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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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劳斯:黑人问号脸??? 而作为交换,宁云行踪, 顾劳斯压根没讨到个准话。 顾劳斯板着脸安慰自己:没事, 吃亏是福。 站在投资者的角度, 亏本买卖其实是一种长线投资。 指不定乡试泰王同柳巍怼脸开大, 能整出什么不一样的幺蛾子呢??? 常年舞弊一个套路,顾劳斯表示:倦了倦了, 我都看倦了。 没错,这把乡试推迟两个月。 九月初七,赴湖广、江西的两位主考才领了盘缠辞陛出发。 南直隶盼星星盼月亮, 九月十五女娲寿诞终于盼到了柳尚书离京的消息。 一时间,女眷们贺诞绣品,花样子全用的是柳尚书金句,考生们是夜点的天灯,祈福图全是柳尚书闱场点我…… 如此氛围里, 其他各省份考生们纷纷发来贺电。 正放榜的云南、广西、四川橘子们弹冠相庆:嘻嘻嘻,噩梦降临, 为南直隶的考生们点个蜡。 还没考的湖广、江西松了口气:耶耶耶,完美闪避! 略有耳闻的其他省拍了拍胸口:恭喜咱平安落地, 酬蚕节快乐! 这四面八方涌入的不和谐声音,打哑谜似的,通过庞大的大宁“互联网”直达圣听。 神宗仔细揣度着一封封密报,隐晦地瞥了一眼陈愈。 三省才乱过一次,必然不可再乱。 乡试容不得一丝纰漏。 他点着主考名录,状似不经意地问,“阁老,最后派出的这三位,你看如何?” 陈愈偷偷觑着皇帝神色,答了句很是笼统的话,“皆是明经公正之士,学问亦老成。” “是吗?”皇帝眯了眯眼,提笔拟了一道密旨。 笔走龙蛇间,他意味不明地将尚书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明经公正,学问老成?” 陈愈讷讷不敢多言。 密旨书就,皇帝招来新任北司镇抚使。 “林茵,擢此三人分赴三地,就查……” 他顿了顿,看了陈愈,“就好好查一查这八个字。” 华盖殿内放着数盆碎冰,陈愈额角还是滑下一滴热汗。 这实在不是个好风信。 陈茵领命,正要退下,就听神宗低沉道,“等等。” 层层密报下头,还压着一封奏折。 折子制式,乃是亲王密奏。 神宗蹙眉,复又通览一遍,这次却不再搁置。 “告诉宁权,朕准了。” 林茵一瞄,就知道这是泰王奏请要冒名参加乡试的折子。 这是一本刷存在感的折子。 泰王先是拍了一通马屁,称科举乃国事之本,礼部这些年科举改制颇有成效;随后提出要进行一场沉浸式调研,戴罪立功,直击一线替神宗沉浸式体验一把礼部改革的实际成效。 尤其看看礼部千挑万选来的主同考官,究竟如何彰朝廷不遗贤才之盛德。 如此伏低做小地歌功颂德溜须拍马,讨好的意图十分明显,神宗大悦。 只是鉴于这位一直不务正业天马行空,俗称忒不靠谱,折子才被神宗按下不表。 但密报一来,这折子就有了用武之地。 秉着多一人多一道保险的原则,神宗决意同时启用泰王。 只有派人亲自去考一考,同他的人双管齐下,才不至于轻易被权臣糊弄。 他倒要看一看,他的这两位尚书,在他这无缝可钻的科场,到底兴了什么风浪。 科举革新,一直是陈阁老引以为傲的功勋,也是他主事礼部亲自抓的唯一一笔拿得出手的政绩。 原本太·祖旧制,除直隶考官由礼部擢翰林官充任,其余各省乡试考官不分主同,皆由各地布政史会同巡按御史会商推选。 但十九年乡试舞弊案爆发,旧制弊端一览无遗,遂成神宗一块心病。 为了迎合上头,陈愈钻营数年,终于想出一招。 他上奏直言,各省选官多为本地州府官员,难免悉从上官。 