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哎,别动手,我喝就是了!”朱珠吓得连忙接过汤药,心想司蓝真是人狠话不多!

    待朱珠苦着脸喝完汤药,才想起询问:“我好好的,为什么要喝药?”

    司蓝添加柴火的动作微停,秀美目光狐疑般看向朱珠出声:“师妹中了毒镖,需要放毒血,难道不记得了?”

    “啊?”朱珠愣了愣,随后探手摸索胳膊纱布处,隐隐有些疼,“原来你、不对,师姐拿刀不是为杀我啊。”

    司蓝神情古怪的看向朱珠出声:“师妹,是毒发入脑了吗?”

    哎?

    朱珠觉得司蓝此时看自己的目光,与其说是关心,倒不如说是在看大傻子!

    奈何现在朱珠打不过司蓝,腿脚更跑不赢司蓝,只能深呼吸忍耐,咬牙笑道:“师姐放心,我身子好的很,长命百岁都没问题呦!”

    司蓝淡淡移开目光,没兴趣看朱珠呲牙咧嘴的傻笑,视线落在火堆里跃动的火光,不再言语。

    朱珠尴尬收了笑,见司蓝恢复沉闷模样,已是见怪不怪。

    这么多年司蓝一直都是这么个怪癖性子。

    最开始朱珠还以为她是讨厌自己,所以初见面大半年都不跟自己说话。

    后来朱珠才发现,司蓝纯粹就是不爱说话。

    朱珠自顾探手擦拭头发,脑袋里胡思乱想,一会好奇自己怎么会突然重生,一会又好奇上一世司蓝最后如何。

    “嘶!”朱珠一时忘记胳膊受伤的事,牵扯伤处疼得出声。

    司蓝偏头看向朱珠笨手笨脚动作,只得起身拿走她手里的帕巾,随即替她擦拭头发皱眉警告:“如果师妹还想保住胳膊,就注意点!”

    朱珠见司蓝一脸严肃模样,生怕她直接拧下自己的小脑袋,顿时端正坐姿,不敢乱动,好奇问:“师姐,我的毒伤该不会是那个老巫婆进谷弄的吧?”

    天恨谷里一般人根本进不来,除了师傅的仇人们。

    朱珠的记忆里,过去是有过中毒昏迷一事。

    只不过朱珠不知道是司蓝照顾自己养伤。

    因为当时朱珠昏迷醒来时,已经大半月有余,而师傅早已经回谷。

    所以朱珠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师傅救了自己,自然也就没多问。

    司蓝手捧帕巾细细擦拭朱珠垂落的长发,视线迎上她盛满好奇的黑亮明眸,平静的应:“嗯。”

    朱珠一听,瞬间就不淡定了!

    “那我们不得赶紧跑啊!”朱珠过去昏迷大半月,所以根本不知老巫婆怎么离开山谷。

    可这会师傅不在天恨谷,老巫婆杀上门,自己跟司蓝两个人要是落她手里,恐怕全尸都留不住!

    司蓝探手捏住朱珠的耳垂,制止她慌张动作唤:“现在头发没干,不要乱动。”

    朱珠傻眼的看着司蓝,心想她是真不怕死啊!

    说起来,从小到大朱珠都没见过司蓝露出害怕模样。

    “师姐,你就不担心老巫婆趁师傅不在弄死我们吗?”朱珠死过一回,更是惜命!

    司蓝见朱珠满是害怕,神情稍显缓和,安抚道:“师妹放心,天恨谷不是那么容易闯,老巫婆一时半会应该找不到我们。”

    “那可不一定,有的时候,人越怕倒霉,越容易倒霉!”

    “师妹刚才大喊大叫那么久都不害怕,现在担心会不会太晚了。”

    司蓝目光打量朱珠谨慎神情,隐隐感觉她好像有些不对劲。

    朱珠被司蓝这么一说,掩耳盗铃般的解释道:“我、我怎么可能害怕!”

    绝不能在司蓝面前承认自己害怕,这多没面子呀!

    司蓝看着朱珠逞强模样,又觉得自己似乎太多疑,指腹轻拨弄她垂落长发,而后收回手出声:“差不多了,睡吧。”

    朱珠见司蓝自顾起身躺在狭窄竹榻,便偏头瞅向草屋简陋陈设,不禁感慨。

    数年不回山谷,朱珠以为自己早就忘记这处破旧不堪的草屋。

    可朱珠现在才发现,这里每一处都分外熟悉,自己甚至闭着眼都能走道,真是令人怀念啊。

    “怎么还不上来?”司蓝久未听到动静,便翻身看向呆坐在火堆旁的朱珠,只见她满脸呆呆傻傻,有些困惑道。

    朱珠回神,才反应过来,两人这会身段还没抽条似的疯长,所以没分床呢。

    当然主要原因是朱珠,司蓝这会已经有见长的迹象,狭窄竹榻对于她渐而有些拥挤,偏生朱珠个头还没有半点动静,小豆芽身板,搁哪都不碍事。

    所以非要说委屈,大抵司蓝更受委屈吧。

    “哦。”朱珠以前不喜司蓝的原因有很多,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小屁孩没事找事呢。

    深夜里,朱珠竹榻翻身,耳旁听到嘎吱作响的烦人声时,心里突然不那么怀念了!

    屋内火堆光亮已然微弱,窗外月光照落竹榻,朱珠离开天恨谷后日子过的顺风顺水,早就不习惯睡如此老旧咯人的竹榻。

    “珠儿别乱动,小心伤。”司蓝探手按住像个蚯蚓一般不安分的朱珠,嗓音里透着疲倦。

    朱珠微愣,竟然听到司蓝唤自己昵称。

    司蓝年岁不大,性子从小就很古板,一直以师姐妹相称,如果朱珠不从,铁定是要在练武时受教训。

    朱珠偏头看向司蓝闭眸沉静睡容,明明也是稚气未脱年岁,偏生一点都不违和,她可真是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