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知为何,拿到这钥匙之后,她就对其有着深深的依恋,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就想将它好好珍藏下来。

    她想,或许是因为自己对慕婵的情感,导致这种成双成对的物件都有了与众不同的意义吧!

    但是如今,也到了一切该结束的时候了。

    她将挂绳在钥匙上缠了几圈,直到将钥匙全部缠住,再看不出原本模样,又取了个锦囊,将其妥善放入其中,拉好锦囊,在其上画了个封印,这才将其又放回了抽屉里。

    放下东西的时候,却像有某种昭示一般,碰到了抽屉里的白瓷瓶,魏若云犹豫片刻,还是将白瓷瓶拿了出来。

    那时候为了躲避慕婵,跑到凌烟儿处住了一个多月,经过这次的风波后,再次想起,却遥远地仿佛上辈子发生的一样。

    魏若云略一思索,打开药瓶,将剩下的药尽数吞下,又将小瓷瓶封好口,放了回去。

    转身坐到书案前调息。

    经过这件事情,她忽然对自己的选择有了怀疑,是否因为她太过冒进,极力想改变原主的命运,才导致了芙蕖的悲剧?

    而种种迹象,是否都是在暗示自己,不要逆天而行?

    第14章 伤愈

    一股温暖的细流在慕婵指尖流动,顺着自己的脊背而下,知觉像是被放大了许多,甚至能从这无声的动作中读出慕婵的欲语还休。

    不过片刻留恋,慕婵就收回了手,拿了纱布覆上伤口,悉心地替魏若云擦去两旁流出的鲜血。

    “去榻上趴着吧!”慕婵忽然说道。

    “啊?”这话实在不像慕婵说的,魏若云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去打点热水,”慕婵十分无奈,补了句,“想什么呢!”

    “哦。”魏若云这才乖乖抱着衣服趴到卧榻上,虽然是拉扯开的旧伤,血流得没那么多,但是慕婵还是跟过来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才去打水。

    简单擦过身子,魏若云这才感觉舒畅许多,慕婵又替她上药包扎,过程熟练无比,力道不轻不重,指尖翻飞,很快,魏若云又被包成了大萝卜,动弹不得。

    “快些睡吧!”慕婵收拾完,端着脸盆起身,语气像哄孩子一般。

    魏若云闷着声音应了一声,没有回头。

    等慕婵回来的时候,魏若云已经趴着睡着了,两个光溜溜的肩膀还露在外面,慕婵愣了片刻,无奈一笑,上前替某人盖好被子。

    然后又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梳妆台。

    准备将瓶瓶罐罐收进抽屉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有个锦囊,被术法封印着,十分不寻常。

    慕婵回头看了一眼,魏若云仍在熟睡,她心下一动,鬼使神差地拿出锦囊,捏了捏,里头鼓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什么。

    解开封印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她还是犹豫了,如果强行解开被发现,只怕魏若云又会生气,她想了想,将锦囊放回原处。

    并且将瓶瓶罐罐码在一旁,清扫了桌面上的粉末,转身下去洗漱了。

    魏若云醒来时下意识想伸懒腰,结果发现浑身被绑得结结实实,昨晚的记忆渐渐回溯,她缓缓起身,才发现自己连里衣都没穿,就这么睡了一晚,赶紧拉过被子遮住,不过低头看了看这双面交叉的包扎,想起昨夜包扎时二人心照不宣地异常正经,又觉得过于刻意,不禁自嘲一笑。

    外面天气大好,透过屏风看到慕婵已经起了,估计去上早课了。

    昨天情绪太过极端,整个人处于临界状态,即便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她依旧什么感觉都没有,经过一夜休整,这下酸痛全部加倍袭来,她说不出的舒爽,而且还口干难耐,估计失血过多,缺水了。

    她耐着性子穿好衣裳,地上的脏衣服已经被清理了,魏若云看到梳妆台上码得整整齐齐的药罐,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过去拉开抽屉,看到锦囊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之后觉得不够放心,又将抽屉一并封印住了。

    这才来到屋外。

    院中新雪初融,冬日的阳光炙热晃眼,慕婵刚下早课回来,正端着一盘早饭,站在院子里冲她笑。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什么疼痛都消失了。

    如此又是半月过去。

    期间魏若明伤愈之初有来看过她一回,之后便也闭关养伤去了,估计经过这一番风波,他也需要好好静静。

    姬元跟庄雪虽与灵犀院仅有一墙之隔,这些日子也少有见到。

    倒是凌烟儿依旧时常来看她,跟她说起她是大师兄亲妹妹的事情,在新弟子间传了好几日,介于他们都是只知道谁是大师兄,却并不知道大师兄名讳,而那些师兄师姐,也很少有人知道魏若云的名字,所以这件事一爆出来,还是引起不少争议的。

    还说起在蘼芜在凌霖那住了一日便回密林了,还不让任何人动芙蕖的东西,一切都依着芙蕖在的时候那样布置,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连素日亲近的车前、君影都不愿见了。

    说起这些时,凌烟儿唏嘘不已,魏若云默默听着,将一切都暗暗记下。

    芙蕖之死对蘼芜造成伤痛暂且不论,单说芙蕖入魔一事,就十分蹊跷。

    “还有啊,负责统管采买的管事姑姑也出事了,血溅当场,死相凄惨,”凌烟儿摇了摇头,“尸首就藏在灶台后面,第二天一早开伙的时候才被人发现,这以后的伙食我都不敢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