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他不是没有飞过,不过这种纯粹依靠他人的飞行,还是头一次。

    尤其……对方还带着这么明显的恶意。

    埃德文另一只手握在传送器的开关上,随时能够按下。只是,领主超人似乎有别的打算,没立即杀了他……

    那么……就还是拖时间。

    埃德文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他抬头看向卡尔-艾尔:“所以,刚刚的问题只是走个形式,你只是想找个借口杀了我?”

    卡尔突兀地停在空中。

    他垂下头,看着这个和克雷茨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天蓝色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温度。

    他们是一样的。

    卡尔想。

    即便这个孩子还没戴上灯戒。

    “我知道你反对我的做法。”卡尔平淡地点破了埃德文的想法,“但我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也是为了拯救我的世界。”

    “在我离开前,我的世界几乎分崩离析,因为克雷茨,也因为蝙蝠侠。克雷茨烧毁了大都会、海滨城、大半个哥谭市、还把我们流放到了平行世界的废弃地球上。而蝙蝠侠……他不惜把他的儿子放到我身边,也想阻止我们。”

    说起这些的时候,卡尔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埃德文却感觉到手腕几乎要被对方捏碎。

    他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呻|吟。

    “不,他早就死了。”埃德文忍着疼痛,心跳平稳地说着谎。

    卡尔果然表情狰狞了一瞬,眼睛也微微发着红光。

    只是没一会儿,他就重新冷静下来。

    “没关系,那样更好。”他拿出一只虫子模样的机械生物,“看到了吗,这个才是那个样本的原型——它来自于布莱尼亚克,进入你的身体后,它会分散成纳米大小,占据你的大脑,篡改你的思维和记忆。”

    埃德文呼吸一滞。

    “‘凝聚’……”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你需要让我去当一个外来的‘敌人’?”

    然后正义领主作为救世主出现,这半个月来的各种不满都会销声匿迹。

    尤其,现在正义联盟还不见踪影……

    接下来,卡尔的话印证了他的推测:

    “是的。我会给你克雷茨的红灯戒,等你和他一样成为红灯魔,我们就会站出来,说你威胁到了整个世界,然后再将你击败。”

    “这个的正义联盟回来了也无济于事,他们会作为我们的同盟,牺牲在这一场战争中。”

    一边说着,卡尔一边把那只机械生物放到了埃德文脸上。

    就和卡尔说的一样,它的外形迅速如同风化一般坍塌,消失——它们钻进了他的头颅里。

    大脑发出高亢的恐惧叫声,埃德文却反而松开了按着传送器开关的手。

    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恍惚,只有卡尔-艾尔的声音依旧清晰:

    “等到回去我的世界后,你还会再派上用场一次的。我会告诉你怎么越狱,怎么烧毁一座城市。”

    “布鲁斯也是。就算他还活着……他也会作为我的盟友,真真正正地被烧死在你的火焰里。”

    卡尔看着埃德文几乎已经完全失去焦距的眼睛,拿出红灯戒,缓缓套在他右手的中指上。

    脑袋里不受控地生出愤怒的情绪,埃德文正努力抵抗着,戒指的力量就涌入了体内。

    “啊啊啊啊——!!”

    酸液再一次溶解了心脏。

    火焰似的红光迅速蔓延了他满身。

    最后,灼血从口中淌落,点燃了周遭。

    这天晚上,哥谭市的天空,燃起了一轮血红的太阳。

    第104章

    卡尔-艾尔冷冷地看着表情狰狞的埃德文。

    当初,克雷茨戴上灯戒后没多久就离开了地球,时隔几年才回来,并且变得格外难缠。他不知道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导致塞过去的记忆都是零碎的。

    但这就足够了。

    其他领主,和他原来世界里的所有人,只要看到这个孩子,就能回能想起克雷茨带来的伤痛和憎恨。

    到那时,只要埃德文稍微做一点克雷茨做过的事,他们就会和他之前说的那样,重新凝聚起来。

    如果在埃德文死后,仍然有人和蝙蝠侠一样站在他的对立面,让战争继续,那么还有埃德文原本的世界,和那个世界的正义联盟——他们会成为试图入侵的外来者,成为新的敌人。

    一切都会走在他安排的正轨上。

    至于现在。

    记忆被篡改,思维被扰乱,还有灯戒力量的入侵。

    不管哪一样,都足以让这个孩子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陷入无知无觉的状态。

    卡尔松开手,任由埃德文坠落。他准备去看看传送通道那边的情况。

    算算时间,这个世界的迪克·格雷森,也差不多定位到那个废弃的地球了。

    但紧接着,卡尔就发现自己错了。

    在他准备飞离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埃德文悬停在了半空,只是垂着头,一动不动。

    卡尔神色一凝,直觉感到有些不对劲。

    下一秒,一道红色的光束从灯戒射出,猛地击中了他的胸口。

    卡尔反应不及一个不慎倒飞出去,但光束并没有就此消散。他被死死被按在地上,直到钢铁之躯在地面上犁出了一道长长的沟壑,甚至砸穿了远处的高墙,才勉强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