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偏生他本人似乎还自认为藏的足够好。

    第9章 第九章

    隋昭昭非常爽快的干了两杯,她那样子一看就是练过的,充满着说不上来的行云流水。

    连王筱竹都看呆了,气还没发出来又灰溜溜的顺下去了,干咳一声,苦口婆心的劝道:“够了够了,女孩子晚上少喝点,像什么样子嘛。”

    “那怎么行,我还没敬雾老师一杯呢。”

    在灯光下,隋昭昭的眼底那抹深深的墨色更加明显了,这人有个祸水般的红颜皮相,但她似乎从不在意。

    别人一眼看上去,最先注意到的还是她亭亭玉立的那根脊梁骨,松弛的支撑起了一江春。

    “特别特别喜欢雾老师的书。”隋昭昭扬了扬眉,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今天终于见到偶像本人,如愿以偿。”

    “他不喝……”

    王筱竹刚想帮骆清河拒绝了,余光就扫到这祖宗利落的起身端住了王筱竹面前刚倒满的酒杯,他作为老板,今天的组局人,必要的应酬十分多。这杯酒的分量可不小。

    “哎……!?”

    骆清河身高腿长,站起来气势就高普通人一大截。

    一杯酒喝得干干净净,透明的酒顺着殷红的唇瓣往下延伸,滑过蜿蜒凸起的喉结,没进衣领,擦过凌厉的锁骨,末了朝着隋昭昭淡淡的扬了扬眉。

    “祝雾讳老师红红火火、再创辉煌。”隋昭昭笑了一下,也没再多说什么,寒暄两句,抱着酒瓶子回到祝轻安旁边继续喝去了,任谁都看出来这人有点上头了。

    “俩疯子。”王筱竹拿这两祖宗没办法,“你说你跟一个酒鬼喝什么?”

    “她讨厌我。”骆清河脸上看不清什么表情,只是眉宇间带着讥讽,半晌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接着又冷嗤道,“正巧,我也不喜欢她。”

    “讨厌你的人加起来够绕着整个伯利塔动物园几十圈了,你还一个个喝?”王筱竹知道骆清河对人的情绪很敏感,他有点不明白,“不是,你俩早上不还那样吗?”

    “跟你说了不、熟,听不懂?”这位爷语调都懒洋洋的拖了起来,脸上看不出来,已经从耳朵红到脖子根了,看得出来酒量确实是不太好。

    在隋昭昭这个胆大包天的来敬酒之前,也没人敢逼他喝酒。

    “你确实很擅长让不熟的人记恨上。”王筱竹点头认可,感叹道,“第一次见面你就进医院了,你们这已经超出了喜不喜欢的范畴,大概真的是八字不合吧。”

    “嗯……第一次见面。”

    骆清河抱胸靠在椅子上,把这几个字一字一句又说了一遍,抬眸盯着那桌几秒,很快又移开视线,专心致志的跟王筱竹一块在饭桌上把宣传草案制定了。

    “我去,昭昭姐,你是真能喝啊!”小杨看着这堆空酒瓶,已经改口叫姐了,感叹一句,“你咋练出来的?”

    “冷,喝酒就不冷。”隋昭昭眼睛微微阖起,唇瓣像是刚刚绽放新鲜的玫瑰一样红得刺眼。

    “你今天格外能喝,已经要超过我了。”祝轻安也醉了,呵呵笑着慢半拍接话道,“哪儿还能有临京的冬天冷不成?”

    “往西北那边走,有块地,海拔很高,很辽阔。”隋昭昭把脸搁在瓶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眼里一点醉意也没有,却泛着空茫,“纳河很漂亮的,所有去那生物都不愿意离开。”

    “纳河……嗯听说过……那你为什么离开?”

    ——那你为什么离开?

    这一桌都是酒鬼,况且还有祝轻安那么大一个东北氛围组在,一桌都喝得醉醺醺的,现在全体倒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

    临京的夜晚总是灯红酒绿映衬着整个城市的烟火,通明的灯光让人总是难以在这里睡上一个昏天暗地的好觉。

    零点的大钟准时在京迁楼上敲响,晚宴结束。

    尽管王筱竹早就准备好了司机,也实在是没想到喝得走不动的人能有这么多。

    “骆哥,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王筱竹十分豪爽的指着隋昭昭,“我记得你俩是邻居是吧,那这个最难搞的就交给你了!”

    骆清河看都没看一眼,拎着西装外套,毫不留情的径直路过,只留下一句:“滚,自己送。”

    临京的夜晚是看不到星星的,整座城市被看不清的浓雾罩在了暮色里。

    晚上再怎么说车流量还是比白天要少了很多,司机开着寂静的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了别墅小区。

    门开了,风径直吹入车内。

    隋昭昭半眯着睁开眼。

    月光苍凉的洒在骆清河的身上,为他整个人铺上一层冰凉凉的冷色,他靠在车旁,手肘撑着半开的车门,嘴里叼着点燃了的烟,从上至下的瞥着隋昭昭:“到了,下车。”

    他这个人明明还是穿着那身笔挺的西装,连个褶皱都没有,银丝眼镜人模狗样的架在鼻梁上,晚宴上那股子成功人士装模作样的书生气瞬间就被这白烟熏没了。

    ——要不说他们搞文艺的表里不一的多呢。

    隋昭昭感叹一声,慢慢的挪出车门。

    “你家在那边,自己去。”再怎么说骆清河还是尽了最后的邻居之仪,屈尊降贵的给她指了个方向。

    “谢谢,我没喝醉。”很少有人胆敢质疑隋昭昭的酒量,她极其不爽。

    “跟我没关系。”骆清河吐出最后一口白烟,飘散在夏日的晚风里,懒洋洋道,“你自己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