以至于各地科考多举亲故,去留多乖,才学拔尖者反倒遗于乡野。 所以他提出,各省应参照直隶,由两京礼部统一遴选主考。 其余同考,也应实行交叉回避制,本省考官,悉从他省借聘,由各地提学糊名备好人员,待礼部抽签定向,随时取用。 这般操作下来,主考与同考互不相识,与监考地方亦无厉害干系。 确实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考试公正(bushi)。 咳,确实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礼部对各省科场的话语权。 朝臣看完,盛赞不已。 连多疑的神宗,看了都说好。 唯有谢昭反响平平, “此举比之旧制,或可以一语评之。” 神宗有些好奇,“哦,不知卿何以评之?” 青年一针见血,“肥一人,而瘦天下。” 彼时青年不过及冠,圣眷优渥,如日中天,一句话呛得陈尚书脸色青白。 这是明晃晃指摘他伺机揽权! 关键是他那点小心思,还就真被说中了! 他吓得立马跪地喊冤。 在促进科举公平公正的大旗下,他确实起了同地方争权的小心思。 毕竟大宁以礼治国,是太·祖定下的调子,可礼部实际上只是名义上的六部之首,职权远远不如吏部同户部。 他也想更进一步,可吏部谢首辅他惹不起,户部方尚书他撼不动。 再不想点法子揽点权,他难道始终当个六部吉祥物吗? 正当他脑子飞转想着如何开脱时,御前恭谨恪谦的太子缓缓开口。 “自隋朝首开科举,历来没有完美的体制,无论什么法子终有疏漏。吾辈所能为,就是精益求精,以求至善。” 那时的宁云,虽中奇毒,但还能上朝听政。 他噙着笑四两拨千斤,“谢大人所谓肥一人而瘦天下,孤可不可以反过来理解为,陈尚书此举,亦有削烦去蠹、变重为轻之功?” 碍于太子回护,神宗当时并未深究其中门道。 现在,大概是时候清算了。 以神宗秉性,若是哪个朝臣敢瘦天下肥自己,他必学他爹扒皮抽筋午门炼油…… 想到这,陈愈汗湿重衣。 柳巍,这一场,你可给老夫长点心! 能混到御前的,都是千年的狐狸。 泰王折子看似捧脚,实际上却是借着东风拱火,那小算盘珠子打的,就差直接崩陈阁老脸上了。 这些年柳巍作为,陈首辅怎会不知? 不仅知道,还有意帮着遮掩。 这会儿神宗突然提起,直骇得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壮士扼腕。 神宗的机要办公室如何波诡云谲,顾劳斯是无缘得见。他只能在校长办公室里,体会一下学渣家长硬要保送清北的胡搅蛮缠。 而且此家长,还非彼家长。 原疏火急火燎从休宁赶来,眼下正两个大黑圈。 他攀住顾悄左肩,十分哀怨,“昨晚上爹娘给我托梦了,他们叫我要好好跟着你,寸步不能离。” 顾悄:??? 黄五悬梁刺股,呕心沥血,现阶段属于风一大能吹走的那挂文弱书生。 他飘到顾悄右肩,“我爹今天五七,他说今年竞争大,忧心我考不上。” 顾悄:好像似乎有点懂了。 顾大虎捻了捻袖子,也开始跟风。 但瞎话扯起来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我爹娘……咳咳走了也有几年了,在下头过得还行,他们叫我问问你,束脩多少才管够保我乡试?” 顾悄:……伯父伯母也过分直接了些。 最后一虎也期期艾艾。 “我爹娘还在休宁,需要的话他们说也可以……” “打住!”顾劳斯忙伸手,生怕他说出“他们也可以下去一趟”的浑话。 以死相逼,这个最狠。 “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朱庭樟胡子都笑长了半寸。