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别打我儿子!”一个女人扑了过来。

    顿时场面乱作一团,吵得吵打得打,有跪在边上乞求原谅的,有大骂靳文修杂种的。

    廖林生在靠着某个贵族女的势力下坐稳白洞星域主的位置后,就陆陆续续娶了十几个女人,儿子女儿更是不用说,家内的亲缘几乎将大殿中央的空位挤满。

    不过廖林生本就是不知哪个底层星的人,他欲.望大野心大,早年还算有点脑子,但也尽是些下作手段。

    等得到域主之位后更是连脑子都不剩多少,全无贵族的礼仪和修养,端的是土皇帝做派。

    这样的人,培养的孩子还有杂乱的后宫自然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其实就算靳文修不出手,他被贵族们拉下台也是早晚的事情,早年他暗害靳文修父母靠着他们的余威培养出嗜血的精英队镇住场面,但到后面,就是靳文修留着他的位置了。

    作为挡箭牌和他势力的养料,也算不错。

    廖林生看着这样的场面,脸色都沉了,但他还算沉得住气,“靳文修,落在你手里算我技不如人,我也没什么资格提要求,不过我还有些价值,只要你愿意留我一命,我可以将这些年暗藏的各星域各贵族情报,以及手头的所有资源私藏军队等等全部奉上。”

    他没提别的,只想要一条命。

    看起来很诱人的条件,毕竟打得半死也算一条命。

    靳文修却静静地看着他,黑沉的眸子漆黑的仿若深渊,他像是看穿了廖林生的小算盘。

    轻笑一声,“斩草不除根?”

    “廖林生,我向来一报还十。”靳文修微微抬着下颚,俯视着他吐出的声音令人脊背发寒,“让我们算算总账吧。”

    “如果算完了账,你还活着那你自然能活。”

    话音落下,廖林生的脸瞬间白了。

    靳文修不再废话,也不再废半点时间。

    只见他往后退了一步,士兵们立马重新围了上来,里面的人群顿时明白了什么开始骚动起来。

    “靳文修!你不能杀我们!”

    “不,别杀我别杀我!”

    “靳文修你个畜生!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哭喊声和子弹的爆破声瞬间混作一团,有的破口大骂到一半就变成了惨叫。

    血肉瞬间绽开在半空,血溅高数尺又砸在了地上,无数肉块肢体被炸得四散开来。

    血水很快在地上聚成了血洼,蜿蜒着流到了靳文修的脚下。

    他笑看着,眸中毫无波澜。

    这时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悠悠地落在疏白身上,“看不得的话就去后面。”

    疏白没想到他忽然注意到自己,反应了一下才回过神道:“没关系。”

    烂尸死人,他见过许多。

    靳文修见状不再多说,他们平静地像是游离之外的看客,观看着这场毫无悬念的杀戮。

    在轰炸声落下后,有彻底死透的,也有缺胳膊断腿的,也有安然无恙的。

    还活着人惊恐地瞪大眼睛缩成一团,在原地瑟瑟发抖一声不吭。

    疏白见状有些意外,细细想了下好像也正常。

    靳文修说的是‘算账’而不是干脆利落地全部除去。

    看着这场面,他似乎满意了,留下人在这边收拾善后,随后带着疏白往殿外走去。

    踏出大门的那一刻,萦绕在鼻尖浓重的血腥气终于散去了些许。

    “你不能闻烟味,倒是能闻血腥味。”靳文修的口吻中带了些讽刺。

    疏白默然了一下,“影响不大。”

    靳文修看了他一眼,那双毫无波澜的目光在这一刻抬起与他对视。

    靳文修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他带着疏白去洞心城其他地方将俘获的人以及机关之类的事处理了一下,随后将吕斯等人叫来吩咐了数桩事下去,一直忙到了第二天才堪堪将局面稳定下来。

    殿中央的血已经被清洗,该杀的不该杀的都做了相应的处理。

    各个星球主和贵族那边也全部恩威并施暂且压下。

    总算该休息了。

    其他后事全权交给吕斯等人负责,靳文修带疏白进到稍微偏远的小宫殿内,这是是廖林生在夺位后丢给他的。

    在主殿没清理重装之前,靳文修不打算过去。

    他带着疏白到了三楼,“先睡我房间吧,其他地方还没收拾出来。”

    这是实话,这地方除了他睡的定了机器人清理外,其他房间已经数年没启用过,就算机器人清理也要些时间。

    疏白稍稍沉默了一下,“我可以等。”

    但其实跟着靳文修奔波了两天没睡,他也很累了。

    虽然他起初只是跟着,但到来后来也分了些琐事来做,对方倒也让他去睡过,他没睡。

    他想亲眼看看,这场在前世,传到其他星域耳中令所有人不敢置信的一天。

    靳文修确实以摧枯拉朽之势攻破了这里。

    起初他不明所以,但渐渐发觉这里埋满了暗棋后才惊觉对方的筹谋。

    廖林生输,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至于刚才那满场血腥单方面的屠杀,疏白没有太多想法,靳文修不是个刽子手,听他们的对话恐怕是牵扯到了杀父之仇。

    “嫌弃?”

    反问的声音将疏白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顿了下,忽觉脊背发冷,强压下奇怪的感觉道:“......只是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