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景斓静静地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是啊,他这一世在重生之前,面对逃离的疏白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

    ‘什么都没做。’

    “没关系,我会帮你想起来的。”景斓道,随后挥了挥手,让侍从将童笙带下去继续积攒气运。

    童笙顿了下,随后疯了一样地挣扎道,“景斓!你真这么狠心!就算你和疏白的命运有了偏移,我们也在一起那么多年!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吗!”

    “那你呢,你会爱上杀父仇人?”

    景斓没什么表情的反问道。

    这话似乎击中了重心,让童笙彻底安静下来。

    他们的‘相爱’从始至终都是一场假象,一个装模做样的去勾引,一个不甘寂寞的深陷。

    如果他们真的爱彼此,那么童笙就难以接受杀父之仇,景斓也绝不会那样果断杀掉对方的亲人。

    直到大门关上,景斓才缓缓闭了下眼。

    他蓦然想起第一次将童笙带到疏白面前时,对疏白说得那些伤人的话。

    曾经,他也很坚定自负的认为自己爱童笙,他不觉得会被一个替身勾去了心魂。

    那个时侯他从没真正想过对疏白的感觉,只用自己所谓的理智去认为自己应该爱童笙,所以,一错再错。

    他从不是什么好人,他可以做最下作的事情,只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

    就像毫不犹豫的屠杀家族,就像前世对疏白所做的一切。

    可现在,他不敢了......他不敢再那么做。

    他不能再看疏白死。

    如今只希望疏白能好好的,要是一切真的都不能挽回,守着他看他跟别人在一起也好。

    只是,这个人,唯独不能是靳文修。

    ...

    疏白离开洞心城后重新回去了东部的训练基地。

    为了在短时间里做出出彩的成绩让履历更加好看,他连续接了几个高难度任务,除了其中一个有些意外险些丧命,其他的都是出色完成。

    几次任务下来,在队伍里的威信显然高了不少。

    而数月的时间里,他们小队是基地里奔波最勤的,所以这几日疏白给队员们放了个假,好好休息上几天。

    他当然也要放松放松。

    但该说好巧不巧,不是在任何一天,偏偏是在刚宣布休息的今日,靳文修来了。

    疏白见打开房门后出现的是靳文修,不禁退后了一步,“你怎么有空来。”

    面对这人,他就想起之前的事情。

    “给你带了点消息。”靳文修看了眼疏白抵着门框的手,他的视线仿佛带着热度,给疏白刺得陡然收回了手,靳文修也紧跟着迈步进来。

    什么消息终端不能发。

    疏白心底想着,回身让小机器人去泡茶水,随后两人坐去了沙发上。

    疏白:“......”

    “域主,您可以坐对面。”

    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空荡荡的沙发,不理解靳文修为什么非要和自己挤在一起。

    “就这样吧,好交流点。”靳文修笑笑,无所谓道。

    接着将一直提在手上的东西塞到疏白手里,疏白这才注意到对方拿了东西进来。

    是最近洞心城新开发的一种能量点心。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相比上次的水母就能接受的多。

    “多谢。”

    疏白将点心放到了桌上,不多废话的直入正题,“域主这次来是什么消息。”

    靳文修静看了他片刻,也不拖延地回道:“对景斓的布局已经准备好了,你这几天出任务吧,他应该会用维斯吸引你过去。”

    疏白懂他的意思,之前的任务都是在远离灵穹的地方活跃,并且行踪藏得很紧,而这次将会把任务放在接近灵穹星域的地方,假意让景斓探到消息。

    到时侯对方若有意图,就一定会利用维斯将他引去。

    “如果他没这个想法呢?”疏白道。

    “那就安安稳稳的完成这次的要求。”靳文修说着,将这次的任务放在了桌上。

    是一份3s级的任务,要去斯特星猎杀五只毒龙和赌潭内的一只毒沼蜥。

    疏白拿着任务单轻轻皱了下眉。

    说实话,有点没把握。

    毒龙勉强可以,但这毒沼蜥......

    想起来他上次差点丧命就是接了3s任务,要不是最后运气好,恐怕真要留在那里了。

    但他又清楚的知道只要再接一次3s任务,哪怕他时间短,也足够拿着这出彩的成绩离开小队去军队晋升了。

    “要是这次能直接抓到景斓,就不知能抵上多少个3s任务。”靳文修意味深长道:“尉官自然也板上钉钉了。”

    疏白的目光一顿,心底了然。

    靳文修果然知道。

    对方什么都知道,知道他做任务的目的,知道他想要什么,甚至于......可能这一切都是对方故意安排的。

    哪怕之前就有了这个猜想,但确认的这一刻依然有些不可思议。

    从那么早之前,靳文修就清楚了吗?

    疏白微微低下头,抓着任务的手微微收紧,将纸张捏地褶皱。

    他从始至终,都是为了向真正的自由和解脱靠近。

    如果不能获得绝对的安全感,他永远无法释怀前世被囚困的窒息,惶恐着终有一天会再次陷入那样的困境。

    下一刻,一只手轻轻托在疏白的下颚处,将他的脸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