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这就有点惊悚了。

    段晚宁长这么大, 还是头一次有这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难怪当年师父说,武功再高,落入阵法也是九死一生,因为不为别的,这种东西首先就是叫人害怕,摧毁人的意志,饶你本事再大,心里先怯了阵,那是万万不成的。

    想到此,段晚宁打起精神,试探着向后退一步,那两条铁索果然跟着动了,再向前,又跟过来。只是不再主动攻击她,而是就这么不远不近地立着。

    想必是有人在操纵什么机关,段晚宁想,反正不可能铁链子成精,既然是有人操纵那就好办了。她看了看那两条铁索,都是从地下伸出,她转身跃上房顶最高处,那两条铁索果然跟了过来,只是明显的有些够不到了。

    原来被砍断一节之后就这么长了,段晚宁略一思忖,便有了主意。只见她忽然向后退开,待铁索追过来到了极限,又急急向前冲,直到重檐最边缘处再忽然停下。

    铁索仿佛没有反应过来,依着惯性向前冲出去一段距离,待发现被晃点之后又急忙回退。可段晚宁却不给它们机会,翻身踢起两块瓦片,朝着铁索飞去。

    铁索像是长了眼睛般往里合拢着闪避,但两块瓦片被段晚宁内力关注,临到近前,便碎成无数小块,铺天盖地地砸在两根铁索上。铁索被击中后应声断裂,变成小铁块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段晚宁则早就跳下小楼,拉住一根铁索根部向上拔起。然而那铁索似乎长在了地上一般,饶是她再怎么用力,也未移动分毫。

    既然拔不出,那就往下按,段晚宁这次用了十成十的功力,将仅剩的铁索往地下按。

    只听“轰隆”一声,铁索没入地面,而小楼一侧的回廊却塌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段晚宁疑惑地上前查看,那回廊还在往下掉瓦片砖头,可整个建筑却并未受到影响。她在墙上拍了几下,那墙确实坚固的很。

    十息之内就要解决障碍,眼看时间已经到了,这里还是没有头绪,段晚宁着急起来。

    四下里看了看,如果这里只有机关,那么敌人必然都是藏起来的,也罢,她把心一横,再次跃上小楼顶部,迅速地在房顶上掀出几个洞,找到顶梁柱的位置,然后蕴满内力一掌拍下。

    海碗粗的柱子即刻化为齑粉,整个三层小楼轰然倒塌。与此同时,地面裂开一道大缝,将小楼吞没进去,又吐出十几条和刚才一模一样的铁索,把段晚宁团团围住。

    段晚宁冷哼一声,手上薄刃分出,那两片锋利得近乎透明的利刃竟然在她内力操控下凌空转弯,绕着圈子把十几条铁索俱都斩断,之后再次回到她手里。

    然而这一回那些铁索没有再被收回地下,而是互相吸引到一起,组成了一个四脚怪物,朝着她扑了过来。

    段晚宁足下发力,纵身跃起后,双手仗剑朝下,一下击中怪物中心,铁索再次碎成小块散落一地。

    她从地上捡起一把铁块,用力往地面的裂缝里扔下去,果然有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纷纷弹跳出来。

    段晚宁扔出薄刃,将跳出来的人斩杀,跟着二话不说直接跳进那条裂缝,地下一阵轰鸣声传出来后,她从裂缝跃了出来,手上薄刃反射着阳光,血滴顺着刀尖滚落在地,溅开成一朵小小的血花。

    “紫玉亮杀。”不远处一棵树后,带着面具的吴来伤盯着段晚宁,眼中闪过嫉恨,“老家伙果然把好东西都给了这个臭丫头!”

    身边手下见段晚宁收起兵刃往回走,转头问:“宗主,机关被毁了,现在怎么办?要不要一起上,杀了她?”

    “你们杀的了她吗?”

    手下摇摇头,望着吴来伤,那意思我们杀不了,你肯定行。

    谁知吴来伤根本不理他,只哼一声道:“有这机关在,还怕他们不死吗?走,到阵眼去。”

    第 116 章

    其实这个小楼下面的机关是整个阵法里最大的杀招, 但是因为段晚宁凭借强大的武力,粗暴地毁了整个机关,所以她并没能见识到这个机关的真正厉害之处。

    于是白战在听到她说“没什么, 直接毁掉了”的时候, 难得的震惊和怀疑了一下。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确认,尹菖箐就带人回来了。

    这一回他带来的虽然都是好手, 但对方人确实很多, 虽然没折损人手,但有三个人受了伤,其中一个还伤的颇重。

    段晚宁叫他们就在安全处先上药修整, 然后问白战, 苏轻弦去哪了。

    “他走了。”白战不甚在意地说。

    “走了?”

    白战摸了摸面前的盒子:“他是龙影的影主, 你知道吗?”

    段晚宁点点头:“知道。”

    “那你还跟他走这么近?”白战因为容貌的关系和人说话总是低着头,但是声音却带上了严厉, “你身为春意楼的楼主,为何与皇帝的奴才走这么近?”

    “他本来就是皇亲国戚, 何谈皇帝的奴才。”段晚宁不以为然,“再说他也没做什么对我不利的事。”

    “现在没做不等于以后不会。”

    段晚宁道:“其实他对春意楼多有帮助, 自我到上都……”

    “不必解释。”白战打断她,“你自己有分寸就好。”

    段晚宁怔了怔, 原本这也不管他的事,自己为什么要同他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