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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

    ??孟行昱脚趾剧痛,但是不敢说话。

    ??柳殊韫说着说着,干脆转头说孟行昱:“你看看你,像什么样。”

    ??孟行昱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大白兔奶糖,尴尬之下又没控制住一贯的说话风格,接了一句:“他还是那样想,我去看他做什么?”

    ??他这句没有控制音量,电话那头的孟听鹤也听到了。

    ??孟听鹤突然感觉有些低落。

    ??他当然不想和家里人这样吵架,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可以随意改变的。

    ??“妈,我今天累了一天,想睡了,晚安。”

    ??柳殊韫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气得说不出话,撕下脸上的面膜,团成一团砸向孟行昱。

    ??孟行昱接住面膜,也很郁闷,并开始思考下次遇到儿子就假装哑巴的可行性。

    ??……

    ??——

    ??孟听鹤挂断了电话,把手盖在眼睛上,仰坐在沙发上。

    ??窗户没关紧,窗帘被外边的风吹得哗啦作响。

    ??他没有理会窗帘。

    ??坐了一会想平复心情,喉咙却一阵干涩。

    ??孟听鹤放下盖在眼睛上的手,端着杯子走出房间。

    ??客厅里,贺铭昆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看见孟听鹤走出来,贺铭昆的眼神第一次不是落在孟听鹤脸上,而是看向他手里的杯子。

    ??“喝水?”

    ??孟听鹤喉咙不怎么舒服,没说话,点了点头。

    ??贺铭昆眼睛转了转:“厨房的饮水机坏了。”

    ??孟听鹤现在兴致不高,不想纠结这么个大户人家怎么会连热水都喝不了,也不是非要喝水,闻言就想往回走。

    ??贺铭昆站起来,指着客厅茶几上的茶壶说:“龙井,你可以喝这个。”

    ??孟听鹤转头看他。

    ??今天晚上的贺铭昆简直可以说是反常,态度温和不算,还主动帮忙。

    ??“怎么,怕我下毒?”贺铭昆踢了一脚茶几下面的垃圾桶,把卡在桶面上的纸包震进了桶里。

    ??他抓住茶壶,倒了一小杯,一口灌了下去。

    ??孟听鹤压抑不住喉咙的不适感,轻咳了声,瞥了贺铭昆一眼,也倒出一杯茶,一口喝完。

    ??贺铭昆死死地盯着他把一杯茶都喝下去,眼神也越来越混浊,声音粗哑地说:“先别回去,聊聊协议。”

    ??孟听鹤不耐。

    ??贺铭昆没有理会孟听鹤不耐烦的神情,扯着无关紧要的话题,硬是拖了三分钟。

    ??又说完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贺铭昆抬头看了一眼客厅墙壁的时钟,暗骂了一句,又扯了几句话。

    ??五分钟过去,贺铭昆说的口干舌燥。

    ??孟听鹤的耐心彻底耗尽,拨开拦住他的贺铭昆,走回房间。

    ??客厅里,贺铭昆看着孟听鹤自始至终眼神清明,还有力气拨开他,人都傻了。

    ??他怒气冲冲地给狐朋狗友打电话,那头很快接通,调笑道:“怎么,贺少做好事的时候也要给兄弟打电话啊。”

    ??贺铭昆呸了一声:“你他妈给的假药?”

    ??程少声音大起来:“不可能!我给你的可是最好用的一款,三分钟立刻见效,绝对不可能反抗。”

    ??“屁,”贺铭昆骂骂咧咧,“我他妈等了五分钟,他软个屁!”

    ??程少也纳闷:“会不会你把解药也一块给他吃了?”

    ??贺铭昆暴躁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怎么可能,解药就一颗。

    ??药是他亲自下的,而药没有任何效果,也是他亲眼见着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

    ??孟听鹤喝完一杯茶,嗓子眼的痒意被压了下去,心里的低落却萦绕不散。

    ??在窗户前坐了一会,他翻出上次严岑给他的卡,出了门。

    第25章 一夜

    ??贺家掌权人贺老爷子对子女的态度取决于他们的能力和作用——除了可以让他延续愧疚之情的贺凭睢。

    ??贺蓉求了贺老爷子几天,被狠狠训斥一番,才求到了一笔资金。

    ??此时蓉深的股市已经跌到低谷,贺老爷子给的资金不过让蓉深堪堪逃过破产的结局,要想在短时间内恢复几乎是不可能的。

    ??周五这天,贺凭睢在办公室看完关于蓉深和典悦的报告之后,就干脆地早退了。

    ??公司的人都知道贺总在这一天必定会早退,而且心情会不太好。

    ??但没有人敢问为什么。

    ??贺凭睢驱车到岭山墓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这天并不是清明,墓园没有多少人。

    ??贺凭睢熟门熟路地走到半山腰。

    ??墓碑前被打扫得很干净,稍远一点种的白玉兰和松树也被修剪得整齐干净。

    ??贺凭睢把一束白菊轻轻放在碑前。

    ??照片上的女人是温婉的漂亮,笑容带着散不去的愁绪。

    ??“妈,又一年了。”贺凭睢没什么霸总包袱,屈腿坐在地上,“你说你,嫁给他吃这么多苦,图个什么。”

    ??当然没有人回答。

    ??贺凭睢伸手捻去落在碑上的一粒沙。

    ??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一年顶多会在这一天,在这个安静的地方坐上半天。

    ??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贺凭睢才驱车回市区。

    ??市中心的繁华冲破了下午的寂冷,他转了转方向盘,改变了目的地。

    ??……

    ??——

    ??孟听鹤到夜莺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门童见多了这个点来的客人,躬身为他拉开门。

    ??在见到孟听鹤指尖夹着的灰色磁卡后,立刻有穿着旗袍的使者上来为孟听鹤引路。

    ??上回去的二十一楼是群魔乱舞的大舞台,这次孟听鹤去的是二十楼。

    ??二十楼也是酒吧,不过比起二十一楼,要正常很多。

    ??孟听鹤考虑道酒量和安全性,点了杯鸡尾酒,坐在角落慢慢地喝。

    ??纵使二十楼没有二十一楼的混乱和奢靡,也有一些少儿不宜的场景。

    ??微酸的酒入喉,孟听鹤微仰起头,视线不自觉就落在了正前方。

    ??前方的卡座,有对情侣在接吻,壮硕的男人摁住另一个男人的头,吻得忘乎所以。

    ??孟听鹤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沉默地喝酒。

    ??“一个人?”

    ??不知怎么的,孟听鹤反应有些迟钝,顿了好一会才回过头看发出声音的人。

    ??一个挺帅的男人坐在他旁边的卡座。见孟听鹤看过来,那男人笑着说:“我刚刚在台上唱了首歌。”

    ??孟听鹤脑袋转了转。

    ??刚刚台上唱歌的人?没看见,也没有听,似乎……也不关他的事。

    ??那男人继续说:“我在台上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怎么一个人喝酒,不开心?”

    ??孟听鹤又抿了一口酒。

    ??那男人再凑近了一些:“需要我帮忙吗?”

    ??说是帮忙,其实眼神已经表达了意思。

    ??孟听鹤摇头,声音很淡:“不需要。”

    ??男人有点失望,想要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