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朱珠吃力的撑坐起身,偷懒的半靠着司蓝出声:“幸好我急中生智,让它从高处冷不防掉了下来,结果它倒霉一头撞到凸起的山石,直接就死了。”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会在水潭?”

    “嘿嘿,我这不是不想浪费嘛。”

    说话间,朱珠探手按着咕咕作响的肚子,满是垂涎欲滴模样。

    司蓝一眼,便知道朱珠的心思,只是想起先前之事,面色微冷一把推开她,自顾起身道:“你自己做,我可不管。”

    “哎?”朱珠冷不防失了依靠,险些跌倒,满是不解看向变脸离开的司蓝。

    那么大的家伙,自己一个人也抗不动啊!

    一夜惊险劳累,黎明破晓时,山雾未消,丛间烟火微燃,朱珠美滋滋的啃着烤肉,视线时不时落在司蓝那方,心里多少琢磨过味来了。

    司蓝,这会还在生自己的气呢。

    “那大老虎脖颈佩戴着铁环,上面好像有字,师姐认得吗?”朱珠当然会识字,而且还是上一世跟司蓝学的,但是这会装作不识字,正好再合适不过!

    司蓝淡漠迎上朱珠水润明亮明眸,心想她可真是没良心,好似一点都不记得昨夜争执,指腹轻摩挲手腕齿痕,隐隐作痛,挑眉道:“你不识字?”

    现下,司蓝没心情配合朱珠装傻充愣的戏码。

    朱珠一愣,险些以为司蓝知道自己重生。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掩饰的天衣无缝,实在不应该暴露身份啊。

    “对啊,现在跟师姐学的字,还不多呢。”朱珠是要强,但是又不傻,如果装乖巧能够有效,那就装一装呗。

    更何况这人还是司蓝,没办法,谁让她就吃这一套呢,朱珠心里如是想着。

    “谁是你的师姐?”司蓝见朱珠此刻装的恭顺乖巧,心里更是气她昨夜伤人言语,偏头冷淡的很,“你还是自己翻书去查吧。”

    朱珠傻眼的看着冷脸的司蓝,心口有些说不上来的慌乱,突然觉得手里的烤肉都不香了!

    这么多年,司蓝再生气也不过是狠狠教训朱珠几顿罢了,从来没有这么严肃的要断绝关系。

    朱珠暗自掩饰着心慌,卖乖的讨好应:“别啊,师姐你就看看呗,反正那么多肉吃不完,不如平分做报酬,怎么样?”

    如果司蓝软硬不吃,那朱珠真是一点招都没有了。

    两人无声对峙,火堆里的烟雾渐而缭绕攀升,烧红的木枝细微作响,稍稍缓解沉寂的尴尬场面。

    论厚脸皮,司蓝真是不得不佩服朱珠,她那一双圆润杏眼最是会蛊惑骗人。

    司蓝不语,自顾拿起那幅沉重铁环察看。

    许是因年代久远,已然有些生锈,字样并不甚清晰,司蓝缓缓出声:“上面大部分字样已经看不清,不过看样式,这只老虎似乎曾被人圈养在天恨谷某处做看护兽。”

    朱珠闻言,心想天恨谷竟然有别的人养这种猛兽,不免觉得稀奇,探头凑近打算认真瞧瞧铁环字样。

    没想司蓝一把将其扔入火堆,朱珠不解嘟囔道:“这是干嘛呀,我还没看清呢。”

    司蓝冷淡看向朱珠直白反问:“师妹刚才不是说不认字吗?”

    哎?

    这话说的朱珠顿时哑口无言,只得尴尬笑着,拙劣的掩饰道:“哎呀,刚才突然忘了,那上面有没有记载看护的位置?”

    “有。”

    “在哪里?”

    司蓝迎上朱珠跃跃欲试探险目光,知晓她的小心思,却并不打算如她心意,淡漠道:“我忘了,师妹想知道的话,可以从火里取出铁环,自己看看。”

    “什么!”朱珠如鲠在喉的看着司蓝,心想她绝对是故意的!

    眼见朱珠满是怨念目光,司蓝心里倒是舒坦许多,手里握着竹刀平分报酬,顾自出声:“待会我要去取矿盐腌制这些肉。”

    说罢,司蓝便不再搭理朱珠。

    朱珠见司蓝真没有松口的迹象,纵使满腹牢骚,一时也只能忍着,便跟着起身嚷嚷:“我也去!”

    夏日炎炎,这些吃不完的肉,必须趁午时之前赶紧腌制处理,否则都得发臭不可。

    当两人用宽大树叶包裹肉塞进藤蔓编制的大竹篓,准备往盐矿行进时,殊不知麻烦正悄然找上门了!

    司蓝先一步背上背篓出发,丝毫不打算带朱珠一道去盐矿。

    “师姐,等等我啊。”朱珠不太会用藤蔓编织物件,只能跟着司蓝有样学样,自然手脚慢了些。

    可司蓝身形未停,只冷冷丢下一句:“你又不是不识路,不要忘记把火熄灭,往后我们各走各的。”

    说罢,司蓝穿过宽大树叶,身影消失不见。

    “小气鬼,我们不是分肉和好了嘛!”朱珠一听,忍不住愤愤念叨,抬腿带着怨气踢土灭火。

    待火星灭净,朱珠担心司蓝走的太快没影,随即探手偏要拨开宽大树叶赶路。

    没想朱珠却看见老巫婆的可怕面容,顿时惊悚的喊出声:“哇,救……”

    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一把掐住朱珠出声:“你可真是藏的深啊!”

    朱珠求救声戛然而止,完全挣脱不得,目光看着狰狞面孔的老巫婆,心想幸好是大白天,如果晚上碰见,恐怕还以为撞见鬼,非得被吓死不可!

    第7章

    “怎么只你一个,你师姐呢?”老妇人探手捏住朱珠纤细脖颈,仿佛就像捏蚂蚁似的轻松随意,毫无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