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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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文信表面劝架实际拱火,辜负他无害的面庞。 贺京来买回谢未雨点名要喝的葡萄汽水,瞧见滚在一团的两人露出不悦的表情。 他是监护人,是大家长,没人往那边想。 就算谢未雨说亲爱的是亲嘴的亲,做.爱的爱,当时柏文信和江敦都没多想。 只是后来他们对「亲爱的」三个字避之不及,就算某些场合真的要用,也异常谨慎,通常伴随不忍直视的表情。 这件事直到none以偶像乐队的身份出道,后续采访提起才揭晓。 不是黑脸,是纯粹没脸说。 这梗虽然不是秘密,如果只是粉丝,是不敢提的。 柏文信坐在一旁,打量贺京来的神色,思考这些年前赴后继模仿小谢接近贺京来的人,有没用过这一招。 他扪心自问:我相信小谢会有回来的可能,但我会毫无芥蒂,百分百相信么? 柏文信还是要依托贺京来的参考。 那贺京来呢? 他那回避说明的病因不详头疼症,年复一年被人用爱人试探的豪门生活。 贺京来做得到毫无芥蒂,毫无保留吗? 他还会继续试探吗? 这个瞬间,柏文信甚至希望这两人从没有相爱。 那么别离对成年人来说,不过是一场会停歇的骤雨。 而不是贺京来世界永远飘着的雨雪,始于旧年旧日的偶然捡到,失落于那年那日雨夜的坠落。 非要形容贺京来,他的人生不摇滚,是交响乐。 大家最亲密的那几年,贺京来也曾经敞开心扉, 在谢未雨不胜酒力躺在他腿上睡着的庆功宴末尾,对柏文信和江敦说,“没有小谢,我会活得很辛苦。” 大家都是流浪动物,也都有寄人篱下的经验,但贺京来的父母是彻底不在了。 江敦虽然嘴上嚷嚷没有父母很自由,但他依然割舍不下母亲,偶尔还是会去再婚的妈妈那吃饭。 贺京来和舅舅一家生活,据说父母生前都在北方工作。 中产家庭,父母工作稳定,感情也和睦,出事之前,还和贺京来商量过,问他可不可以接受爸爸妈妈再要一个孩子。 当时柏文信就很羡慕。 不是「爸爸妈妈给你生一个弟弟\妹妹」,而是爸爸妈妈可不可以。 原来父母不是绝对的,也可以……可不可以的吗? 贺京来在那样父母的教育下长大,性情可以说极度温和,和柏文信自我塑造出的也不同。 那天他说—— “小谢或许是我父母给我最后的礼物。” 虽然谢未雨喊他哥,大部分是樊哥,京来哥,要么是英文名。 他们表面是差四岁的兄弟,但似乎相依为命比这样没有血缘的兄弟关系更牢固。 贺京来还企图寻求捆绑得更深的关系。 柏文信也是第一个察觉到的,比如圈内某些艺人给谢未雨递出的邀约,暗示性的撩拨等等。 贺京来饲养小鸟,也打造了表面温柔的笼子。 江敦也没说错,贺京来就是故意的,让谢未雨只能依靠他,在他的世界飞翔。 不要离开。 不要飞走。 不要丢下他。 没人想到分别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飞鸟坠落,礼物破碎,贺京来苦心经营的牢笼还没被里面的小型猛禽察觉,就被外界轰炸。 他自己也体无完肤。 这样的贺京来,还能救起来吗? 柏文信默默收回目光,电话那头的谢未雨还在和贺京来不友好商讨,“你要弥补我,要请我吃超大份的蚝蛋烧。” 贺京来笑问:“吃不完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吗?”手机能锐化照片似乎也能调整音色,一瞬间柏文信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 “我要吃你剩下的?”贺京来叹了口气,他惯性揉了揉太阳穴,“还有别的吗?” “不要烧鹅饭了,曾叔叔最拿手的不是荔枝肉吗?我要吃这个。” “荔枝……现在不知道……” “贺京来,你现在好有钱的,不会还要扣扣索索只允许我只吃五颗荔枝吧?” 那边的人提高了音调,又迅速降下来,似乎是怕被听见,还伴随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还要肉燕。” “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都吃的什么,岑飞翰还以为我口味是俄式呢,虽然肉也很好吃,但是我……” 他话好多,隔着手机都有种一个人顶几百只鸟的错觉。 靠在沙发上的男人身体头也后仰,闷笑声伴随着胸腔震颤,“超过五个,你会上火。” “舌头长泡,问我冰块冻在哪里。” 太详细了。 柏文信更毛骨悚然,他觉得自己不信也得信了。 只需吃五个的场合他还在现场目睹过,哪有荔枝肉只有五个荔枝的,原来是定制的。 江敦没少吐槽贺京来年纪轻轻就当爹。 管天管地,嘟囔小谢那么多粉丝,也有喜欢他的,我看队长以后绝对会明白什么叫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 没想到内部消化,多年后还是传说。 谢未雨:“有吗?我只记得有些人好小气的,我说没有冰块我去买雪糕,你说不可以。” 柏文信听不下去了,“你们别拿我手机聊,自己没手机吗?” 他一插嘴,那边两个人都愣了,又不约而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