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见人开了牙齿,霍南洲也没再欺负他,顺手将长命锁塞了回去,另一只端着空杯子的?手,将其放到了一边。

    杯底和桌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几纸,擦着这只喝出?奶胡子的?小花猫。

    鸦羽般的?眼睫垂下,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身处昏暗的?卧室里?,看不清神态。

    只是手上的?动作?认真又精细。

    突然,半蹲着给?他擦嘴的?人,凑近了他,他的?眼眸盯着辛染的?唇瓣,仔细得仿佛在擦什么工艺品。

    辛染的?瞳孔无意?识放大,一下子屏住了呼吸,一种危险的?感觉直冲他的?脑门。

    霍南洲最终放下了手,人却并?没有退开,反而更贴近了他的?脸,高挺的?鼻梁顶在他柔软的?脸颊边,嗅了嗅。

    他闻到了辛染身上,果然有一股刚刚喝完的?蜂蜜牛奶味。

    比宴会那些繁复的?香水,要让他愉悦多了。

    “咚咚”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是陈姨的?声音。

    “大少爷,小少爷的?袜子拿来了。”

    霍南洲浑不在意?敲门声,有力的?双手握在辛染两?侧的?椅子把手上,侧过脸看着被自己吓得一动不敢动的?小白痴。

    他斜眼看着辛染胡乱眨着的?眼睫毛,再落到挺翘的?鼻尖,然后?是残留着刚喝完的?牛奶味道的?嘴角。

    在一声很浅淡的?笑?声下,他才站起了身,将卧室的?门打开。

    半开的?门,被他的?身躯挡住了里?面的?情景。

    陈姨本想看看小少爷怎么样了,结果被挡了个严实。看着大少爷那张脸,陈姨吞下了想要询问的?话,恭恭敬敬地把袜子交到了主?人家手里?。

    卧室的?门再次被关上,陈姨噤声站在门边。

    辛染见他拿着袜子过来了,缩了下自己光光的?脚。

    他伸手盖住自己的?脚背,以为?这样子就可以把自己的?脚丫子藏起来了。

    半跪在他面前的?男人,拿着印了两?个粉色吹风机的?袜子,随意?地拨开了辛染的?手,露出?胖胖的?脚背。

    他没有直接给?辛染套上,而是从自己的?上衣口袋取下了红色的?手帕。

    今天的?宴会,霍南洲穿了套西?装,没有打领带,而是戴了一个黑色的?领结,外套的?上衣口袋半露出?装饰性的?红色巾帕。

    殷红的?手帕在昏暗的?灯光下流光溢彩。

    丝绸的?质地,在不同角度下,散发着低调内敛的?光芒,就这么被他随意?地扯下来,用?来擦辛染踩了地板的?脚。

    地板仆人们每天都会擦拭,其实不脏,但霍南洲仍然坚持要擦掉那些并?不存在的?灰尘。

    红色的?帕巾半包着辛染洁白的?双脚,丝绸摩挲着他细腻的?肌肤,如对待被放在红丝绒盒里?的?珍珠。

    面前的?人半跪着低下头,很仔细地擦着那双娇生?惯养的?脚。

    拿钢笔的?手,现在却在给?他穿袜子。

    辛染没再看他,反而是转着脑袋,他注意?到了周边陌生?的?环境,桌上摆着好几台显示器和电子设备,另一面墙上的?书架的?书、文件夹是经常被主?人翻动的?样子。

    暖黄色的?灯光,将一切都罩在优雅又低调的?氛围中。

    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他兴致缺缺地靠在椅子上,怀里?还搂着那只小熊,脑袋一点一点的?,是困了。

    等霍南洲帮他穿好袜子后?,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真是有够不设防地。

    他轻轻将人抱起来,打开了卧室的?房门,一直守在门外的?陈姨,下意?识要把小宝贝接过来。

    结果双手落空,大少爷直接越过了她。

    辛染的?房间和他很不一样,那张床上塞满了玩偶,床头装饰着祥云的?纹路,还画着几只独角兽。

    整个房间铺满了柔软的?白色地毯,连桌角都包上了柔软的?海绵,以免撞到。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手捏着被角,倒是睡得很香甜。

    霍南洲站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软糯的?脸蛋压着枕头,被挤出?了肉嘟嘟的?一块。

    晚风轻轻鼓动着窗纱,

    霍南洲收回眼神,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他看着浅蓝色的?窗帘,上面还印着卡通的?小月亮和小行星。

    等到他将门轻轻阖上,陈姨告诉他小少爷平常八点就要上床睡觉了,这是生?物钟到了。

    而晚上八点,楼下的?宴会却是要步入高潮,霍南洲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缺席这么一会儿,他必须得下去了,

    楼上那个安静又封闭的?房间,有着很好的?隔音效果,就像是专门为?这小少爷开辟出?来的?世外桃源。

    那个冲撞辛染的?女孩,本是他要拉拢的?股东女儿,不过,现在看来,对方也没什么价值了。

    出?了这事,以辛父的?手段,那个股东的?位置怕是坐不下去了。

    他拍了拍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下楼继续那无聊的?应酬了,

    *

    霍南洲最近结束了分公司的?事情,有一段休息时间,这几天他不像往常一般呆在卧室,反而是每天用?餐时都会看着陈姨给?辛染喂饭。

    陈姨毛骨悚然,生?怕自己有任何一个动作?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