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对方看到商秋的动作,果然被气得不轻,嘴里骂骂咧咧的,恨不得冲过来咬商秋一口。

    这家伙纯粹是觉得商秋好欺负,一个菟丝花还敢这么嚣张!如果是其他人比较强壮的人这么做,挑衅的男人只会敢怒不敢言。

    夏长赢发现了商秋的小动作,他不动声色的将商秋遮住,瞟了上蹿下跳的那人一眼。

    那家伙直接僵住,被夏长赢的目光的震慑。

    不一会儿,那人又反应过来,开始破口大骂。

    语气恶劣,用词恶毒,声音还大,十分聒噪。

    但是那人所在的结界里,却没有人出声反对,倒不是因为这家伙多厉害,大家不敢。

    而是因为现场血腥与暴力集合,每个人都搞得有些热血沸腾。

    有心惊胆战无暇顾及他人的,也有心中恐惧变得有攻击力,需要转移注意力的。

    至于那些跃跃欲试的人,早就被现场气氛调动起来,很想亲自体验一番。

    无论是谁,都不会顾忌他人是否在吵闹,可商秋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结界外面那些人被触手杀得差不多了,只留下结界顶部那几个人还在和触手殊死抵抗。

    就在这时,忽然爆发出来了一阵更加喧哗的声音。

    原来是那些犹如光束的触手,不知道怎么的,直接蹿入到了结界里。

    这根本不符合规定!

    被举办方投入的怪物怎么会对结界内的人下手呢?这是以前从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那些结界就像是玻璃缸到扣在了地面上,也就是说所有人的脚下是没有结界的。

    触手闯入其中开始厮杀,这里的人又被限制了自由,根本无处可逃,除了被刺成对穿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又有人骂了起来,大致的意思是说举办方违反了规则,就连观众席上也熙熙嚷嚷的,似乎在讨论这件事情。

    可商秋却知道,举办方没有打破规则。

    非但没有违反规则,甚至还巧妙的利用了规则,给了众多表演者一个惊喜。

    触手是从地底下游走,并且能够破土而出,然后攻击别人的。

    也就是说这些触手并非只能攻击结界外的人,他们也可以攻击结界里的人。

    因为结界四个方向,甚至是头顶都被遮挡的严严实实,只有脚下有破绽。

    以往角斗场上之所以有“结界内是安全”的这个规则,是因为举办方投放的其他鬼怪,并不能冲破结界对里面造成伤害。

    如果能,恐怕“结界内安全”这个规则就会不存在。

    以往这些结界能够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可是眼下,因为脚下就是土地,地底触手也能够来去自如。

    这只是钻了一个巨大的空子,举办方表示触手没有破坏规则。

    说不定举办方还觉得地底触手做的好,举办方根本不是站在表演者这一面的,它至始至终都只是为了更好的节目效果。

    举报方讨好的是观众,而这个地方本来就是越变态,越受欢迎。现如今发生的事情可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一个巨大的彩蛋。

    观众台上的呼声越来越高,可以听出那是喝彩的声音,而且结界中的人逐渐失去了希望。

    于是商秋也看了一下自己脚下的土地,上面有一层绿色短草,踩上去是十分柔软的。

    柃清整个人都抖了起来,眼角的小痣都跟着颤:“怎么办?如果那个触手过来的话,咱们根本就没有地方逃。”

    商秋干脆让柃清变成了一只兔子,然后抱在了怀里。

    商秋一点儿也不担心那个触手会找上自己,哪怕触手找上他,以商秋在鬼域中的身手,还可以跟这个触手出手来一场拔河比赛。

    他倒是好奇的很,这个触手的底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全貌又是什么样子的?

    夏长赢表情也丝毫未变,想来也是,如果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鬼怪范围之内的确那么一旦靠近夏长赢,就应该察觉到夏长赢身上鬼王的气息。

    于是一场屠杀开始了,本来那些被困在玻璃结界里的表演者以为自己很安全,可惜发生了这样的暴动,他们反而比那些在结界外的人要更加危险。

    毕竟结界外的人还能够东躲西藏,而他们只能在里面乖乖受死。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他们迫切的希望触手不要挑中自己。只可惜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内,不少结界中的人遭了秧。

    里面的人都被触手困住,绞断,吞噬,血流入土地,连土地上面青草都变成了红色。

    直到二十分钟结束之后,这些触手才从原地消失,而那些存活的人重新被召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结界中,他们大难不死,绝地而生。

    那群人一旦确定自己安全之后,便整个人都躺在了地面上,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有些人估计是因为经常不运动的原因,这次侥幸能够活下来,四肢已然脱力。

    如果接着他们在被挑中的话。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因为他们再也没有力气应付着第二波了。

    可惜无论是举办方还是台子上的那群观众,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所有人,紧接着便是又一轮投票开始,又一轮结界释放,投入怪物。

    商秋很好奇,他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人的内心会是这样的:将整个世界都被分成了表演者,观看者,还有举办方,也不知道这个人把自己放在了哪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