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姑苏?这两人竟是旧识?

    顾君麟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

    “哈哈哈,不过是一月而已,我便已有些想念你了,想当初,若不是你出计策,我们也想不到还有假意交战,来京请求庇护这一手。”说到此处,他脸色微微变了变:“只不过,已经一月过去,你为何还未动手?”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的氛围突然变得微妙了起来。

    “不是不动手,是那他命太硬!”魏离歌说:“我本想离间他与玄净,随后下手,不想那玄净对他竟是死心塌地,而且,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林曦雪抬眸看向他。

    “玄净的武功,又增强了。”魏离歌说。

    “果然。”林曦雪托着下巴:“前几世我便有所察觉,没想到这竟是真的。”

    双方沉思顷刻,林曦雪又喃喃自语:“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才行,若是等他们察觉我们也是重生之人,就麻烦了。”

    魏离歌点头赞同:“殿下想怎么做?”

    “前几日,我让人端了七星宫,据探子来报,玄净已身受重伤,此时不死也残,趁他还未回来,明日,我设法让顾君麟带我来这里,你提前在此处设下陷阱让他落水,待他下去后,我假意下水救他,然后……”他缓缓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魏离歌先是一愣,但很快,嘴角边微微扬起,相视一笑。

    画面逐渐模糊,床上的顾君麟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玄净的睡颜。

    刚刚那个,难道又是预知梦?

    他轻轻抬手,指腹滑过玄净的脸颊,眉头不由自主拧了起来。

    若真如此,那么,一切便清晰了。

    小师叔曾说过,他的记忆不全,所以记不得前几世是谁杀了他们,但是从预知梦中来看,应该是林曦雪和魏离歌动了手,只是魏离歌隐藏的太好,他并未察觉。

    可是,那两个人为什么也能重生?

    难道他们也有凤凰蛊?可他们的凤凰蛊又是从何而来?

    他们如此费尽心机地想要除掉自己和小师叔,难道,他们得到凤凰蛊地方式,和他们要杀自己有关?

    “对啊!”他从床上弹了起来:“如此,一切就能说通了。”

    “怎么了,怎么了?”门外打盹的陈公公听到声音,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当他看到坐在床上的顾君麟,以及顾君麟身旁隐约没有穿衣服的玄净时,眼底的担忧逐渐平静,最后嘴角隐隐抽了抽。

    顾君麟也没想到他会进来,此时也愣愣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顷刻,一个默默用被子盖住身旁的人,一个默默躬身退出内殿。

    动作默契的让人有些心疼。

    ——

    日上三竿,顾君麟多次尝试唤醒玄净,但都以失败告终。

    无奈,只好起身洗漱更衣。

    陈公公帮他更衣时,目光时不时往帐内瞧。

    察觉到他的目光,顾君麟不动声色走到他身前挡住他的目光:“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陈公公连忙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帮他戴好腰封。

    见他有些惶恐,顾君麟抿了抿唇,轻声问:“陈公公,你跟着本宫几年了?”

    陈公公不知这话是何意,吓得跪了下去,身体伏地道:“老臣自殿下出生,便一直伺候,如今,也快十五年了。”

    “是了,算起来,你也是看着本宫长大的。”他垂眸看着陈公公:“我可以相信你吗?”

    他不敢说可以或不可以,只道:“奴才对殿下忠心不二!”

    顾君麟满意地点了点头。

    “晚些我若是出去,你便在内殿帮我看着小师叔。记住,是寸步不离地看着,决不能让他离开你的视线之外,明白吗?”

    “殿下所托,奴才定不负所望!”

    闻言,顾君麟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上前搀扶:“好了,地上凉,你身子不好,别染了寒气,快起来吧。”

    陈公公哪里敢想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会搀扶自己,忙诚惶诚恐地起来。

    心中满是感动。

    殿下温柔是整个东宫都知道的,他跟着殿下这么多年,殿下从未亏待过自己,如今殿下需要自己做事,他岂能辜负殿下所望。

    他一定要好好把玄公子看住,若是他想离开,就把他打晕,绝不能让他再走了。

    顾君麟不知他心中所想,内心只惦念着那预知梦。

    ——

    用完早膳,他便走到书架前,目光扫了一眼上边陈列之物,最终落在孤零零摆在最高位置上的盒子。

    他伸手把盒子取了下来,放在桌上,吹了一下上边的灰尘,仔细用帕子擦了擦,才轻轻打开。

    只见里面正安静躺着一枚银扳指,它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淡淡的冷意。

    顾君麟伸手拿起扳指戴在手上,随后抬手对准前方的瓷瓶,手指微曲。

    砰——

    瓷瓶瞬间爆开,碎片撒了一地。

    “竟如此厉害。”顾君麟有些错愕。

    这是他十岁时,顾君祁送他的生辰礼物,说是给他防身用,但宫墙之内哪有什么危险,这么多年,便一直搁置着。

    今日赴林曦雪的约,他也怕有个万一,只想用这东西防身,却没想到威力如此之大。

    有了这个扳指,他也有了些底气。

    便安心地在床边守了玄净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