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甚至希望她尽快。

    安益清周六有安排,决定周日搬家。

    马上要吃晚饭,喻司柔要请客,安益清婉拒了。

    装好合同,回到车上,她给朋友发微信。

    【合同签了,后天搬家。】

    叶浅歌大概在忙,没回消息。

    安益清点开家门口的监控,蹲她的追求者已经撤了。

    她发动引擎,开车回家。

    安益清在齐川中学任教,为人低调,奈何长了张高调的脸。

    去年刚入职,拒绝掉很多追求者。

    本以为新学期能喘口气,开学仅半个月,又来好几波。

    不知哪个同事发现她的住址,透露出去,惹得某些人去家门口蹲她。

    怪没分寸的。

    安益清不爱驳人面子,索性躲开。

    自在花园私密性强,追求者再多也扰不到她。

    没了后顾之忧,她何必再管?

    周日,安益清收拾好东西,准备搬家。

    叶浅歌过来帮忙。

    东西不算多,主要是拍摄设备和厨具,几套常服和十来套舞蹈服。

    剩下零零碎碎的,一车就能拉走。

    再次来到自在花园,保安直接放行。

    应该是喻司柔打过招呼。

    叶浅歌笑道:“下次来找你,就得请你来捞我了。”

    “还有你表姐。”安益清微微一笑。

    “害,我表姐很少来这里住,你放心。”说到这,叶浅歌陷入迷惑,“我都不知道前面二十个人怎么会跑路,难道她们嫌一个人太孤独?”

    安益清不怕独居。

    真要说起来,她一个人更方便,毕竟要拍视频。

    有了室友,万一对方不喜欢,那就难办。

    到门口,叶浅歌下车,要一起搬东西,偏偏接到电话。

    同事受伤了,喊她回去顶班。

    导游就是很忙,有时候很久都见不到,安益清习惯了,让她赶紧去。

    打开后备箱,安益清单手拎起装满器材的箱子。

    旁人显得很多余。

    叶浅歌笑了笑,留在这里帮不上忙,干脆走了。

    安益清挥挥手,继续忙活。

    她从小练体育,力气比普通人大得多。

    拎几个箱子,小意思。

    时间问题罢了。

    东西轻轻放门口,安益清按下密码,还没推开,耳畔传来几声短促的鸣笛。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车前面,停一辆迈巴赫。

    车灯闪几下。

    那频率,看得出来,车主此刻非常暴躁。

    安益清顾不得门,先挪车。

    让开路,她随意找个位置停下,从车上下来。

    迈巴赫往前开两米,正好停在她刚才的位置。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安益清忍不住侧目。

    车门推开,一双黑色细高跟先落地。

    小腿修长,从车门底下露出一截。

    车门搭了一只手,鲜红的指甲很打眼。

    安益清下意识停下脚步。

    还没看仔细,车主出来了。

    酒红色的卷发肆意垂在身后,主人嫌她不够飘逸,顺手拢了拢发丝,往后一甩。

    发丝随风飞舞,隐约露出漂亮的下颌线。

    她的手还撩一缕头发,深色衬得那只手越发白净,是去年冬季未曾污染过的雪。

    红色指甲如同怒放的梅花。

    暗香浮动。

    一瞬间,安益清的世界炸满烟花,艳丽夺目。

    她听见自己的心脏缓慢跳动,然后急剧加速,声音震耳欲聋。

    自在湖的风静静吹来,风力太小,散不去她心头萦绕的热度。

    也许感受到她直白的目光,车主迈着摇曳的步子走过来。

    黑色裙摆荡出层层涟漪,描绘风的形状。

    安益清的心跟着飘荡,起起伏伏。

    神情恍惚,不像个正常人。

    耀眼的脸在眼前放大,一股凌冽青桔香扑鼻而来,安益清霎时清醒,找回自己的脑子。

    她提着东西,往后退两步,站到相对礼貌的位置,吐出一句问候:“你好。”

    淡淡的口吻恰好掩盖刚才的失态。

    女士抬抬下巴:“租客?”

    不知是哪家大小姐,或者是哪位女明星。

    霸道又狂妄。

    偏偏声音清亮。

    敲在心口,不顾人死活的好听。

    安益清一反常态,心头莫名不平静。她缓了缓,迎上略带压迫的目光,不卑不亢:“是的。”

    女士转身去开门,语气不善:“哪里来的哪里去,你们这副样子很招人烦。”

    安益清没动静,女士补一刀:“立刻从我家门口消失,别逼我爆粗。”

    滴。

    指纹生效,她张扬地走进去,砰地关上门。

    没有让安益清进去的意思。

    那位喻小姐,大概是帮这位找室友。

    难怪叶浅歌说跑了二十个。

    不冤。

    毕竟,仅和她进行一段对话,大多数人都会受到打击。

    再加上这位轻蔑的眼神,看垃圾一样。

    一般人受不了。

    安益清也算一般人,幸好她有点不一般——对很多事不在意。

    任女士怎么说,她丝毫没有受辱的感觉。

    她放下箱子,摸出手机,打电话给喻司柔,简单说明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