然迅速滑动的一刻,时瑜还心有余悸。

    “没有万一,”祁暮扬打断了他的话,问道,“时瑜,你是在担心我吗?”

    拇指和食指捏着时瑜的下巴,将那张莫名间多了几分羞涩的脸庞抬起,男人的嘴角噙着笑,眼里的深潭中透着微光。

    “换作是谁都会担心的,”他嗫嚅着,别不开脸,便别开视线。

    过于明显的口不对心让祁暮扬的心情多了几分愉悦,他低头凑近,薄唇在时瑜的嘴角轻触。

    这种若即若离,似有似无的触碰,比起霸道的亲吻更让人心痒难耐。

    被撩得有些心猿意马,时瑜忍不住稍微抬头,想要主动亲吻对方,却被男人故意躲开了。上扬的嘴角带着些胜利的得意。

    轻蹙起眉头,微微噘嘴,时瑜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他想了想,最后决定麻溜地从对方大腿上下来。欲擒故纵而已,他也会。

    “上哪去?”男人笑着起身,弯腰将想要逃跑的人直接抱起,问道。

    “累了,回去睡觉,”言语中有了赌气的成分。

    “好,那一起,”祁暮扬大步流星地朝他们的营地方向走去。

    “等等,你的伤口还没处理,”时瑜似乎才想起来,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不碍事,明天就好了,”没有理会怀里挣扎的人,两人的身影直接没入了帐篷内。

    刚从旁边帐篷听到动静探出头来的章书乔看见的,就只剩下灯光映照在帐篷上交叠的人影,不过片刻,帐篷内的灯也熄灭了。

    藏在镜片后的目光变得深沉,章书乔默默转身回到帐篷内。

    “爸爸?”此时的章忆安似乎也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是时爸爸他们回来了吗?”

    “嗯,他们回来了,”章书乔点头,走上前摸着章忆安的头发,“快睡吧。”

    “那个大姐姐找到了吗?”章忆安又问。

    “找到了,放心吧,”章书乔在床边坐下,安抚着儿子。

    “那为什么爸爸的脸色这么难看?”章忆安偏着脑袋。

    “没什么,爸爸可能是累了,睡吧,”稍微调整了心态,章书乔挤出一个笑容。

    露营回来后,时瑜一度觉得他和祁暮扬的关系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尽管他并不确定这样的变化最终会指向何方。

    直到一个陌生的男人闯入他的视线。

    距离翔天不远的一家咖啡厅里,时瑜与方才上门寻他的陌生男人对面而坐。

    轻抿了一口杯中的拿铁,时瑜看着面前的男人。身材高大,上肢肌肉发达,面容冷峻如刀削斧凿般,浅棕色的眼瞳利如鹰隼。

    对方的面容与祁暮扬有着三四分的相似,让时瑜不用想都能猜到身份。而此刻他也终于明白,为何祁暮扬口中如此优秀的人,会突然退出帝国军。

    一切都看起来如此完美的男人却是坐在了轮椅上,妥妥一个美强惨的人设。

    “不知道祁先生找我来是要说什么?”时瑜先开了口。

    “你知道我,他跟你说的?”话虽如此,男人的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

    “他提过自己有一个哥哥。”

    “我听说你是被他绑回去的?”男人脸上带着一抹笑意,但却感受不到太多的善意,依旧是淡漠冰冷的。

    “这个说法言过其实了,”时瑜没想过对方会这么直接,心中莫名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吗?我的弟弟我了解,你想必吃了不少苦头,”修长的手指穿过杯耳,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时瑜没有回答,眼前的男人看上去藏得比闫泽礼更深。

    “你想摆脱他吗?”见时瑜不回答,祁暮轩直接问道。

    微微一愣,时瑜的眼中更多了几分不确定,他试探性地开口:“祁先生是希望我离开他?”

    “不,我是问你是否想要摆脱他,”祁暮轩纠正道,“我知道你在海外的动作,无非就是想要脱离他的控制,换个身份,这点对你而言不易,但我可以帮你。”

    “为什么要帮我?你应该很清楚祁暮扬把我留在身边的原因,”捏紧了拳,时瑜还摸不清楚这两兄弟之间的情况。

    按照之前祁暮扬提起兄长时的语气,更多的还是仰慕和崇拜,也许不是足够亲密,但至少不应该敌对。

    所以祁暮轩提出要帮他离开祁暮扬是什么意思?

    “当然,”摊了摊手,祁暮轩弯起嘴角,“不可否认,你的信息素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很重要,但也没有到需要把你绑在身边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