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她当然没碰过——她手里那杯碰过的酒,侧壁有一个明显的唇印。

    江宴辞微垂眼眸,喉结向下一滚,接过了她递来的酒。

    冰凉的酒液在喉咙里浇灌,灼烧感从喉头直逼大脑,还有她指尖残留的,馥郁的香气。

    酒吧这种地方,江宴辞其实很少来。他几个朋友玩的很花,市里有名的酒吧会所都有vip至尊卡,江宴辞不爱出门,宁愿把时间花在游戏上。

    之前室友还嘲笑过他,说他可千万不要一个人来酒吧,小心被人一杯酒给骗走了,谁知道酒里加了什么料。

    看着手里的酒杯,江宴辞突兀地笑了一声。

    这算不算一语成谶?

    可他已经喝了,来不及了。

    一声鼓响,乐曲达到高.潮。

    酒精刺激着大脑神经,江宴辞懒散地抬了抬下颌,嗓音带着酒渍的沙哑:“我好像没什么回礼可送。”

    “想去舞池跳舞吗,姐姐?”

    *

    桌上的酒瓶横七竖八,三个男生歪在真皮沙发里,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扑克。

    “江少怎么还没来,他到底行不行啊?”

    周林把表看了又看,等得心焦。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江宴辞搞不定的事?这也太离奇了。

    喝得醉醺醺的朋友闷笑了声:“指不定是被美女姐姐拒绝了,不敢见我们,躲在那伤心地喝闷酒呢。”

    周林被朋友说动,想象了一下江宴辞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伤心,他的脸皮比我们想象中的厚多了。”

    周林回头看了几眼,男男女女的身影在酒吧里穿行,遮住了周林的视线。舞池里倒是越来越热闹,大家都嗨得上头,乱糟糟的一片。

    “我过去看看。”

    家里打了几个电话来催,他不能再待下去了。周林不死心,总觉得没有什么是江宴辞办不到的事。留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来到之前的位置,橱窗边已经换了人,就连江宴辞也不见了。

    “搭个讪还能把人搭没了?”

    周林一头雾水,返回卡座的路上又给江宴辞打了几个电话,一概无人接听。

    周围闹哄哄的,乐曲震耳欲聋,就算接了,估计也听不清。

    周林被吵得头疼,无可奈何地挂断电话,按着太阳穴舒缓醉意。余光瞥见舞池角落里有对年轻的情侣,高大的男生将人圈进角落,只能看见一截小腿,白的发光。

    可别说,这背影还挺帅,跟江宴辞有几分相似。但江宴辞怎么会跟人吻在一起,这一看就是热恋中的小情侣嘛。

    啧,情侣真碍眼。

    周林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到卡座,叹了口气:“没找着人。他是不是去洗手间了?”

    正想着,手机屏幕亮起,还真是江宴辞发来的消息。

    【公司有事,先回去了。】

    “靠!他居然放我鸽子!”周林气得半死。

    两个朋友笑得前仰后合,边笑边安慰他,“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他肯定是搭讪不成,被美女姐姐羞辱了一顿之后羞愧地跑了。”

    周林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把手机扔进沙发,“算了不管他,可能我真跟姐姐没缘分吧。我再待半个小时,咱们继续喝啊!”

    ……

    酒吧后门,江宴辞勾着女人纤细的腰身,将她揽进怀里。

    顾绯长发微乱,唇上的口红印淡了些,半数蹭在江宴辞嘴角,只是比先前更加红润饱满,仿佛露水吻过的玫瑰。

    “我家离这不远。”

    话音刚落,江宴辞已经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在哪里?”

    顾绯笑着报了个地址。

    车在小区旁边的便利店停下。走出便利店时,身边的人染上几分醉意,半倚在他身上,走得慢悠悠。江宴辞的耐心早已耗尽,将顾绯打横抱起,走进了单元楼。

    另外一间电梯打开,走出来一个男人,二人擦肩而过,江宴辞听见他气急败坏地骂了句脏话,显然心情欠佳。

    但江宴辞的心情很好。

    推开房门,楼道里昏暗的光线被尽数阻隔在外,他的吻如急风骤雨般急促地落下来,勾人的酒香与鼻尖馥郁的芬芳纠缠。

    女人呜咽一声,柔软的舌尖碾过他的唇瓣,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酒吧狂欢的乐曲,撩乱人的心智。

    “还想喝酒吗?”她好像轻笑了声,抵着他的唇,“我家里的酒,比酒吧的贵很多。”

    江宴辞说:“不着急。”

    他滚烫的唇重新落下来。

    ……

    第465章 雇来的男朋友(5)

    “江宴辞!”

    室友连着喊了好几声,对面的男生才回过神,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我先过去了啊,老师喊我们到院士楼集合,你赶紧把学士服换上!”

    “知道了。”

    江宴辞漫不经心地应道,目光紧随着手机屏幕,仍然有些走神。

    就这么走了。

    醒来时天才刚刚亮,他反手把人揽进怀里,正要再一次吻上去,却被顾绯推开,听她一脸严肃地说她要去上班。

    然后就没再看过江宴辞一眼,洗漱化妆换衣服,丢下一句给他点了早餐就出了门。

    江宴辞:“……”

    该说她心大还是太不走心,带了个陌生男人回家,居然能放心地把他丢在这里,也不担心他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