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孟社陡然松一口气。

    明栖:“但是你说你高中约了喜欢的女孩子出门,半路被两条大黄狗追着跑,一个没注意摔在了臭水沟里,被小龙虾夹到屁股肿了两天。”

    孟社把那口气又吸了回去。

    什么!!!

    明栖像是觉得给孟社造成的刺激还不够大,又好奇地多问了一句:“小龙虾的钳子真的那么厉害吗?”

    孟社:“……”

    都让让,他准备死一死。

    第25章

    随着明栖前往餐厅的路上, 孟社拘谨得不像话。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当初明栖趁杀青跑那么快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他也无颜去见郁钦州和闵正越。

    “我觉得这顿早饭可以但没必要,”孟社一本正经,“倒也不是因为不想跟郁先生和闵少一起用餐, 主要是因为我拖家带口的, 在这里耽误太久我亲儿子要饿肚子。”

    明栖听得好笑。

    孟社口中拖家带口里的亲儿子是他三个月前路过花鸟市场买的小乌龟。

    “放心啦孟哥,这会儿都十点了, 郁先生已经吃完早餐, 在书房了。”

    或许是满心都扑在昨晚醉酒抖落的糗事上,孟社压根没注意到明栖这么了解郁钦州的生活习惯。站在台阶上时他便伸长脖子往餐厅的方向看, 果然没瞧见郁钦州, 心中顿时松一口气。

    “两位醒了?”岑泾眼尖地注意到两人的身影, 笑着将牛奶和松软的紫薯包放到明栖的面前, 继而偏头问孟社, “孟先生早上想吃点什么?”

    孟社惊讶早餐还能随便点, 然后指了指明栖的餐盘 , “我跟栖崽吃一样就行。”

    “好, 稍等 。”

    早餐吃到中途,闵正越顶着一头开花的灰白短发眯着眼睛跟游魂似的飘到了孟社的对面坐下, 他眼下微肿, 看上去熬了大半宿。喊了一声岑泾,灌了一整杯咖啡, 才恹恹跟两人打招呼,随后问孟社:“孟哥, 你还好吧?头没疼吧?”

    一句话将孟社重新拉回昨晚,他赶紧摇头。

    闵正越嘀咕了句“那就好”, 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脑袋猛地从餐盘前抬起, 眼睛直勾勾盯着孟社。

    孟社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心道一声不好。

    来不及逃跑,闵正越便问:“所以最后你跟那个女生成了吗?”

    孟社:“……”

    他就知道!

    …

    吃过早饭,孟社跑了。

    临走时问明栖要不要跟他一起,明栖摇头拒绝,“我收拾一下隔壁的房子,孟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孟社闻言便没多说什么。

    他走了以后,闵正越还翘着二郎腿戴着墨镜懒洋洋地躺在铺着柔软毛毯的躺椅上 ,一边喝着岑泾送上门的饮料,一边对旁边边晒太阳边逗猫的明栖道:“果然男人成了家就是不一样,现在我哥都知道往椅子上垫毛毯了,真舒服——”

    感慨还未结束,一只手已经摘下了他的墨镜,郁钦州站在他身侧眸色淡淡地望着他:“那你就该知道这椅子是给谁躺的。”

    闵正越:“……”

    识时务者为俊杰。

    闵正越与郁钦州相处时,这句话记得最牢。

    他二话不说立马起身,拍拍毛毯,对一旁坐在小凳子上甩着逗猫棒的青年礼貌十足:“栖哥,您请。”

    明栖被他鬼灵精的样子逗笑,但在他之前小八已经瞅准时机一跃而上,团吧团吧舒舒服服地蜷缩在一起躺在了正中央。

    郁钦州瞥一眼猫,语气显得格外漫不经心:“儿子睡也行。 ”

    闵正越:(▼ヘ▼#)

    懂了,就他不行。

    被嫌弃的闵正越再次迎来了表哥的致命一击:“你打算在这里住下了?”

    闵正越一脸无语。

    “行,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算了,他不跟郁钦州计较。

    毕竟是个连名分都没有的男人。

    将玻璃杯内的饮料一口干掉,闵正越跟明栖挥挥手,“栖哥拜拜。”

    “路上注意安全。”明栖弯了弯眼睛,“慢慢开车。”

    明栖跟闵正越告别的时候,郁钦州抱着双臂身姿懒散,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突然有种一家三口送别弟弟的温馨感。这在过去,是永远见不到的场景。

    他在国外居住时,闵正越偶尔也会到庄园串门。不过那时他一天到晚处理的事情多,很少顾得上闵正越,闵正越也不介意,惯会自娱自乐,没事就去跟坦克聊聊天,骑骑马。等离开时扔下一句“哥我先回去了”,便大摇大摆离开。

    一句和明栖口中相差无几的“注意安全”是他最多说的话,但不会像今天一样注视着这辆耀眼显眼的法拉利咆哮离开。

    “郁先生和阿越关系很好。”明栖回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看得出来?”郁钦州扬眉问,“我刚刚还在嫌弃他。”

    “有很多细节。”

    譬如隔壁那栋别墅,他昨天和闵正越提起时,闵正越跟他说其实那只是他喝酒时的随口一提,没想到郁钦州真的会特地给他留一套。

    再譬如昨晚闵正越轻车熟路拐进客房。

    以及早上岑泾早已准备好的咖啡。

    听着青年温和的声音伴随着所谓的细节一字一字落耳,郁钦州半垂眼眸,笑了声,“我刚去国外那阵,身边没什么熟人,阿越经常三天两头出国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